于是臻言的修行日程又增加了一样安排。

    战斗训练。

    训练的结果很有效。

    先不臻言获得的实战经验, 以及对食材（？）处理技巧的提升。

    臻言在当天训练完毕以后，就没有胃胀得难受的感觉了，第三天他恢复了正常进食, 并且不再做噩梦, 第五天他注意到丹田的苗上出现了黑色的纹路——不是衰败的黑, 而是酷炫特效的那种黑——自身灵力隐隐带着阴寒之气, 可以直接用来冻冰可乐。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可乐。

    伴随着怪异‘阴水’的消化，臻言在没有嗑药的情况下，修为也一口气得到了提升。

    他现在有炼气期九层了。

    “果然战斗才是最好的刷经验方式啊！”臻言如此总结道。

    另一边，臻言也没放下白鹿村的建设。

    有了这次“草果班失踪”事件，孩子们似乎受到了相当惊吓，比以前听话很多, 连沈愁这样的孩子都夹起尾巴做人, 老老实实完成测量作业了（当然, 也可能是因为有他家老爹看着，所以才看起来比较乖）。

    有了这些测量结果, 臻言很快将鱼片粥的流程进行了规范化。

    在将鱼片粥每个步骤精确到秒以后, 对着用智能核心制造的钟表，连没有接触过烹饪的梓染大姐都可以煮出一锅完美的“天元昊阳鱼片粥”。

    而且让臻言惊讶的是, 他的学生煮出的鱼片粥，依然可以给他增加【炼丹经验值】。

    虽然这些经验值会被减半, 比如臻言的鱼片粥是【炼丹经验值+500】，梓染煮出的鱼片粥只能给臻言【炼丹经验值+250】，但这意味着如果灵食和食客足够的情况下, 臻言可以利用这些学生去刷炼丹……甚至其他技能经验值。

    当然，前提是把学生们都教好。

    于是在完成了鱼片粥的流程化以后，臻言开始让孩子们练习厨师的基本功，包括辨认挑选食材，练习刀功等。

    这一步就不是可以偷懒的了，需要相当一段的时间才可以见到效果。

    不过臻言也不着急。

    种植的工作当然也在进行。

    但相对烹饪来，种田并不是孩子们的主业。

    因此除了一开始就答应让他们自己种东西的肉桂班以外，孜然班和草果班得到的是紫云晶的种子，并且在种下后，依然要按照早晚两次的标准测量土地的灵气。

    梓染对此相当不服。

    “臻言先生，为什么要种这种杂草呢？！”梓染气哼哼的问道：“虽然紫云晶勉强算是灵草，但又不能吃！甚至没有观赏性可言！”

    梓染怀疑臻言是在变相的惩罚没有好好听话的草果班，但这和她的孜然班有什么关系？！

    相比之下，梓染更情愿种植灵稻。

    至少那和“灵食”相关。

    臻言就给她看了两个花盆。

    一个盆中灵力已经耗尽，盆中的灵姜已经退化成了凡姜，另一个花盆的土壤则充满了灵气，上面种植着茂盛的紫云晶，这种花虽然单个不太起眼，但足够数量的时候却连成一片，像是种植在盆中的云彩。

    这正是臻言之前采集了井底的泥土进行实验的两个花盆。

    “这两个花盆中的土是在一个地方采集的，最初的灵力相差不大，”臻言告诉梓染：“现在的差别却不用命石测量灵力，都可以看得出来。”

    梓染不以为然：“紫云晶是灵草，生姜却是凡物，会出现这种差别不是很正常吗？”

    是的，修真界有灵物和凡物之分。

    臻言也是开始种植生姜和紫云晶后才注意到两者的区别。

    其中凡物则是出生时不具备灵力的生物，比如生姜，山猪，老虎，蜈蚣，还有……

    人类。

    凡物可以在毫无灵气的环境中生存，但是修行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像是这盆生姜这样，只是抽个苗就将土壤中的灵力耗完是很正常的事，更别人类了，从筑基期到金丹期，足以将一口灵泉灵气耗光。

    这些凡物有了修为后，名称前也可以带个“灵”字，比如灵姜，灵虎，但它们一般和天生的灵物有着本质的区别。

    天生的灵物统称一生下就自带修为，可以修行的生物，比如胜遇，文鳐鱼，紫云晶等，根据臻言的总结，只要不是他穿越前的世界有的生物，十有八九就是灵物。

    这些灵物修行所需的灵力较少，如紫云晶之类的灵草甚至不消耗灵气反而产生灵气，但他们却只能灵气充沛的环境下生存。

    这就很有趣了。

    臻言觉得这个世界存在两个生态圈。

    一个类似他原来的世界，由凡物彻底构成的生态圈；另一个则是由灵物构成的生态圈。

    但这两个生态圈并不是独立的。

    先是有超凡力量的灵类生物会肆意捕捉杀害凡物，甚至干扰到人类的社会进程，比如这个区域的南楚国就因此灭国，而凡物们因此仰慕修仙文化，放弃了其他（如科技）进化的可能性，吸收灵力进行修行，结果消耗了大量灵气，导致灵力衰竭，末法时代。

    可以，两个生态圈是彼此干扰，一起退步！

    臻言不是什么环保主义者，他也对星球进化史毫无兴趣，但他知道，成为修真者，他就已经成为了“灵气生态圈”的一圈，那么他的食材也只有在这个生态圈完整的情况下才种的出来。

    紫云晶就是恢复灵气生态圈的第一步！

    话回来，那么复杂的事并不是臻言一个人就做到的，何况他也不是环境专业毕业，只能摸索着带着学生慢慢尝试。

    臻言这么做，也是欺负他的学生们什么都不懂。

    但没想到一开始就有人反对。

    “哪里正常了？”臻言故意沉下脸：“灵草和凡草为什么会消耗不同的灵力？”

    “灵核！”梓染回答道：“天生的灵类生物拥有灵核这个特殊构造，所以能直接吸收并转化天地间的灵气，而凡物本来没有这个构造，所以只能模仿灵核运转，会消耗更多的灵气。”

    人类的功法最初也是这么来的。

    修行过程从练气到大乘，其实就是制造伪灵核，将自己转化为灵类生物的过程。

    臻言有点吃惊梓染竟然可以答得上来，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呢！

    南宫沁又没有教。

    不过臻言脸上并没露出什么来：“既然你知道灵草可以转化灵气，那么先养紫云晶，滋养灵气贫乏的土地，怎么能毫无作用？”

    “那一点点的灵气可以做什么？还不如直接找灵力旺盛的土地呢！”

    “那土地灵力耗尽了怎么办？”

    “换一块土地！”

    “整个世界的灵力都耗尽了怎么办？”

    “整个世界怎么会……”梓染想要反驳，但声音了下去。

    眼下这个世界的灵气不如上古时代旺盛本身就明很多问题了。

    “而且，你知道一亩紫云晶可以产生多少灵气吗？又知道一亩灵姜会消耗多少灵气吗？”臻言接着质问道：“在没有实际数据前，你怎么知道紫云晶没有用！？”

    就算有用，也就养两块姜而已！

    与其计较这个，不如多修行一些时间，等灵气彻底枯竭，我也早就飞升了啊！

    梓染握紧了拳头，表情依然有些不服气。

    她一贯心高气傲，要是重生前早就跟臻言争吵起来了，现在也是好不容易才忍下去。

    不过大姐的“忍耐”，难免还是在脸上露出来。

    臻言看着有些好笑。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大姐的来历，但他看出来了，梓染一定拥有足够的修仙界常识，甚至比“野生”的白鹿村村民，还有散养的南宫沁更有常识，属于正统派的那种！

    ——这也是当然的，梓染本来就装嫩而已，她前世活了差不多两千岁，是南宫沁的整整十倍，对修仙界的了解，一般的修真者根本比不上她。

    而臻言正需要有人告诉他一些修仙界的常识呢！

    “这样吧，”臻言对梓染道：“你要是觉得效率低，不如写篇文章，对比论证正常丹药和灵食效果的如何，什么时候服我了，你就什么时候不用种紫云晶了。我还可以把我们南宫家的功法特别教给你。”

    “真的吗？”梓染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梓染根本没想到臻言在骗她的论文，她也没意识到自己一个两千岁老太婆的“常识”和普通修仙者有多少不同。知识量会超过多少倍。

    虽然这时候的臻言也不知道就是了。

    臻言点了点头：“君无戏言。”

    反正南宫家的功法就是最烂大街的那种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