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不伦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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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希竹拉着安溪的手臂,将他一把扯进怀中,附在他耳边低低的道:“阿溪,他是我的,我可以骂他,可以他,可以折磨他。但是别人不行,懂了么?”

    他捏着安溪的下巴,冷冷的道:“傀儡蛊,那是要他的命,你以为朕不懂么?”

    傀儡蛊,西羽国师手中最恐怖的一种蛊。蛊虫先是吸食过施蛊人的血,而后中蛊之人便会完全听候施蛊人的意思,如提线木偶。

    只是这蛊虫的成活期只有七日,七日后,腹中蛊虫便会溃烂产生剧毒,令中蛊人肠穿肚烂而死。

    “他都跟别人好上了,你还惦记他?”安溪的下巴被南希竹捏的很痛,但他一点也不怕他。反而直视着南希竹的双眸,冷冷的嘲笑他。

    “你和他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你从不是就知道么?怎的现在犯了糊涂?堂堂一国之君,想被扣上乱伦的帽子么?这可是比断袖更让百姓无法接受的。”

    南希竹听了这话也不恼,安溪的是事实,作为帝王,对于臣子的直谏,他向来虚心受教。讲实话,敢直言,总比虚情假意,敷衍逢迎要好。

    南希竹松开了钳制安溪的手,从背后抱着他,将下巴垫在他的颈窝处,低声呢喃:“朕让他在暗无天日的秘牢独自受苦,那一年朕想象不到他是如何挨过来的。他被送往东麟做质子,朕也没能阻拦。”

    南希竹天生是个做帝王的料子,他的心是冷的,唯一的一点温度全给了南修竹。南修竹走后,他便成了真正的冷血无情。

    他痛恨南曌帝,痛恨他折磨南修竹,痛恨他将南修竹送走。于是他暗地里联络了西羽国师,以某种代价换取了一种慢性毒药。

    西羽国师遣了自己的徒弟安溪乔装扮将毒药亲自送到南希竹手中,这是他们初次相识。

    南曌帝中了毒药浑然不知,在得知自己药石无灵之时,才惊觉不对。弥留之际,南希竹来到他床前,将自己对他的恨一股脑全部道了出来。

    南曌帝对这个儿子是寄予极大期望的,虽然知道了是他害了自己,却也知道他是唯一能继承皇位的人。

    南曌帝放弃了追究他的弑父之罪,而是讲出了南修竹的身世。

    当年他忽然将南修竹关进冷宫,是因为发觉自己的身体开始衰老,开始如常人般无法承受病痛。冥黎告诉过他,他已是长生不老之身,他以为自己真的会万寿无疆。

    可被太医宣布得了难以治愈的重症时,他觉得是冥黎耍了他,冥黎骗了他。可是冥黎已经死了,南雪竹已是废人,只有南修竹活的好好的。所以,他将满腔怨气都发泄在了南修竹身上。

    若不是子嗣单薄,只有两个儿子,南曌帝那时候其实是想杀了南修竹的。

    但他并没将这些事告诉南希竹,这是他对南希竹弑父的报复,你就早些下来陪父皇吧,长生不老什么的,就别想了。

    他只了冥黎江湖女子的身份,了冥黎不愿率领冥巫谷归顺朝廷,与他起了分歧,最后被入冷宫,悲愤自戕。

    南修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告诉他。南修竹一直在骗他,他没必要对南修竹这么好。

    自私无情的南曌帝,临死之际还在离间两个儿子。不为别的,两个都是不孝子,余下的日子斗个你死我活吧,谁都别好过。

    南希竹一开始确实被南曌帝蛊惑了,他恨南修竹,恨他一直欺骗他。可当南修竹回了南曌后,往日的种种又时常浮上心头,冰封的心一点点融化。

    他听闻长生不老之事与冥巫谷有关时,第一个想到了冥黎,想到了南修竹。只是他从未想过冥黎便是圣女。

    他折磨南修竹,想得到有关冥巫谷的线索,更多的,却是泄愤。可时间久了,他又开始心软,他恨不起来。那时候南修竹还那么,为了活命罢了,何罪之有。

    心里的天平便这样倾斜了,再多的愤怒和埋怨都变得微不足道。他爱南修竹,这份爱深埋在心底,就像岩浆一样翻腾奔涌。

    终于爆发了。

    他不怪南修竹与洛宁行过云雨之事,那是他的错,是他没能力保护他,眼睁睁看他去了东麟。

    可现在南修竹回来了,洛宁也来了。洛宁名义上求娶南雪竹,可他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洛宁想将南修竹带走,绝对不行。

    南修竹趴在浴桶边缘合眸沉思,温热的水汽包裹全身,舒适的感觉让他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洛宁进来时,便见到屏风后赤着身子的南修竹。

    水几乎放凉了,洛宁将南修竹抱到床上,准备用被子包好。

    可是就在他伸手去拉被子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南修竹锁骨上的红痕。

    他皱着眉凑近了细瞧,红色斑块上隐隐约约的细密红点,那很明显是经唇点允过的。

    谁做的?不可能是颜如玉,也不是自己。他忽然想到南希竹过的话,他们昨日很欢愉…做了什么才会欢愉?

    洛宁的面色阴沉的可怕,他将被子一掀,堪堪遮住南修竹的身子,而后粗暴的将南修竹晃醒了。

    “松手。”

    南修竹被大力摇晃的有些难受,他没好气的推开了洛宁的手。

    当意识到面前的人是洛宁而不是颜如玉时,南修竹瞬间清醒了。

    他第一反应便是看自己的衣服,发现身上只有一条被子时,他有些心虚的将被子向上拉了拉,欲盖弥彰的遮住了锁骨上的红痕。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南修竹问。

    “不然呢,难不成在宫里用过午膳晚膳再回?”洛宁死死盯着他,眼角眉梢挂着着戾气。

    “哦。”南修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在考虑如何将洛宁支走,自己好将衣服穿好。

    “怎么?要穿衣服?”洛宁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南修竹点点头:“你先出去,我换好了叫你。”

    洛宁眉梢微挑,道:“又不是没看过,跟我还用避嫌么?”

    心里还有一句:装什么纯情绵羊,你这只骚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