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葵
大量的鲜血如井喷般飞溅, 那群邪修还未反应过来,陶煜便双手一扬,隔空用灵力把另外两个元婴修士的脑袋拧了下来。
其余金丹邪修只来得及一转身, 突然觉得视线突然飞扬晃动起来, 咕噜噜落地,最后一眼只看到了自己没了头的身体。
三个漆黑的元婴从尸体丹田破出, 试图逃脱。陶煜转头一瞥,嗤笑一声,探手一抓, 便把三个元婴抓在手里。他遗憾地左右看看手里不停挣扎的三个元婴,还是“啪”地一声生生捏碎。
不过转瞬间, 原本不可一世的邪修团伙便暴毙当场,连元婴都没能逃出。
陶煜把邪修们的储物戒通通撸了下来, 翻捡一通把看得上眼的通通倒入嘴里,然后一脚踹翻那个散发着恶臭的鼎。
最后他颇为满意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把十三个邪修的脑袋一个个捡起来塞进芥子空间里, 起身原路返回。
另一边,陶煜走后, 樊鸿熙他们便暂且在一旁的山林里等待他。虽确认了此处的人不是那个少女杀的, 但青松六人还是极为戒备,松松地围聚在樊鸿熙身边盯着少女。
少女也不生气, 笑盈盈地走到一侧不远处的石头上坐下,曲起腿双手撑着脸颊,目光亮闪闪的, 专注炽热地盯着樊鸿熙。
那目光的存在感极强,樊鸿熙平淡地问道:“阁下为何一直看着在下?可是在下有什么不妥?”
少女双眼一亮,认真地:“因为你太美了,你和那个可怕家伙的骨头是我见过的最美之一!啊,不过你们其他人的骨头也不错哦,只是完全比不上他的那么美。”
完,她不管青松几人怪异的神色,笑道:“我叫骨葵,是一名骨师,你叫什么名字呀?”
樊鸿熙平和一笑,问道:“在下樊鸿熙,不知骨师是……”
骨葵双眼一亮,兴奋地一拍手:“樊鸿熙,我记住这个名字了。骨师就是我们那边的祭祀,为人们消除罪恶和束缚,让他们回归最为原本精纯的模样……”
青雨听了半晌,忍不住插嘴问道:“那为什么要叫骨师?”
骨葵眨了眨眼,娇俏可爱地:“就是叫骨师啊,不然要叫什么?”
青雨一时语塞,樊鸿熙垂眸思索片刻,又问道:“敢问何为罪恶束缚,何为最为原本精粹的模样?”
骨葵一听,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低头轻轻抚摸腰间狰狞的妖兽头骨,语气温柔地:“这不就是原本精粹的模样吗?一切的罪恶和束缚都将随时间腐烂,唯有骨头才是生灵躯体最为本源尊贵之物,仅在死亡之后才能彻底从腐肉中脱离而出……你们看,这多么美啊。”
青松六人沉默以对,樊鸿熙淡淡一笑,就见天边掠过一道白影。陶煜唰地落地,志得意满地:“走,我们回去把那奖赏给拿了。”
樊鸿熙含笑点头,又望向坐在一旁仰头望着他们的骨葵,问道:“骨葵道友,如今我们便先走一步。”
骨葵一歪头,长发顺着她的肩侧滑下,她偷偷地瞄了陶煜一眼,笑着声地对樊鸿熙:“你们这么漂亮,叫我骨葵就好了。”
陶煜一挑眉:“漂亮?”
骨葵认真地问道:“没错,难道他不漂亮吗?”
陶煜上下量了一下樊鸿熙,目光仔细扫过他平和温润的眉眼和清隽挺拔的身躯,不由点头道:“不错,确实漂亮。”
樊鸿熙无奈一笑,骨葵的双眼一亮,兴奋地挥舞手臂:“是吧!他的骨头肯定能做成非常美丽的……”
陶煜凉凉地瞥了骨葵一眼,一眼就让她把剩下的话通通都憋了回去。他双眼微眯,危险地压低声音:“他可不是你能肖想的,滚。”
完,他直接拉住樊鸿熙的手,大步往鲤跃城的方向走去。
樊鸿熙对被吓得浑身僵硬的骨葵平和一笑,便跟着陶煜离开。
路上,陶煜把特地留给樊鸿熙的中品灵石和丹药等等杂物连同储物戒一股脑塞给他。樊鸿熙见储物戒里面还有几个散发着黑气的玉简,一看果然是邪修功法,当即毁去。
他们回到了鲤跃城,然后迅速到了如意阁内。陶煜仰头一望,见那枚击杀邪修的玉简还高高地挂在最高处。
很好。
陶煜嘴角一勾,当即纵身而起,身形一晃便到了大厅那片“星空”的最高处,探手一抓,便把那个玉简抓在手里,而后在整个大厅的惊哗里轻巧落地,对一旁其中一个的管事招手道:“你过来,我已杀了那些邪修,快把奖赏给我。”
管事震惊不已,不敢怠慢,当即上前恭敬地拱手道:“敢问前辈,您是……您把那群掏取内脏的邪修给击杀了?”
陶煜大手一挥:“没错,十三个人,可是要验脑袋?”着,他直接从芥子空间里抓出某个邪修的脑袋,朝着那个管事扬了扬。
那人头上满是鲜血,糊满了黑发。管事被吓了一跳,身体后仰,对凑过来的狰狞人头连连摆手。大厅里的惊哗声更响,无数修士交头接耳,有人惊道:“听那群邪修流窜到了鲤跃城附近,城内正要戒严呢,他们竟就把人杀了?!”
“你们仔细看那位前辈的修为,当真深不可测,莫不是元婴之上的某位化元大能……”
“大快人心!终于把那群滑溜的邪修斩杀……”
“可悬赏上不是才十二人吗?也不知是真是假,毕竟如今才接取悬赏,那群邪修手段阴狠狡猾,也不知……”
樊鸿熙上前几步,轻声对陶煜:“琼光,先把人头收回去罢。”
陶煜一望骚动的大厅,就要转手把人头塞回芥子空间内。
“就……就是他!是他杀了我的道侣!他的脸我绝对不会忘记!”一个筑基修士踉跄地从人群里挤出,指着陶煜手中的人头悲愤地嚷道。
这话一出,整个大厅当即炸锅,沸腾起来,惊道:“果真是那群邪修!”
“天呐,如此多的奖赏……”
无数炽热的视线纷纷聚拢到他们身上,樊鸿熙负手而立,神色不动。陶煜眉头一皱,冷眼一扫周围,瞬间便把所有贪婪的视线逼退。他不耐烦地问道:“到底给不给奖赏?磨磨蹭蹭的莫不是想要抵赖?”
“自然是给的,这位前辈还请跟在下前往楼上。”
一道声音穿过嘈杂的声浪传来,这时一位金丹期的管事模样的人穿过人群,在许多管事恭敬地喊李大管事的声音里拱手对陶煜一礼,恭敬地把他请上楼。
李大管事把陶煜和樊鸿熙一行人请上了三楼,在宽敞豪华的一处雅厅请他们坐下,亲手泡上一壶好茶。他看不出陶煜的修为,只觉得他深不可测,于是恭敬温和地:“还请前辈出示邪修人头,待在下确认无误后,便会迅速安排为前辈送来奖赏。”
樊鸿熙低头喝了一口茶,只觉得浓郁的茶香在唇齿间流转,灵气充沛,入口生甘。陶煜拿起茶杯仰头一口喝光灵气四溢的茶水,然后大手一挥,十三个糊满了鲜血和头发的人头当即砸落在地上,咕噜噜地滚来滚去。
李大管事面不改色,先是给陶煜再次倒满了茶,然后取出一枚带有一点漆黑点的玉尺,轻轻在那个元婴八层修为的人头上沾了些血。
那枚玉尺一沾上鲜血,当即蔓延出一片深黑,迅速与玉尺上那颗点相互融汇,不分彼此。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李大管事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惊色,他迅速给所有人头测过,确认了这些人头的力量果然同出一源,正是那群掠取内脏的邪修。
他当即对陶煜一拱手,语气越发恭敬:“多谢前辈出手相助,这群邪修流毒甚广,没想到竟有十三人。我们这便通知各地如意阁,把奖赏通通送来。”
陶煜皱眉道:“怎么,还要再等?”
李大管事拱手道:“此悬赏横跨三域,因此奖赏也分散三域之间,况且也有后续追加的奖赏未曾更新。奖赏大约三日后便能送来,敢问前辈如今居于何处?我们如意阁会在所有奖赏到来之时上门送予前辈。”
陶煜一听还要等,当即有些失了兴致,随意地指了指樊鸿熙:“你问他。”
一旁安静喝茶的樊鸿熙放下茶杯,微笑迎上李大管事的视线,把他们的院地址告诉李大管事,平淡地:“劳烦李大管事。”
“不劳烦,不劳烦。”李大管事对樊鸿熙颇为客气,而后又拿出了一块玉牌,:“这枚玉牌乃是如意阁的尊客玉佩,日后前辈以此玉佩再来如意阁,如意阁必然以最高的礼遇相待。”
陶煜瞥了那枚玉佩一眼,随手收起来,起身:“记得三天后把东西送来。”
李大管事连忙起身拱手,:“当然,我如意阁的声誉可是整个云罡中世界闻名的。”
李大管事亲自把他们送出如意阁大门,陶煜他们也没有再去别的地方,直接回了院。
一入院大门,陶煜从芥子空间里摸出那块如意阁玉佩,随手一抛,抛入了樊鸿熙怀里。
“你拿着。”
樊鸿熙接住玉佩,便也放入储物戒内收好。
三日后一大早,李大管事果真亲自上门送上奖赏。
陶煜不耐烦理会他,便由樊鸿熙出面应付。
寒暄几句后,李大管事喝了口茶,试探性地问道:“在下愚昧,还不知道前辈名号,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陶煜把装着奖赏的储物袋暂且塞进芥子空间里,随意地丢下两个字:“陶煜。”
李大管事又问道:“前辈对云罡中世界可算了解?可需要更多的侍从?若是前辈有所想法,也有不少势力愿意奉前辈为尊。”
陶煜撇了撇嘴不话,樊鸿熙微笑道:“李大管事,琼光他性喜自由,恐怕不愿加入任何势力。”
“竟是如此,若是日后前辈想要委托如意阁,如意阁也是欢迎的。”李大管事见陶煜确实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便不再多言招揽之事,只是在心里暗暗提了提樊鸿熙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