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糟糕!是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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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修竹一阵无语,你不保护我就算了,可以将我交给幽,你去保护你娘好了。眼下拉着我当诱饵算怎么回事?

    此时,幽也跟着洛宁和南修竹飞身而来,正以一己之力挡在众多杀手面前。南修竹猛地刹住了脚,下一刻却被洛宁提了起来。

    “做什么?你留下来只能帮倒忙。你跑远了,他们追不到也就作罢了。”

    好像...有些道理。南修竹就这样被洛宁拎着,一会上树一会隐于林间,直到身后再也听不到斗的声音。

    寒冬腊月有多冷南修竹适才体验到。刚才从马车里出来的太急,南修竹只穿了薄薄的外袍。而后又跟着洛宁跑了好一阵,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被提着,身上还是出了好多汗,中衣都被浸透了。

    这会忽然停下休息,阵阵寒风穿过潮湿的中衣直插入肺腑。南修竹忍不住了个喷嚏,然后就发烧了。

    洛宁见他那模样也知是着了风寒,但眼下这情况可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他心中只一个想法:病秧子,弱不禁风。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个人送到万古寺去,锻炼几年,也就没这么娇弱了。

    南修竹敏锐的感觉到了洛宁眼中满溢的嫌弃,他恶人先告状:“喂,你到底得罪谁了?这都什么事啊?”

    “我?”洛宁无语。他看了看周围,不远处有一山洞,还是不要再吹冷风了,毕竟他的衣服也不厚。

    捡些枯柴拢起篝火,洛宁道:“该是我问你吧,你究竟得罪谁了?毒不死你,又不惜花高价雇佣临渊阁的杀手。”

    虽然直觉上也认为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南修竹却也是一头雾水。他刚来东麟不足一年,人生地不熟的。生活也是规律的很,除了王府便是若梦坊和城外赌坊,只偶尔进宫,那次数也是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

    想到进宫...南修竹忽然想到之前如梦的西蒙和五公主的亲事黄了,难不成西蒙认为是自己从中作梗,所以报复自己?可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又是怎么引火上身的呢?

    想不通...想不通...诶?

    事情忽然便串起来了,但还差些东西,只需要确定一件事,南修竹便能搞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回皇城,参加除夕宫宴,可不能把时间耗费在这里。

    洛宁看着他被火光照的有些微红的面庞,那神情是变了又变最后恍然大悟的模样。他微微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那狭长的凤眸是带着笑的,眼底却是透着一丝狡黠。

    若是南修竹此时掀起眼皮看过来,他就会发现,洛宁此刻的表情,竟是有些邪魅。

    相互依偎着过了半夜,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侍卫的呼喊声。看来那些杀手已经撤了。洛宁抱着已经烧的昏头昏脑的南修竹走出了山洞,正巧迎上幽焦急的目光。

    幽伸出双臂,示意洛宁将南修竹交给他。但洛宁却没有一丝犹豫,微扬着下巴从幽的身侧走了过去,就像没看到一样。

    幽也不多言,在洛宁两步之后紧紧跟着。他一眼便看得出来南修竹病了,这个病恹恹的样子自到大他不知见过多少次。

    不过...如洛宁这般目中无人的皇子,他倒是第一次见。也许,是南修竹对他太好了吧,皇室子孙也许本该就是洛宁那个样子。

    回到温暖的马车中,洛宁将南修竹安置在软塌上。唤来太医,把脉,抓药,一气呵成。只是喂药时有些犯难,他不禁想起南修竹落水昏迷的那些日子,那些苦涩的汤药和药膳粥,他是用嘴巴一口一口喂进去的。

    洛宁发誓,他当时绝对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此时依然没有。于是他喝了一口汤药,捏开南修竹的嘴巴,正要喂下去,车帘便被人掀开了。

    洛宁有些不悦,正要开口斥责,无奈口中含着药,张不开嘴。幽已经走了进来,不由分的拿起一旁矮桌上的汤药。

    “不牢宁王殿下费心,属下来就可以了。”

    洛宁一口药含在口中,吞进去不是,吐出来似乎更不对,最后只好咽了下去。苦,洛宁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苦的药。

    没来由的一阵心虚,洛宁不想对幽发火,他毕竟是南修竹的心腹。可是满腔怒气总要找个突破口,于是他跳下马车,对着随行太医发了好一阵脾气。

    “不想活了么?药怎么如此苦?你是想苦死谁么?”

    对于车外的一切吵嚷,幽充耳不闻。他一手扶起南修竹,一手用勺子往南修竹的口中送药。一整碗汤药喂完,南修竹的脸上和身上没沾染一点药汁。

    最后,幽还不忘从怀中取出一块糖,放在热水中融了,化成糖水喂给南修竹喝,免得他醒来觉得口中苦涩。其细心程度,与夜不相上下,动作却是更温柔了几分。

    南修竹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幽清冷的侧脸,恍惚间又回到了时候。那个时候,幽才是他的近侍,而夜是影卫。

    那个时候年纪尚,情窦初开,却也是懵懵懂懂。对于一直以来与他关系最亲近的幽,南修竹有些分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一时间误以为是喜欢。

    那时候他被软禁,只有这一方屋,每日与幽独处...春意萌芽的少年因为白日里无意中看到宫人落下的人书,夜里竟做了春梦。迷蒙间便觉唇角湿润,南修竹睁开眼,他竟然在亲吻幽。

    幽比南修竹大两岁,对于这种事要比南修竹清楚的多,他是喜欢南修竹的,他知道。于是他热情的回应了他。再深层的悸动只能克制,因为南修竹还,并且清醒之后便红着脸推开了他。

    守在暗处的夜虽然也是懵懵懂懂,但直觉上却知道哥哥做错了事,于是他上报给了母亲。之后幽便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再次出现时便只能隐在暗处守着,即使上前也要与南修竹保持距离。

    现在想来,南修竹终于明白了那时的自己。其实他对幽和夜,都是弟弟对哥哥的依赖和喜欢,完全没有一丝男女之情。还好幽后来再没提过那件事,就像是忘了,他也便装作从未发生过,免得两厢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