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命运要么让你一路通顺，而一旦出现意外，其他转折也接踵而至。

    下午莫宇楼完水回教室，途中突然被杨梦秋拦住。女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得语气低沉地话：“莫宇楼，你过来下。”

    莫宇楼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来到复道的围栏边，从这里往下看能见到花坛里新摆上的菊花，灿烂明艳。

    莫宇楼喝了一口水，等待女生开口。

    “如果，”杨梦秋顿了一下，似在心措辞，“如果一个人被告知自己在世的时间所剩无几，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在女生的注视下，莫宇楼又看向花坛里的花，面上波澜不惊：“去医院也没办法吗？”

    “这可能不是现代医学能解释的。”

    气氛陡然凝重，末了，莫宇楼放下架在围栏上的手臂，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向教室：“我知道了。”

    迎面撞见出来寻人的叔漠尘，男生见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不禁皱起眉：“水这么长时间？”

    抬腕看表，其实还不到五分钟。

    “喂，杨梦秋，昨天我要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你别放心上！”

    “不会不会！”杨梦秋赶忙摆摆手表明立场：论谁突然收到一堆自己曾写过的情话纸条，都不敢放在心上吧。

    再看任务对象勾肩搭背地走远，女生叹了口气：聪明还是楼哥聪明，他恐怕早就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只是，昨天的bug让所有积分清零，再想兑换万能药箱要到任务完成。

    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一刻。

    “系统，你你有什么用？”

    “已向上级申报，请宿主耐心等待！”

    “我等你个CPU啊！来点有用的行不行？”

    “请宿主耐心等待！”

    ………………………………

    一周后是市篮球比赛，据这次比赛有不少大企业投资，冠军队可赢得一万奖金并且所在学校可获得一百万资助。

    超高的含金量让比赛受到上级重视，各方各面的要求都有所提高，运动员除了要参加体检外，还要调查家庭背景及个人履历。当然，后半部分灵活性很大，几乎可以忽略。

    比赛从周四开始，决赛在周六。球队本想把莫宇楼作为编外人员带进场，但一班班主任张致远以“尖子生不能掉课”为由拒绝放行。

    “楼楼，周六早上九点开始比，你会来吧？”

    莫宇楼看着不知从哪学会撒娇卖萌的室友呵呵一笑：“要真舍不得我就早点输早点回来。”

    叔漠尘舔舔唇：这家伙嘴里着早点输手上还是一件一件地帮自己把衣服收进背包，真是言行不一。

    想着抿嘴一笑，从背后熊抱住少年，招得对方险些拿背包砸他。

    唉，他这么贤惠的室友将来不知道便宜哪家姑娘。

    这么一想，叔漠尘的心情又跌落谷底，抱着的双臂扣得更紧。

    “发什么神经，撒开！周六我会去看的，行不行！”

    ………………………………

    篮球赛如期举办，只是周六的市街道上恰巧发生车祸，一辆大卡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到市里，还碰了一辆电瓶车，整条主干道被堵死，交警急着疏散，像公交这种大块头只能乖乖等在原地。

    莫宇楼看时间不早了，只能求公交司机先放他下去。按理公交中途不能放人，车上好几个乘客一起劝才把司机给劝动了。

    一落地莫宇楼就去找共享单车，沿路走了几百米终于找到一辆，等他高德导航骑到体育馆时已经是九点四十几，最后一场。

    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莫宇楼开始研究现场赛况。

    这场是一中和二中的对抗赛，比分83：82，咬得很紧，双方实力都不低，冠军不出所料要从两队里出。

    再看场上人员，莫宇楼心里一惊：为什么这么多替补？场上主力几乎只剩叔漠尘一人，场边的慕靖宇他们像是伤势很重，手臂上还挂着绷带。

    “现在场上是什么情况？”莫宇楼看前面的女生一直在拍摄，忍不住问了一句。

    “一中二中。”

    “为什么一中伤员那么多？”

    女生转过头，看见身后是一个清秀的哥哥立刻积极回应：“昨天三中突然发疯，跟一中比赛的时候屡次犯规，撞人、推人、绊人、拿球砸人，最后两边差点起来，幸好裁判即时判三中违规退赛，不然场上最帅的那个哥哥就要下场了。”

    完，女生还有些后怕地拍拍胸脯：“差点就失去一个好素材。”

    莫宇楼担忧地看向21号，凭他的性子没立刻起来肯定是替全队考虑，只是现在全队也就靠他了。

    场上比赛进入白热化，二中队长死死盯住对方的21号，丝毫不敢松懈：这人不苟言笑，起球来是真的狠，进球后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把球扔给自己队发球，必须制住他！

    双方又各进一球，一个三分一个一分，二中以一分领先。到最后几分钟，所有人的体力值都有所消退，但不得不为赛点拼一把。

    正考虑开始犯规拖延时间战略时，二中队长发现自己盯的人朝观众席瞥了一眼。

    他不是第一次瞥，前几场都有看向观众席，只是这次的反应似乎不同了。

    就像是满血复活一般，21号截到球，不等二中队员来防，原地将球投向篮筐。

    “开玩笑的吧！”二中队员傻眼了，这还没站到三分线呢！

    球撞到框上了个旋。

    没进。

    但很快一只手将球顶进篮筐。

    二分。

    比赛终止的哨声吹响，一中以86：85的比分获得胜利！

    观众席的莫宇楼立刻起身欢呼，但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众人的呐喊声中。

    “一中一中，所向披靡！”

    莫宇楼看向后排，发现学校居然来了几个班的人加油助威，张致远也拿着着加油棒在疯狂挥舞，场面异常燃热。

    “干得好，兄弟！”慕靖宇和下场的叔漠尘击了掌，拿起一瓶红牛，“给，赶紧补充点能量！”

    “不了。”叔漠尘拿毛巾擦了把汗，就跑向观众席，这一举动引起一众女生的惊呼——颜值和实力面前，就算是刚刚输掉的二中也有女生春心萌动。

    莫宇楼看着这个大男生忽视众人的招手跑到自己这个偏僻角落，心里不免发甜。

    “你来晚了。”叔漠尘挂在少年身上，微微喘息。

    “对不起，路上遇到车祸，浪费了点时间。”莫宇楼轻轻拍男生的背替他顺气。

    听到车祸的叔漠尘瞬间抬起头：“没事吧！”

    “没事，不是我出车祸。”

    “那就好，有水吗，我渴死了。”

    “呃，”莫宇楼缓缓拿出保温壶，“有是有……”不等他完，男生就一把抢过开杯盖，一股清甜飘出。

    “你这里面泡的什么？”

    “红枣枸杞桂圆茶……”

    “……”年纪轻轻的就开始养身。

    莫宇楼泡茶的习惯还是从穿书前带来的，那时的他每天与各种代码、bug交道，伤肝伤眼伤头发。他强了，但他不想变秃。

    喝完水的叔漠尘又挂上室友脖子，把头埋在对方颈窝处吸猫一样吸着淡淡的柠檬香。

    “莫宇楼，幸好你没进队，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