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红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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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还是神的存在是由信徒所决定的,你相信,神就存在,你不相信,神就不存在?

    信神的时候她就是神女,穿上洁白的衣裙在神台上舞蹈。不信神的时候她成了吊死在神庙中女鬼。

    一脚踏入神庙之中,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神台之上的神女像上充满了裂纹,原本出神入化的裙角也变得坑坑巴巴的。

    那神庙之中唯一留下的只剩下眼前这个布满裂纹的神像,而那些因为天灾而失去信仰的信徒,在那之后全都消失不见。

    四人站在神庙之中,眼前像是播放幻灯片一样的场景。从人声鼎沸的祭祀活动,到一场大水将村庄冲毁。再到信徒们蜂拥而上砸碎了整间神庙,最后是一把大火烧毁一切。

    场景中,昔日风光无限的神女,迈着破碎的步伐一步步走向早已破碎不堪的神庙,用一根细绳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而后赶来的人,望着悬挂在半空的赤裸双脚失声痛哭。

    再然后,村子的信徒一个个的消失,时间流转,只剩下这间神庙残垣,孤零零的矗立在原地。

    “所以,这就是神女最后的结局吗?”丁白看着眼前布满裂纹的神像,心想这是不是意味着所谓的神不过在于人的一念之间。

    整个故事的开头和结尾算是完完整整的摆在众人面前,紧接着,那些画面开会倒退,多了一些其他的内容,众人看过去发现这些内容原来是他们在赌局中所发生的事情。

    有一个庄家在某扇门中遇到了洪水入侵村子的故事情节,在他的帮助下散落在洪水的神女得救。这便是第一张金花牌的产生。

    不过让丁白生气的是,获得第一张金花牌的人居然就是刚刚抢走他金花牌的那个人!靠!紧接着是一些其他庄家在赌局中的过程,类似于精彩回放的片段。

    丁白还看到陈知非单手轮女鬼的以及他们三人相互扶持跳神女舞的片段。不看还好,看了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个八抓鱼似的,全身不自在。

    等待片段放映完毕,神台之上多了一些东西,是一些零散的香火。

    陈知非走上前,取下三只香,点燃之后插在了神台之上。剩下的人纷纷效仿,对于他们来神女灵验不灵验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慰藉亡灵吧。

    几柱香上完,神台之上的神像发生了变化。那原本布满细纹的神像开始渐渐愈合,因为不专业的手法拼凑起来的、显得有些乱的神像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那神女像栩栩如生,手成兰花状,衣袂飘飘,翩翩起舞。

    只见神女像宛如真正的神女下凡一般,身型变化,双手在胸前展开,而那展开的双手上,正放置着几张黑底鎏金的金花牌。

    不多不少刚好四张。

    剩下的四人取过神女手中的牌,神像背后多了一道门。

    -滴,财源广进。

    熟悉的大圆桌再次出现,那圆桌上十二个位置已有八人到位。他们四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荷官出现。

    “本次赌局胜负已分,恭喜获胜的庄家。“荷官到,冲着在座的人比划了一下,头顶漂浮的牌出现在众人面前。

    “本次赌局中,仅有四名庄家成功获取筹码。按照赌局规定,淘汰庄家的筹码归赌局所有,淘汰庄家失去下一轮赌局的资格。”荷官到,只见漂浮在众人眼前的十二张金花牌中仅剩下四张还亮着,她凭空了一个响指,那些已经暗淡的金花牌碎成了灰色的粉末。

    而那些筹码的所有人,在此同时也慌乱了手脚。有人想要逃离,但是他们发现无形之中像是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自己一般。而那只手慢慢的掐住了他们的脖子。

    “碰!”满天飞舞的血雾弥漫开来,丁白愣在原地,良久他才伸手朝自己脸上摸了摸,触手鲜红的一片。

    荷官不知何时撑起一把黑色的大伞挡在身前,他笑眯眯的望向还活着的四人:“获胜庄家筹码翻倍,恭喜大家。”

    空中漂浮的四张金花牌闪着光翻了一个面。

    一张方块一张梅花,分别刻了四和五的字样。这两张牌物归原主,一张属于方书函,一张属于大力水手的兄弟。

    而丁白自始自终不知道属于自己的金花牌是什么样,毕竟他也没注意看过。而剩下的两张牌中,陈知非取过一张黑桃牌,他悄悄看了一眼,上面刻字黑桃四。

    丁白没注意到的是,在看见陈知非手中牌的花色时,一旁的方书函和大力水手兄弟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只剩下一张,丁白拿过一看,红心十?

    十?这么大的数字吗?丁白正想着,陈知非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抓着他不放。

    陈知非目光前所未见的寒冷,他冷声盯着丁白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是谁?

    丁白还想趣的回一嘴在下丁白,但是陈知非抓着他的手像是要捏断他似的,眼神中似乎有莫名的情绪在翻滚,这种感觉让丁白莫名有些抗拒。他甩手挣脱了陈知非手,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刷开门逃离了现场。

    转眼,丁白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开,暴雨后的夜晚微微凉爽。他从沙发上醒来,坐起来的时候愣了一下,也不知怎么就睡到了沙发上,不过雨夜还算是凉爽,这一觉睡的还挺舒服。

    窗帘被风吹起,丁白这才想起自己原本是要收衣服来着:“完蛋完蛋!”

    “得,全湿了,又要再洗一次了。”

    将被雨水湿的衣服仍在洗衣机里,旁边的垃圾桶里有一套沾满泥水并且注定洗不干净的睡衣。丁白看着洗衣机里不断翻滚的衣服和泡沫,倒不如真是一场梦,他心里想。

    久违的点了一支烟靠在墙边,洗衣机在一旁发出微的轰鸣声,他拿出那张黑色的卡牌在手中把玩着。

    距离那个所谓的赌局结束也不过才两个时,原本在里面疲于奔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的样子,到头来也不过就半个时的时间。

    他从那扇门逃出来的时候,屋外的雨下的正欢。胡乱洗漱了一番便倒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赌局到底是什么?

    丁白在搜索框里输入了赌局两个字,弹出来的是一些无聊的新闻和各种网络游戏,而关于赌局的一切就好像是被屏蔽了一样。

    几番下来并没有什么收获,洗衣机刚刚结束工作,他走上去拿出里面的衣服,思考了半天还是将衣服晾在了客厅里。

    天气预报这两天是暴雨来着。

    *

    “丁来两局!”楼下的老哥喊住刚从外面回来的丁白。

    “不了不了,最近手里的事情多,下次再。”丁白拒绝到,好不容易天气转晴,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阳台上的花全部被淹死了,他刚从花鸟市场上买了回来几株栀子,想着回去赶紧种下。

    老楼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楼上两口子一吵架,锅碗瓢碰就摔的乒铃乓啷响,丁白一路跑上了六楼。

    房子租金便宜,但是因为是六楼上下楼不是很方便,再加上一到夏天晒的慌,所以就更便宜了。

    手里提着栀子花种子艰难的开门,他心想着得赶紧种下,不然赶不上花期。意外的是,一开门再次见到了那扇漆黑的大门伫立在客厅中间。

    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丁白走到阳台去拿到了一个花盆,将栀子花种种在盆里,浇了水。最后才找到了那张一直被放在茶几一角的黑色卡牌。

    冥冥之中就像是有预感似的,丁白一直将这张卡牌放在既不显眼又不容易遗忘的位置,就好像他知道很快就能再次见到这个所谓的赌局。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衣服鞋子手机都在,转念一想,好像也没必要那其他的东西。试想一下如果他举着一个榔头走进赌局,怕是还不没有开局直接就凉凉了。

    准备就绪,丁白拿着那张黑色卡牌靠在门上一刷。

    -滴、财源广进。

    马车从道上一路奔驰而过,车后卷起的灰尘比得上帝都的沙尘暴。路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坑,车轱辘飞快的碾过,丁白在车里蹦的老高。

    也不知道这一局究竟是个什么开方式,非得让他受这样的罪。

    荷官驾着马车奔过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本来他进门之后就手足无措,看见荷官出现的方式就更是手足无措了。

    记忆中那个本该出现的圆形赌桌没有出现,倒是荷官彬彬有礼的请他上马车。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参加什么宴会似的。

    马车一路颠簸,丁白紧紧咬着牙,因为他发现自己要是不咬着牙就该咬着舌头了。

    突然,奔驰的马车停住,他因为惯性朝前扑了一下,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变了模样。

    这身隆重的装扮……该不会真的是去赴宴吧?

    脑袋里交杂着疑惑,马车门被开,荷官站在门外请他下车。

    “亲爱的庄家,赌局到这里就是正式开始了,祝您财源广进。”随后便请丁白下了车,下车之后马车再次狂奔而去,留下丁白站在原地发愣。

    脑袋上出现了十八张亮着黄光的金花牌,身前一道黑色的大门,一个身着讲究的男人站在门口正朝着他笑。

    丁白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荷官早已消失不见。他列了列嘴朝着门口的男人走去。

    “尊贵的客人晚上好,我是古堡的管家,欢迎您出席我们公爵的宴会,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邀请函?有这个东西吗?

    丁白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发现属于他的只有那张金花牌。难不成是这个东西?他指了指手上的牌问了一句:“这个?”

    “是的,请将邀请函放在盒子里。”管家取出一个盒子来,示意丁白将手中的牌放在盒子中。

    丁白将牌放了进去,管家了一句:“公爵已等候多时,请您跟我来。”

    随后,那人开了黑色的大门,印入眼帘的是一条很长的路,路的尽头有一座看起来非常气派的建筑,像极了电影里的欧洲古堡。

    丁白跟着那人朝着古堡走去,看起来并不远的距离走起来还真是有些费劲。等到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后背都开始出汗了。

    管家开门,躬身冲着丁白到:“宴会已经开始了,祝您玩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