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入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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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修竹与顾长庚对视一眼,没法下嘴啊。
他们静静坐着,听那些鬼聊天。
一个鬼看了南修竹一眼,道:“就是他么?他回来了,鬼仙大人是不是快回来履职了?”
另一个鬼道:“算算日子,鬼仙大人的仙寿将近,不回来也不行了。”
话音刚落,众鬼皆眼神幽怨的同时看向南修竹,看得南修竹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被一群鬼用这种要吃人的眼神盯着,没有比这更惊悚的了。
顾长庚见势不妙,起身鞠了个躬,赶紧拉着南修竹逃之夭夭。
七日后洞口开启,已经在洞口守了三天的两人赶紧溜了出去。他们之后便是雍华清等人。
太初长老清点好人数,对着黑白无常施了一礼,便带众弟子乘灵舟回到无念宗。
雍华清骄傲的献上一节还魄骨,雍飞白满意的点点头,又淡淡扫视过众人。
“还有没有人得到哭魂铁砂或还魄骨?”
殿中一片静默,就在雍飞白准备宣布雍华清为头名时,顾长庚忽然站了出来。
“等一下。”
顾长庚手腕微动,储物手镯白光一闪,一只琥珀色陶罐和一只棕色锦盒便出现在他掌心。
太初长老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开查看,惊讶的看了看顾长庚,又为难的看向雍飞白。
雍飞白已经看到了那些东西,他沉吟片刻,对顾长庚道:“长庚,你去窥天镜,想知道什么?”
殿中弟子窃窃私语,从没这样的规矩,去窥天镜之人想知道的事情,从来不会有人问的。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
顾长庚道:“师父您也知道,弟子是顾家养子。弟子此去窥天镜,只是想知道五岁之前与亲生父母相关的事情。”
雍飞白隐在袖中的手指动了动,若是如此,大概需要消耗护山神龟两千年的寿命,算是最少的损耗了。
雍飞白点头同意。
是夜,雍飞白将顾长庚带到天阶下,余下的路要他自己走了。
南修竹在房中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顾长庚,他在窥天镜前呆了三个时辰,二更便回了住处。窥天镜中一幕幕闪过他的脑海,从南修竹有孕起,一直到他们在天裂中失散。
顾长庚能稍微感受到南修竹与洛宁对他的爱了,但有些事他还是无法接受。那个洛宁,也就是他的父亲,为何与月止音长得一模一样?再看南修竹对月止音的态度,莫非他们就是同一人?
可笑,荒唐。生下自己的人是个男子,而父亲竟是魔尊月止音。
明明只是一段儿时记忆,不是雍飞白估算的两千年,而是消耗了护山神龟五千年的寿命。雍飞白不禁有些好奇顾长庚的身世,他直觉上感到顾长庚的身份绝不简单。
不出意料的,自那日窥天镜归来,顾长庚便一直躲着南修竹。南修竹知道他需要些时间去慢慢消化和接受这些事,也不去扰。
一月后,雍飞白忽然单独叫了南修竹到思渺殿,上次在思渺殿挨鞭子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南修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恭顺的给雍飞白和三位长老施礼。
“别紧张。”雍飞白道,“叫你来是有任务派给你。”
雍飞白看了看圣手长老,圣手长老走到南修竹身边,摸了摸脉,看似在检查身体。他对雍飞白微微点头。
雍飞白道:“上次太初殿丢失了孽魂血,已经追踪到方位,就在魔界望月宫之中。你需要潜入望月宫,将孽魂血找到,带回来。”
“师父是让弟子将孽魂血偷回来?”南修竹问。
雍飞白道:“不是。具体事宜思渺长老已经安排妥当,你跟思渺长老去了便知。”
南修竹穿了一身黑纱,身披黑色斗篷,跟在一队相同穿着的人后面。太初长老竟然安排他混进了一批即将送往望月宫的男宠之中,还不许他易容。
对于此种迷惑行为,南修竹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样月止音不是一眼便能认出他?
果不其然,在望月宫门口接受检查时,代寒一眼便认出了南修竹。他皱了皱眉,对随行侍者耳语几句,便将人放行。
南修竹没被送到清风阁,而是直接送到了朔月阁,月止音的卧房。
南修竹独自傻站着,不知一会该如何与月止音解释为好。半晌,卧室的门被推开,南修竹斜靠在软榻上都快睡着了。代寒站在门口,并没往里多迈一步。
“尊主去了炼丹室,今夜怕是回不来了。南公子若是累了便自行休息,一会儿会有侍者服侍您洗漱用膳。”
代寒完话,对南修竹微微颔首,躬身退下。
不一会,代寒口中的侍者便端着饭食走了进来。南修竹与那人对视一眼,开心的笑了。
“郁斯。”
郁斯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惊讶的道:“你...你还活着?我还以为...”
郁斯忽然捂住了嘴巴,只怕言多必失,命不保。看南修竹如今的待遇,怕是要入主朔月阁了。于是郁斯更加谨慎的伺候南修竹,恭敬的拉开距离,完全将南修竹当成主子对待。是真正的主子,与清风阁那些男宠截然不同。
郁斯走后,南修竹将披风脱掉。他低头瞧了瞧,这身黑纱着实惹眼。南修竹指节一亮,在储物戒指中找了身普通的白衣换上。
直至深夜,月止音也没回来。南修竹有些困倦,便盖着披风缩在软榻上睡着了。
南修竹心里惦记着该如何对月止音用守魂铃这件事,第二日早早的便醒了。他闭着眼动了动身子,发现似乎被一只手臂圈着。
南修竹睁开了眼,便看到自己正睡在月止音怀中。也不知月止音何时回来的,他将南修竹挪到了床上,拉了被子揽着南修竹正睡得香甜。
感受到萦绕周身的熟悉的檀香气息,南修竹心情有些复杂。他期盼着守魂铃对月止音能有些用处,这样他们便能将今生事放下,好好解决上辈子的仇怨。
南修竹的身子冰冰凉凉,月止音的胸膛却热得发烫。南修竹热的脸有些发红,他动了动身子,想爬出来透透气。
可月止音环着他的手臂却忽然紧了紧,淡淡的声音在南修竹耳畔响起。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