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只鞋
走廊里没人,电梯里也没有尸体,看起来是个好兆头。
那老太太估计也是没想到今儿下午这么安静,提着篮子嘀咕一声才迈开腿走出去。没人站出来那就得麻烦她去敲门。
一间接着一间,起初是没有人敢开门的,倒是丁白吼了一嗓子,开饭了!这才有人出来。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俩中午跟着老太太下楼了,见两人一直没动静儿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好在这两人都安全的回来了。
陆陆续续的人到场,老太太发完手里的饭,陈知非两个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儿下午老太太就 准备了十三个人的饭,此时应该有人没有饭才对,但是在场的人手里都有饭盒了。
那么就少了一个人,是谁呢?
“坏了!方书函!”丁白拍了拍脑子,这才想起,一堆人在面前唯独不见方书函人在哪。
两人齐刷刷的跑到方书函的房间,里面没动静儿,任凭丁白在外面叫了好几声都不见方书函出来。
这下气氛瞬间紧张了,陈知非也不再啰嗦,一脚将门踹开,门板倒了一半斜斜的倚在屋里面。
“方书函!”丁白顾不上那么多,从门缝里挤了进去。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方书函这子带着耳机站在阳台上摇头晃脑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感觉到屋里不对劲儿之后,方书函也反应过来,转身看见一群人站在自己房间门口顿时眼泪汪汪的。
“卧槽!你俩总算是来了,我都快吓死了!”方书函此时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丁白哭。
眼看着众人都在,他好不容易收回情绪,继续诉着自己一下午的惊险故事。
下午两点,早在陈知非他们下楼之前,他就跟方书函过,如果一会儿有人来敲门的话千万不要开门。
这个点儿楼里安静的出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中午明明困的的泪流满面的还是睡不着,也可能是因为不敢睡。
这一不敢睡方书函的脑子就异常的活跃,楼道里稍微有点什么动静儿都能听见。两点刚过不一会儿电梯就响了一声,紧接着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就从楼道那头传了过来。
而随着他听到声音越来越大,脚步声就越近,然后就是敲门声。
而且敲门声不是从自己房间门板上传来的,倒像是从对门传过来的。
方书函将脑袋贴在门板上仔细听,敲门声不断,在这个时间点格外的吵人。不过任凭他怎么敲对面的房间里的人都不会开门。
因为,对面住的是丁白,而丁白随着陈知非已经下了楼。
隔了好长时间,敲门声总算是停了下来,方书函正庆幸这一关总算是过了的时候,他发现脚步声离自己却是越来越近了。
而敲门声就隔着门板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这下完了,他想着,惊慌失措的搬来凳子想挡在门前,却没想弄出了动静。这样一来敲门声就更急了,像是确定了里面有人似的。
门背后的方书函急的直冒汗,陈知非跟他过听见什么都不要答应。他闭着嘴不敢出声,但是好奇心这个东西实在是忍不住。
他心想着,我不看,我用手机录一下不就行了。
于是方书函作死一般的将自己的手机从门缝底下支了出去,开启了摄像功能。但是好奇心再怎么强烈也只能支持他十几秒的时间,很快他就将手伸了回来,一段暂停的的视频出现在手机里。
“你们知道敲门的是什么吗?”方书函疑神疑鬼的到,“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只鞋,一只红色的高跟鞋!”
“我他妈当时差点儿被吓尿了知道吗!”
“一双鞋自己走到你门前来敲门!人都疯了!”方书函情绪激动的摆着手,将手机的视频给其他人看。
“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丁白继续问他。
“后来就是那只鞋一直问啊,问,你看到我的高跟鞋了吗?带我去找好不好啊!”方书函着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哪里敢答应啊,直接帮到阳台上带着耳机隔绝世界。”
“就这样直到你们找上门来。”
陈知非看了几遍视频,方书函录制的角度刁钻,但是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只有一只鞋,没有人。
虽然这故事确实是挺惊悚的,不过至少知道一个消息,就是-只要再碰见这位找鞋的鞋,不回答,不理睬,扛过时间点就算是过关了。
在他讲述事情的这个时间点,没人注意到的是那老太太已经消失不见,原本想跟着老太太再次下楼的陈知非也只好作罢。
虽然倒霉催的方书函没了晚饭,但是好歹保住了一条命,丁白非常大方的将自己的饭盒递给了他,美其名曰压压惊。
“不过,你这个房间算是没法住了,晚上要不你跟我挤在一个房间?”丁白善意的发出邀请。
“都找人一起住吧,几个人在一起安全一点。”陈知非将自己的饭盒递给丁白,“晚上我们三个一起,有什么事情好互相照应。”
丁白盯着手上的饭盒愣了神,半晌才问出一句:“你不吃?”
“没胃口,你吃吧。”陈知非。
商量完毕,所有人三三两两的凑成一组回到房间,丁白三人也回到了丁白的房间,此时不到八点,距离凌三点半还有一段时间。
“都休息一下吧,老是这么熬着人受不了。”丁白提议。
“你们俩先休息,我盯着。”丁白刚想什么,陈知非立马接了一句,“到时候轮换。”
行吧,丁白想啥都被他堵了回去。
方书函和丁白靠在椅子上休息,屋里没开灯,倒也不是没开,只是这屋里灯照的惨兮兮的还不如不开。
陈知非耳朵后面的绿灯在此时格外亮眼。
旁边的人呼吸声慢慢变重,丁白问出了那句很久之前就想问的话:“你耳朵后面的东西摘掉之后就真的什么都听不到了吗?”
陈知非耳后的绿灯变换了一个位置,似乎是转过了头,他冲着丁白到:“我只是一个耳朵听障,还有个耳朵是好的。”
傻逼了嘛,这不是。
丁白觉得自己脑子恐怕是有泡,问出这么个傻逼问题来,于是他便换了个正常点的:“按理,一般人进入赌局首先获得的金花牌的底数应该是一对吧?那为啥我得就是十呢?而且一直是十。”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阵才回复:“不清楚,可能是你之前就进过赌局?又或者是赌局出了故障?都不定。”
“是吗?”板凳有点儿硌脑袋,丁白换了姿势,“那赌局的目的是什么呢?有人金花牌的数值达到一定的限制就可以开启鬼牌赌局,那鬼牌赌局之后又是什么?怎样才能结束呢?”
怎样才能结束?这个问题倒是让陈知非不知道怎么回答,每次牌面数值达到九的时候都会回归到一,对于他来什么时候结束可能真的是个伪命题。
“不知道......”良久,他才回答出了这个问题,而问问题的人呼吸已经变重。
陈知非无声的笑了笑,继续在一片黑暗里坐着,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
时间跳到了凌三点,闹钟毫无征兆的响起,倚靠在凳子上的人被惊醒。
门缝里透出晃眼的红光,屋子里的气压低的有些吓人。
那两个一丝不挂的人同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床上,丁白脑子都还有些不清醒,一只手就缠了上来。
吓得他二话不直接崩向阳台,方书函那子还在笑呢,结果这只手奔着他来了,结果他也和丁白一样,飞奔到阳台。
只有陈知非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还顺便带了一把椅子。
“你这位大姐怎么不摸陈大侠啊?”方书函问。
“估计是不敢吧。”丁白回答。
毕竟陈大侠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寻常妖怪哪敢近身。
“这一幕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免费观看的动作戏?”方书函疑问。
“不定,万一是想看看哪位仁兄憋不住呢?”丁白猜想,不过也不是没有依据,比如昨晚死在床上的老兄,应该就属于憋不住的那一类。
但问题是,死在电梯里的那个呢?
正想到这儿,一阵尖叫响起,有人破门而出跑到了走廊上,不过一会儿便没了声音。紧接着他们再次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不过这一次声音像是从楼下传来的,而且越来越近。
“楼梯。”丁白在方书函发问之前回答,他的房间紧挨着楼梯,所以能够清晰的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过奇怪的是,陈知非和方书函之前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
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到了?丁白想着。
想到这儿被一声尖叫断,什么东西从阳台的窗户一闪而过,紧接着一声厚重的坠落声响起。
与此同时,屋子里交织的两个人影消失不见,头顶的牌灭了两张。
“出去看看。”陈知非到。
“不是晚上不让出门吗?”方书函刚完,就见那两个不怕死的已经冲了出去。
楼梯紧挨着丁白的房间,而不知何时,紧锁着的门已经开,三人没有迟疑,顺着楼梯就上了楼顶。
楼顶是个大平层,一只红色的高跟鞋立在边缘,而往下看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三人回到楼梯间,楼梯间也是黑黢黢的一片啥都没有,看着丁白和陈知非不约而同向下看的眼睛,方书函试探性的出一句:“要不下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吧。”丁白立马回复,紧接着跟着陈知非便朝楼下走去。
方书函:“......”我开玩笑的大哥!你们看不出来吗?
然而那两位举着手机就走了下去,徒留方书函,他咬咬牙一跺脚:“妈的,都她妈疯了算了!”
一路向下,黑漆漆的一片连落脚的时候都要心翼翼的,走了两分钟丁白发现了不对劲,这他妈的怎么还在三楼?
再往下,还是!搞什么?鬼墙吗?
一连两次走不通之后,陈知非提出了一个见解,或许楼梯跟电梯一样,单靠庄家是走不通的。
问题是,靠庄家走不通,还能靠谁?靠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