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的梦,你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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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日子该是怎样过的?

    独自醒来,独自行走,独自待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发呆。

    丁白突然觉得自己能够很深刻的去理解陈知非的生活,在那个灰不溜秋的城市里,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相同的生活。甚至连便利店收银员总是那个,着同样的话,卖着同样的毫无变化的食物。

    这样的日子,过一天还能忍受,三年,他是怎样忍受的呢?

    距离丁白发现自己是在最后一局大鬼局之后已经过去了五天,而他就在这样的空无一人的环境里生活了五天。

    起初,他试图找到任何人的存在,甚至抱着一丝丝骐骥,希望能够找到陈知非。

    可是当他跑过所有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在一个只有自己的大鬼局里,而关于怎样离开这个赌局,到现在为止都是毫无头绪。

    他还是会做梦,只是那些梦不再变得可怕,他在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里寻找着熟悉的那个人。

    从无人看管的卖部拿走一包烟,他习惯性的走到收银台,只是哪里早就没有了那个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收银哥。台面的灰尘越来越厚,他突然意识到,这场赌局会有时间限制吗?

    如果有的话会是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

    看向灰尘布满的卖部丁白无奈的笑了笑,或许这里的食物消失殆尽的那天就是这场赌局终结的那天。

    他曾想过大鬼局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恐怖可怕的事情层出不穷还是充斥着人性的恶意?可当自己真的身处其中的时候他才发现,大鬼局再正常不过。

    你可以在里面平凡的生活,只是要忍受着寂寞,忍受孤独,等着食物消耗殆尽,等着被淘汰出局。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从未听过有人能够走出大鬼局是吗?

    低头点燃一支烟,烟雾顺着风往前飘了很远很远,丁白蹲在卖部门口将脑袋靠在身后的墙上。

    “操!”

    “操!”

    “我操你大爷的!”情绪像是突然被点燃,他站起身来指着头顶的天,痛骂着,似乎在宣泄这几天来的不爽和烦闷,只是呐喊声中多了深深的无奈。

    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宣泄,在他大骂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招来任何一样的眼光,因为这里早就没人了。

    像是一个泄气的气球,他佝偻着背脊,缓步离开,一步步走到熟悉的家里,然后将自己砸在了沙发上。

    现在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人了,也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陈知非。

    他蜷缩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周围安静的可怕,他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中午跟我下去一趟吧。”对面的陈知非到。

    丁白看着他,眼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这是第三场赌局,准确是丁白再次进入赌局之后的第三场,彼时的他还没有想起陈知非,而陈知非还是那个黑脸的背叛者。

    接下来的剧情是陈知非和他下到楼下,找到那个送饭的老太太,两人发现了电梯的顺序,后续发现了敲门的是一只高跟鞋。

    之后陈知非一个人守在楼上,被高跟鞋带走,关在另一个三楼。

    “怎么了?”没等到回应,面前的陈知非转过头看向丁白问了一句,“你不舒服?”

    “没有。”丁白到,只是目光还是一直注视着眼前的人,他轻轻的叫了一声陈知非名字。

    “陈知非。”

    面前的人应了一声,回头看向他。

    陈知非,我这样叫你,就感觉要哭出声来。

    梦境里他与陈知非顺利的找到了破局的方法,拿到金花牌之后,那扇熟悉的门一响,梦醒了。

    丁白蜷缩在沙发上,阳台的门没关,一丝冷风吹来,他换了个姿势继续闭上眼。知道这是梦,可是我不想醒过来。

    “你受伤了?”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丁白鼻尖嗅到了一丝腥臭味,他快速的在脑子里回想这是哪一场赌局。

    黑暗中传来一丝富有节奏的摇椅生,站在旁边的陈知非将他往身后拉了一点,凑在他耳边道:“瞎子摸鱼。”

    瞎子摸鱼?是哪一场!与那个孩玩游戏的那场赌局。也就是在这一场赌局中,丁白想起了一些与陈知非相关的画面。

    他转头,在黑暗中找到了那个绿点,是陈知非的方向。不知为何他突然想笑,从前危险万分的赌局,此时此刻居然成为了他回忆的唯一方式。

    而他也再次发现,原来一直以来陈知非都在默默的对他伸出援手,这个时候的陈知非还没有记起关于自己的一切。

    或许,冥冥之中,有些事情就注定会发生。

    “你笑什么?走了!”陈知非拉起丁白的手,朝着那个摇摇椅跑过去,往下一跳逃离了这个地方。

    这是梦,丁白深刻的知道。他能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能够知道他梦是如何逃出这场赌局,甚至如果他可以还可以改变这场赌局的进程,可是他却只想跟着陈知非。

    甚至开始祈祷,慢一点,再慢一点,这样能够在一起的时间就会更久一点。

    可是梦总会醒,在与陈知非告别之后,他在一次从沙发上醒来。

    黑夜再次转变成了白昼,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觉自己有些恍惚。

    他躺在沙发上,却很再次睡着。

    苦笑了一声,原来有时候连做梦都那么难。

    他艰难的走向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瘦成了这幅模样?

    身上的衣服大了整整一圈,手上的骨头格外的突兀,锁骨像是两根畸形的架子,被提起的肩膀内扣着,抬手时能够看见突出的肋骨。

    他尝试着话,却发现自己像是在沙滩上晒久了的鱼,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他佝偻着背,缓慢的走向沙发,将自己缩成一团。

    这一刻他在想,我是不是出不去了?

    白昼转黑夜,再转白昼,丁白就这样窝在沙发里,面前摆放着空了的矿泉水瓶,他双眼无神的看向前方,似乎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他闭上眼睛,想着,或许这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各位庄家晚上好,本轮赌局参与人数为十二人,时间为七天,请各位庄家在七天内完成赌局任务并找到相应的金花牌。”

    “本轮赌局为生死赌局,买定离手,概不反悔。祝各位庄家财源广进。”

    丁白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宣告规则的人愣了神,这是哪一场?

    对面的陈知非扫过众人,示意所有人赌局开始。身前的缓缓走进那扇门,唯有丁白站在原地,有些精神恍惚。

    陈知非看向他,不清楚今天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于是他了一句:“请庄家迅速前往赌局。”

    丁白欲言又止,良久他出了一句让自己都感觉到有些陌生的话:“喂,作为荷官应该不会不知道赌局的故事情节吧?你咱们关系那么好,难道你就不能跟我透露一些剧情之类的?”

    陈知非看着丁白,视线越过丁白的头顶了一句:“他们已经走远了,并且谁跟你的关系好?”

    丁白欲言又止,可是陈知非已经朝前走去,他只好跟上。但是心里一直在想,这一场究竟是那一场?

    知道他看见一个穿着风衣走过来的人,记忆慢慢涌了上来,这一场赌局是丁白第一次进入赌局时的赌局。

    遥远的记忆慢慢涌上来,各种稀奇古怪的死法从丁白脑海闪过,他在这些记忆中突然找到了一段画面,旋即红了脸。

    好像,在这一场,他用一个吻交换了荷官的信息。

    这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开心。

    在这场美丽无罪的展览里,死了很多人,甚至出现了NPC集体自杀的事件,而也就是在这场赌局里,他们便交织在一起。

    “有事?”楼下的人迎着光冲着丁白了一句。

    “有,你要不上来一下,我们谈谈?”丁白。

    “我们见过几次了?”丁白。

    “......八次。”对面的陈知非沉默了一下到。

    不,是很多很多次了。丁白在心里想着,嘴里却的是当时的话:“错,应该是第九次了,你把我从第七场赌局里拖出来的时候也算一次,而且那一次你还占我便宜了。”

    丁白看着陈知非注视着自己,他嘴里调笑着像是很久之前一样,眼里却不自觉的漏出深情。

    “所以呢?”他盯着陈知非出下一句话。

    丁白莫名鼻头一酸,他盯着陈知非到:“你,咱们都这么熟了,卖我点情报不算过分吧?”

    他记得后来陈知非,要看他拿什么来换,转而他又对陈知非一个吻值不值当。

    只是当这一次的陈知非还没来得及话,丁白就扑了过去。

    可是这是梦啊。这是我的梦。丁白心想,他无声的念着,我很想你啊,我怎么能这么想你呢?

    被扑了一个满怀的陈知非似乎没有呆滞太久,很快他就伸手环住了眼前人,像是要将他深深的嵌入身体里那样用力。

    丁白撕咬着对方的双唇,深情的,悲伤的,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想念用一个吻传递出去。

    陈知非尝到一丝苦涩,他睁眼,看见丁白已经湿的睫毛,眼泪滑落在两人重叠在一起的双唇上。

    他瞳孔细不可微的震动了一下,短暂的唇分,他喃喃的念着:“丁白?”

    “嗯。”此时的丁白像是个猛撞的学生,追着他的唇,脸上是悲伤是深情。

    他忍住心疼,推开丁白的肩膀,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到:“丁白,是我啊,陈知非!真正的陈知非。”

    丁白脸上是疑惑,是惊讶。他看着陈知非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是那个和你走到鬼局的陈知非!”

    作者有话要:

    啊!憋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