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落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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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之遥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

    回头看向傅益恒的时候,左扶空了,右攥着的也差点掉下去。

    她下意识腾出来握住,身体努力控制住平衡,总算站稳了。

    “看到别人站在危险的地方,就不要那么大声话,会出人命的!”楚之遥刚刚经历了“惊魂未定”,语气明显有点着急。

    “你没事”傅益恒关心地看向她,话没完就被打断了。

    “没事没事,吃颗溜溜梅就没事了。”

    楚之遥被气笑了,她真的见不得傅益恒每次都用特备正经的语气出各种络热梗,还不自知。

    傅益恒:

    现代人受了惊吓,吃一颗梅子就没事了?

    行吧,虽然觉得很荒谬,他还是接受了这个设定。

    楚之遥刚想从凳子上跳下来,可变化总比计划快,本身就吱吱呀呀的板凳“吧嗒”一声,断了一条腿。

    不是吧

    楚之遥翻了个白眼,都怪傅益恒,这两天果然伙食太好,胖了不少,都把板凳压塌了。

    做好了丢人摔个大马趴的准备。

    下一秒,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的自由落地在水泥地上“潇洒”地滚一圈儿。

    而是落在一个带着淡淡松香的怀抱里。

    “你怎么这么淘?”傅益恒无奈地摇摇头,稳稳地抱着她。

    楚之遥绝望地闭上眼睛。

    她当下只有一个念头,从凳子上摔下来被人公主抱接住,这是什么狗血玛丽苏剧情?

    自己是不是还没有彻底摆脱原文的控制,也太社死了吧

    楚之遥稍微活动了一下,一瞬间的社死和应激反应之后,她察觉到自己的呼吸间都沾染上了傅益恒身上的淡淡松枝香味。

    这味道让人发晕,闻起来不上是舒服还是难受。

    想离得远一点,身体却好像不听使唤一样。

    而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因为这个拥抱变得有点微妙起来

    楚之遥没有放任自己沉溺在气氛的“假象”中,她睁开眼睛,很爷们地抬拍拍傅益恒臂:“队友,可以放我下来了,谢谢昂”

    傅益恒很轻地把她放在地上,皱着眉:“别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没有功夫在身,摔下来轻则扭伤重则骨折。”

    “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楚之遥完,才意识到自己怎么向傅益恒低头了?

    那不行,她摔下来,傅益恒至少也有百分之五十的责任好吗!

    “你以后也能不能不要做让别人陷入危险的事情?你自己有功夫在身,我们没工夫的人站在高的地方,本来就害怕。

    你那么大声呵斥,正常人早吓得掉下来了。我算是核心练得很好,控制住平衡,要不是那个破凳子年老失修,我才不会掉下来”

    楚之遥站在傅益恒面前,仰头了一大串儿。

    在不熟的人或者镜头面前,她很少话这么多这么密,只有和顾双双这种认识十几年的朋友,或孤儿院老院长妈妈在一起才,才会暴露出点话痨的本质。

    羽毛的话痨属性,多少有点遗传她。

    她不是在刻意和傅益恒发脾气,可能是因为刚刚的拥抱,也可能是因为脑子乱哄哄,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混杂在一起,莫名产生出一种奇怪的倾诉欲。

    傅益恒一句也没反驳,他太高了,听她话总是微微低着头。

    他就保持这个动作,表情平静地听她。

    许多话是像孩闹着玩似的抱怨,可在傅益恒听起来却觉得很可爱,甚至有点久违的享受。

    她每一个微的表情,嚣张又有点傲娇的神态,漂亮的眼眸连凶人都是美的。

    傅益恒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因为慌张,来不及整理的长卷发凌乱的散在身后,也能看到她翘着一撮调皮不听话的呆毛的发顶。

    这真的不是楚之遥第一次对她发脾气吗?

    那种蒙着一层纱,却怎么也看不清过去,整个人都陷在迷雾里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陷入一种莫名的冲动中,却习惯性地选择隐忍和压抑。

    后来,时间过去很多很多年,傅益恒会无数次回想起在松风园的这个晚上。

    那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在隐忍和压抑的,是想低头抱住她,让她在他怀里闷闷地抱怨,抱怨多久都可以。

    他还想轻抚她的长发,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

    --

    “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我就不追究了。”楚之遥总算完。

    她拿起,瞪了傅益恒一眼,双环在胸前。

    现在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问他。

    傅益恒低声道:“抱歉,以后我会注意话的态度。”

    楚之遥解锁,把刚刚拍的玉佩照片放大,一拉着傅益恒的胳膊拽着他来到太子像前。

    “我有问题想问问你,能保证,和我的都是真话吗?”

    楚之遥一双漂亮的媚眼,微微眯起来,高深莫测地盯着傅益恒。

    傅益恒心里咯噔一下,肌肉都紧绷起来。

    不过,却连一秒都没有犹豫,他点头道:“我保证。”

    “你发誓?”楚之遥拧起漂亮的眉毛。

    她本想让他发毒誓,又觉得有点过了。

    “发毒誓。”傅益恒神情坦荡。

    这下倒是给楚之遥整不会了。

    不行,楚之遥甩了一下头发。

    她不能被他的糖衣炮弹所迷惑,这可是件特别严肃的事情。

    而且如果交代不清楚,搞不好要坐牢。

    万一这枚玉佩,是非法途径得来的,没少看盗墓笔记之类、电视剧的楚之遥心里还是发憷。

    楚之遥表情严肃起来:“好,那你和我实话,你送给羽毛的玉佩,真的是你的吗?”

    “是我的。”傅益恒毫不迟疑地回答。

    “你从哪里搞来的?买的?别人送的?还是”楚之遥看着他的眼睛问。

    傅益恒看了一眼墙上用玻璃框装裱起来,几乎复原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太子像,叹了口气。

    今天算是瞒不过去了,好在,他从来没对楚之遥刻意隐瞒过,也没有任何纠结和顾虑。

    很奇怪,他觉得自己似乎很早就做好了准备。

    如果她问,就真实地向她坦白。

    可楚之遥能相信吗?

    “这枚玉佩,是我母亲的陪嫁物,自我出生起,就随身佩戴。”

    傅益恒眉眼舒展,看着楚之遥里的照片,轻声道。

    已经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做过心理建设,联想到之前傅益恒和苏伽齐第一次出现在地下车库的行为举止,傅益恒身上的迷点似乎在一点点解开。

    可在仔细一想,事情也或许有另一种解释?

    楚之遥拿着照片,举高,另一只指了指墙上的大周太子像,把照片中玉佩的花纹和太子腰间挂着的玉佩花纹作对比。

    她用玩大家来找茬的语气问:“你觉得,这两块玉,花纹像不像?”

    傅益恒硬着头皮仔细看了看,实话实:“照片上的花纹,看得不是太清楚”

    “那你等着,我把实物给你拿过来再比对比对。”楚之遥转身就要回卧室。

    “不用了,”傅益恒赶忙:“我重新看了看,挺像的。”

    楚之遥站在堂屋门口,回过身,把屋内的几个固定摄像头都确认是关的状态,关上堂屋的门。

    “是挺像的吗?”楚之遥要被他拙劣的演技气笑了,纤长白皙的指尖戳着屏幕:“根本是一模一样好吗!”

    “嗯”傅益恒赞同地点点头。

    “你还点头?傅益恒,这玉佩是仿古的吧,如果真的是大周朝太子身上的物件,这,这可是”

    楚之遥拉他坐下,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劝:“这可是盗窃文物的大罪,被抓住,要判刑坐牢的!”

    傅益恒真的被她逗笑了。

    “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怎么还能坐牢?”傅益恒轻笑一声,看了一眼墙上的太子像,语气柔和:“我如果,那是我儿时的画像,你会信吗?”

    楚之遥:

    她真的不好是信还是不信。

    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一本,原剧情里也没有任何古穿今的元素啊。

    这是让楚之遥下意识不愿意去相信的立足点。

    可从感性角度,她好像,真的信了傅益恒。

    “这件衣服是母后和嬷嬷亲缝制的常服,衣袖下摆的纹路是曲水回纹,绣了一对调皮玩球的狮子,在衣摆处,你只能看到一只狮子的尾巴”

    傅益恒走到画像前,把整副画里太子身上的衣着、景观、饰品一样样仔细给她听。

    画中的许多景色,都是参照松风园花园里的亭台楼阁和一草一木。

    画师取到景后,再重新组合起来,这也是大周朝画像背景的特点。

    这幅画,楚之遥记得,工作人员是没有讲解过的,而且这还是一副从来没对外公开过的古画。

    能轻易出这么多细节,确实让她更加相信,傅益恒就是从大周朝穿越来的太子。

    她还处于震惊状态,一下子缓过神来。

    这世界未免也太魔幻了。

    自己是中的怨种“炮灰”就算了,救了另一个“炮灰”,结果“炮灰”早就不是原身,成了大周朝穿越来的太子!

    楚之遥觉得自己需要静静,这消息太震撼了。

    看着愣在原地的楚之遥,傅益恒对她伸出,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如果还是不相信,那我真的没办法了。”

    楚之遥眼神有点涣散,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点点头:“好。”

    她跟在傅益恒身后。

    他先去厨房拿了一把不锋利的餐刀,踱步到松风园后花园深处,在靠近池塘边的一座八角凉亭停了下来。

    凉亭外侧的基座是巨大的石块搭起来的,里侧是一排不规则的深青色的砖块。

    傅益恒来到凉亭角落,蹲下身,从凉亭立柱旁边的一块砖往下数了六块,又往左边数了八块,

    抬敲敲两侧的赚,再敲敲中间那块砖,有轻微空心的声音。

    “听出不一样了吗?”傅益恒拿出餐刀,示意楚之遥靠近一些。

    “是空心的耶。”楚之遥也蹲到亭子角落里,仔细看了看墙面,好奇心也被他勾起来了。

    “太子殿下不是藏了什么金银珠宝吧?分我一半吧,咱俩一起发大财呗。”楚之遥调皮地笑笑。

    “不是。”傅益恒望着她,淡淡笑笑:“不过,里面的东西你若是喜欢,可以都给你。”

    见楚之遥有精神开玩笑,傅益恒放心许多,知道她情绪好多了。

    楚之遥时候,经常和顾双双在孤儿院里玩“寻宝”游戏,把玻璃珠、漂亮的头绳、志愿者哥哥姐姐送的娃娃藏到砖墙的夹缝里、床下面、树洞里等等地方。

    很简单的游戏,却百玩不厌。

    大晚上的,只靠着月光在名胜古迹“寻宝”,让她仿佛回到了无拘无束的时候。

    “快点哇,你动呀。”楚之遥眼睛都亮了,催促傅益恒。

    傅益恒把餐刀递给她:“让你撬开?”

    “不不不,你不了吗,不让我动刀。”楚之遥摆摆,后退了一步。

    “还挺乖的,终于记住了。”傅益恒失笑,准备动。

    “等一下,”楚之遥声,弱弱地问了一句:“咱们,这不算破坏文物吧”

    傅益恒不逗她了,轻声:“不算,这是我和苏伽齐一起藏进来的。”

    完,他用餐刀挂掉砖旁边的陈年泥土,轻轻撬了一下,一块完整的青砖取了出来。

    楚之遥迫不及待点开电。

    一束白光,照亮了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