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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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丁昀飞被安排在家里晒玉米,陈素芬带着丁晓英早早就出工了,去地里锄草去了。

    家里的活一点也不少,也不轻松。吃完早饭,丁昀飞就把院子里的地扫了扫,等太阳出来的时候,他就拿着扁担把玉米挑到院子里去晒。

    玉米是用一个一个大箩筐装着的,一箩筐玉米至少有七八十斤重,一次挑两个大箩筐玉米,至少也有百十斤重。

    虽然21世纪的丁昀飞自在福利院长大,但也没干过什么重活,原主这副身子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也很少干活。丁昀飞挑着百十斤重的玉米从客厅走到院子,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十几箩筐的玉米,他挑了好几趟才挑完,几趟下来,丁昀飞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了,肩膀也被扁担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把玉米搬到院子后,丁奶奶用木耙子把玉米粒都摊开,晒在几张大大的竹编垫子上。

    晒完玉米,休息片刻之后,丁昀飞又开始忙碌起来,他从杂货间里找来斧头和钉子,又找来几块木板和几张塑料布,然后开始敲敲给洗澡间做起顶棚来。

    折腾了一上午,总算是给洗澡间安装上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天棚,以后洗澡再也不用担心刮风下雨了,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窥视到了,当然他们村也没有什么高楼可以站在高处偷窥,这个问题根本无需担心。

    中午的时候,他和丁奶奶一起喝了粥,中午他们一般不炒菜,光喝粥。好在有辣椒配着粥喝,也能喝饱。丁昀飞特别喜欢吃他们家的辣椒酱,这个辣椒酱是陈素芬自己腌制的,很辣也很香。

    喝完粥,只听院子里养的两头猪在大声地嗷嗷叫,估计是饿了。早上陈素芬出门时交代过他中午记得喂猪,但丁昀飞不知道怎么煮猪食,还是丁奶奶帮他煮好了猪食。

    丁昀飞提着一桶猪食朝猪圈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两头猪正伸长着脖子趴在高高的围栏上想要跳出来,看来真是饿坏了。

    丁昀飞连忙提着猪食走到猪圈旁,拿瓢子舀了一瓢猪食正要倒进石槽里,两头猪已经迫不及待了,争着把嘴巴拱进瓢子里就要抢食吃,丁昀飞费了老半天劲才把瓢子里的食物成功倒进石槽里,两头猪开始低头吭哧吭哧吃起来,很快就把满满一桶猪食吃完了,吃饱喝足之后就躺在地上睡觉了。

    喂完猪,丁昀飞把桶提回后院放好,洗了洗手,返回前院,只见丁奶奶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木耙子在翻玉米粒,丁昀飞连忙跑过去从丁奶奶的手里把耙子拿了过来,:“奶奶,我来弄,天太热了您赶紧回屋休息,别中暑了。”

    “行,你来弄吧,我进屋休息。”丁奶奶一脸慈祥地,弓着背回屋去了。

    丁昀飞拿着耙子站在太阳底下把所有晒的玉米都翻了翻,翻完玉米,他已经热得满头大汗了,他连忙放下耙子,跑进了屋。

    一进到屋里,他就看到丁奶奶不知什么时候拿来了一张照片,正坐在沙发上盯着照片发呆。

    丁昀飞走过去,看了看丁奶奶手里拿着的照片,这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有些泛黄了,照片上只有一个男子,男子穿着朴素,模样温润俊雅,眉眼含笑,看起来特别亲切。

    “奶奶,这是谁啊?”丁昀飞好奇地问。

    丁奶奶抬头睨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看来你真是失忆了,这是你叔丁树,你不记得了么?”

    丁昀飞吃了一惊,紧张地:“不记得了。”着低头又看了看照片上的男子,仔细看男子长的跟丁忠有几分相似,看来真是丁忠的弟弟。

    “那叔他去哪了?”丁昀飞犹豫了一下问道。

    丁奶奶神色怆然地望着照片,喃喃地道:“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了,算起来也快十年了。”

    丁昀飞心里倏地一紧,他好像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丁昀飞很后悔,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丁奶奶又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后把照片心翼翼地放进一个铁皮盒里,随后拿着盒子走进了卧室。

    丁昀飞吁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刚才丁奶奶原主的叔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应该是指不在人世了,那个叔叔看着很年轻,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走了,丁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想而知多么悲痛,十年了还没走出来。

    也不知道原主的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何会年纪轻轻就走了,是因病去世还是意外身故?丁昀飞在心里想着。

    “铃铃铃!”倏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是客厅里的座机电话响了。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丁昀飞吓了一跳,他连忙走过去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你好,丁主任在家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丁主任也就是丁忠,丁忠既是村长也是村主任。

    “他不在家,出去办事了。”丁昀飞回答。

    “丁主任不在家么?那行,那我晚会儿再给他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完就挂下了电话。

    丁昀飞也挂下电话,随后走到院子里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万里无云,阳光很好,应该短时间内不会下雨,他可以回屋眯睡一会儿。

    这么想着,丁昀飞就回房间午睡去了。

    而彼时,丁忠正站在烈日下给两家村民做调解,从上午一见面开始,这两家人就开始争吵起来,争得面红耳赤,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让谁。

    “以前这块石头是固定放在这里的,你们偷偷挪了位置,每年偷偷挪一点,每年偷偷挪一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卫虎的妈妈刘玉红指着地里做地界的一块石头生气地对何家人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动这块石头了,这块石头一直就在这个位置。”何启山恼羞成怒地,因为动怒,他的脸极度扭曲,显得面目尤其狰狞,他是何天勇的爷爷,何天勇就是昨天在路上指挥其他朋友殴卫虎的那个胖孩。

    看到自己的媳妇被何启山指着鼻子骂,卫峰护着媳妇道:“您也别太激动,我们有没有冤枉你们,一会儿让村长给我们两家重新丈量田地就知道了。”

    “凭什么要重新丈量我们的田地,我们的地一分不少,也一分不多,你想量的话自己量你们的去,别量我们的!”何启山拒不配合,一招手对他们家的人道,“走,我们回家!”

    “请慢!”卫峣走过去伸手挡住他们的去路,“何伯伯,我希望您能配合一下我们,您你们没有越界,那也要拿出证据,现在让村长给咱们两家重新丈量田地,也是给咱们双方证明清白的机会。”

    “证明什么清白,我们有什么不清白的!”何启山气急败坏地,指着卫峣的鼻子骂道,“你子有这样跟长辈话的么!”

    卫峣强压着怒火,道:“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但既然你们觉得你们没有越线,为什么不敢让大队的人重新丈量田地?”

    “你……”何启山被噎得哑口无言,手指着卫峣半天不出话。

    看到自己的父亲占下风,何武走上前冷嘲热讽地:“行啊卫峣,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口才不是一般的好啊。”

    卫峣淡声道:“我只是据理力争而已。”

    “那如果我们今天就是拒不配合呢?”何武慢吞吞地道,“你能拿我们怎么样?”

    卫峣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目光冷冷地瞪着何武,何武也一脸挑衅地盯着卫峣。

    俩人剑拔弩张之际,丁忠走上前,挡在俩人的中间,沉声道:“好了,都不吵了,都冷静冷静。”

    卫向军也走上前,对他儿子卫峣:“老三,冷静,咱们不跟他们架。”

    两个年轻人的脸色缓和一些了,不过互相都看不顺眼,把头扭向了一边。

    见俩年轻人的气氛没有那么紧张了,丁忠转身对何启山道:“启山大哥,容我一句话,既然今天咱们都到这了,也是想把事情解决好,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没必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僵。有矛盾咱们可以想办法好好解决,要不时间长了,矛盾只会越积越大,对咱们辈也不好,您是不是?”

    何启山听了,脸色有所缓和了,不过面色还是有些难看。

    丁忠继续道:“今天我把我们大队的人都叫来了,专门来给咱们两家重新丈量田地的,不光给咱们两家量。”

    丁忠到这,手指了指两边的田地,言辞恳切地:“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将对这一片所有的田地也都进行重新丈量,我把其他家的村民也都叫来了,大家都愿意配合重新丈量田地,我希望启山大哥您也能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天气这么热,让大家等太久也不合适,咱们开始工作吧,好吧?”

    何启山沉默了一会儿,没好气地:“那好吧,量就量吧。”着,背着手,铁青着脸找一块闲地坐着抽烟去了。

    丁忠松了一口气,和大队的几个人拿着丈量工具走进田地里开始丈量起来,其他人作为公证人都站在旁边观看。

    作者有话要:

    卫峣的大哥叫卫峰,“峰”和“峣”乍一看有点相似,怕大家弄混,特此备注一下*^_^*本章中护着媳妇话的是卫峣的大哥卫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