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陆无常问。

    他的眼中还含着一点促狭，让林棠拿不住他是什么意思。

    “我、我哪有跑！”林棠，“我是想给你拿咸菜，你抓着我的手干什么。”

    林棠着就挣了挣，但陆无常不仅没放开，发而变本加厉地和他十指相扣：“这就怕了？”

    “、什么呢！”林棠结结巴巴，“我为什么要怕你！”

    他的目光移到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心跳的厉害。

    什么意思？常麓是想表达什么？为什么要和他做这么暧昧的动作？！

    林棠慌乱之中想要抽手，脚下却绊到了周围的碎石。左边是石壁右边是滚烫的粥碗，他下意识地便扑向了坐在两者其中的常麓。

    “哎哎！”

    陆无常看他冒失的样子就觉得可爱，他没有躲，只是将摔到他怀里的林棠向上带了带：“又投怀送抱。”

    “我没有！！”林棠快要羞死了，他心想常麓能不能不要老开这样的玩笑，太蛊惑人心了！

    陆无常从一开始就没多想什么，只是见他窘迫觉得有趣，便愈加逗弄。但是看着林棠的脸越来越红，那漂亮的眸子似乎含着水光的时候，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有一股古怪的情绪顺着他的心脏向上翻涌，他看着林棠带着些埋怨般看着他的模样，半环着怀中人的手臂收紧了一瞬。

    他黑澄的眼眸中失去了笑意，只是定定地看着林棠。林棠抬起头和他对视片刻，又红着脸扭头：“放开我啊，麓麓。”

    林棠觉得常麓如果再不放开他真的要糟糕，他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就在他准备咬牙将常麓推开的时候，陆无常先松开了手。

    林棠有一瞬间的庆幸和怅然若失，他咳了两声坐远，准备和常麓讲讲道理：“麓麓啊，以后不要做那么惹人误会的事情了好不？”

    “误会？”陆无常看向他，“误会什么？”

    林棠微愣：“当然是误会......”

    这话起来好像有点自恋，林棠也不清楚常麓究竟只是想捉弄他，还是也怀着些如他一般奇怪的情感。

    “当然是误会咱俩有什么关系了。”林棠装作不在意道，“你这样对我，我会误以为，你喜欢咳咳咳，你心悦我。”

    他完，便快速地瞟了常麓一眼。

    “心悦你？”

    陆无常心中所有不知所起的欲望忽然有了一个突破点，他看着自己失去了淡淡温度的手，想起了那个带着淡淡药香的拥抱。

    他想到了自己所有不清不明的感情，但是当一切都被点明，他却笃定地否认：“不是。”

    “什么？”

    “绝对不可能。”

    陆无常猛地站起来，林棠被他的举动惊到了：“怎么了？”

    他错了？常麓生气了？但是看起来又不像啊。

    林棠看着他低气压地甩袖离开，转眼就消失了。但是他修仙多年视力还是足够的，能清楚地让他看到常麓的耳尖淡淡的泛着红色。

    不是生气，那就是......害羞？！

    林棠震撼于他的推测，他猛地拍了拍脸，让自己不要瞎猜。

    但是即使是猜测，也足够让他心动了。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常麓是第一个为了他挺身而出的，纵容他的，保护他的人。

    如果常麓也喜欢他......那他、那他是不是应该先表白？不对，万一常麓不喜欢他呢？万一常麓只是害羞了呢？

    林棠抱着头絮絮叨叨了半天，终于有人受不了了，久违地发出声音：“吵死了。”

    “寒灼！”林棠惊喜又意外，“你回来了？”

    “不是‘回来’，我一直都在。”寒灼，“只是那人在你身边，我不能话。”

    “那人？”林棠一愣，“你常麓？”

    林棠还隐约记得寒灼最开始同他，如果周围有修为高深的人，他就会隐藏起来，避免被发现他的存在。

    “常麓的修为就已经算高吗？”当然常麓很年轻，炼虚已经很高了。

    “......你姑且就这么认为罢。”寒灼，“总之，若你想做什么，就应当主动出击才是。”

    林棠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好家伙，你半天不出现，一出现就是来撮合别人？”

    “你可以这样想。”寒灼沉默了一会儿，才，“这是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

    “去主动抓住他的手，不要让自己的心里再次充满遗憾。”寒灼，“你想失去他吗？”

    林棠当然不想，但是他却不懂寒灼在些什么：“寒灼，你刚才的，我的愿望，是什么意思？”

    “你会知道的。”寒灼剑轻鸣，那无机质的尾音几乎校消散在空气中，“我的存在，是为了实现你的愿望......”

    。

    一道虚影在山谷中穿行，他的速度快如疾风，最终在撞到一块石壁后猛地停下。

    陆无常从来没有这么一次狼狈而逃的经历，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几乎气笑了。

    ——他因为林棠的一句话逃跑了？

    他心悦那个傻瓜？他喜欢那个只会用漂亮眸子亮晶晶看着他的，喜欢那个会笑着夸他厉害的，喜欢那个会对一切都充满善意的蠢货？！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不过是因为林棠是他的下属，如果不好好看着，不偶尔宠着，那娇贵的蠢东西就会哭哭啼啼而已！

    陆无常将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做出辩解，终于冷静下来。他回头看向来时的路，因为他的速度太快，撞下了不少鸟兽，都正瘫痪般倒在地面上。

    他走过去捡起几只看起来肥美的鸟兽，准备回去后烤制。但很快他便想起他已经几百年未曾食用食物，烤制肉串从来都不是他在吃。

    “呵。”

    陆无常冷笑一声，将鸟兽丢掉，拔腿就准备走。但是半路他却又看到了一株白色的花，他记得那是止血的草药，凝血作用很好。

    ——但是他已经是渡劫后期的人，要止血还需要草药？！

    那无辜的炼药药材已经被装入瓷瓶，但陆无常猛地甩手，瓷瓶连药草都变得粉碎，消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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