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给儿子挣个皇位(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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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行简去时,崽崽正和倾儿给兰兰梳毛,许是被姐姐哄了,现在看起来倒神色无异。

    “父皇。”倾儿先看到他的身影,站起来行礼。

    因司行简不喜见人跪来跪去,早已下旨免了跪拜之礼。

    佑儿微转头,看到司行简,嘴一撇,也跟着站起来,“见过父皇。”态度倒恭敬,只是这声音怎么听怎么委屈。

    “免礼。”司行简语气平平,完就径直走到一旁坐下。看着崽崽表情由委屈转为震惊,再带着点控诉。实在是可爱得紧。

    倾儿以为他有话要对佑儿,就要回避,被司行简制止,“倾儿也留下吧。”

    “崽崽就没有什么要问爹爹的吗?”

    却见佑儿“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父皇要做别人家的爹爹了……呜呜呜,我只要姐姐,不要别的人做我的姐姐……”他哭着扑进旁边的倾儿怀里,话得断断续续。完还抽噎着,了个哭嗝。

    司行简这次逗得狠了,见他哭得伤心,眼泪都蹭在倾儿的衣服上。便走过去抱起崽崽,用帕子给他擦脸,“仅你一个,就闹得我头大,哪里还能养得了别的崽?你也只有倾儿一个亲姐姐,还想要谁呢?”

    “不管是叫爹爹,还是父皇,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便是父皇,对你们来,也是先父后君。有什么事情都要和爹爹,知道吗?你们一个太子,一个长公主,是这天下顶顶尊贵的人,莫要委屈自己。”

    他家崽倒罢了,就是在他回来之前,也是侯爷之子,没受过大委屈。顶多就是母亲忙于侯府事务有点被忽视,而且母亲多是管教,不像现在这样有他陪着宠着。而倾儿之前在继母手下过活,现在又记在他名下,她就总有几分拘束,遇见什么事情就委屈自己。

    他给倾儿长公主之位,是为了让她有更大的自由,而不是让它觉得自己寄人篱下的。只是他这些天本就忙,难免照料不到。也不清楚这十几岁姑娘的心思,就有些忽视她。

    “倾儿有什么需要只管和你母后。”又给她事先准备好的出宫牌子,“若是闷了,也可去楚府寻萱萱玩。”

    是去找萱萱玩,其实那丫头才两岁。倾儿偶尔也住楚府,和她表嫂关系还算亲密。楚伯瑾的夫人是左丞之女,把教导倾儿的事情交给她,司行简也放心。不管是楚家,还是柳家,家教都不错。尤其是对家中的女孩子,不会一味教他们为母家做贡献甚至是牺牲自我。

    被哄好的佑儿:“我也要牌子!去找葳表哥和蕤表哥玩儿。”

    “你若出宫去都有我跟着,要什么牌子?何况他们就要进宫同你一起上学了。”

    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人来担任佑儿的老师,毕竟是要做太子太师的,要慎重。但目前仅是识字启蒙,找一个教书先生,倒也没那么高的要求。只看这一届的进士有没有合适的。

    楚仲琛世家出身,当年亦中了探花,处理科举之事倒还算得心应手。

    很快就到了殿试的日子。司行简竟然在大殿上见到了一个熟面孔。

    见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最前排的会元,楚仲琛就低声给他介绍一番。

    会元是青府乡试的头名,会试时也毫无争议当选为第一名,无论是文采还是政见都比其他考生出众。

    “不出意外,陛下多半会点他为状元。新朝第一个状元,便是‘连中三元’,岂不是成就一段佳话。”

    司行简看着“蒲智”二字,笑而不语。好歹名字是真的。

    等他看了卷子,也觉得这状元唯有他中才算名符其实。

    “蒲智,你且抬起头来。可还识得朕?”

    蒲智只抬头看了一眼,也没有感到意外,立即深深鞠了个躬,“陛下当日之英姿,若愚自然铭记于心。”

    “你这一句可是实话?”

    “在陛下面前,不敢妄言。”

    是不妄言,就是真话中掺着假话。但到底那一颗爱民之心还是真的,司行简也就不与他计较了。

    科举放榜,算是近来京城中难得的喜庆事。

    司行简也带了佑儿和倾儿出来看热闹。他们和楚家人一起在及第楼里视野最好的房间中,看着身穿红袍骑着高头骏马,前方有人敲锣开路路边不时响起欢呼和喜炮声,热闹非凡。

    楚仲琛这才找到机会问司行简:“你和状元郎在大殿上什么哑谜呢?”

    他将自己从边关返京途中遇见蒲智的事情了。司行简那时候就知道蒲智没讲实话,但他要往京城赶,且对方做出的确实是善举,他也就没有深究。现在想来,恐怕那时候蒲智就认出他了,还有意地试探了一番。

    现在他却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

    尤其是之后蒲智自请出京,现在朝廷缺人,他若留下必然官运亨通。现在他却主动要去之前旱灾严重、土匪横行的地方。

    “你想好了?你一介文人,要去剿匪吗?”司行简早有处理地方匪患的想法,只是没有合适的人。

    “京城有陛下和楚相坐镇,哪里还有臣的用武之地?且臣长于村野,这些年各地颠簸。这剿匪不同于行军仗,臣虽然是文人,但对此一道还算了解。”

    自己曾经都占了山头,算是半个匪,能不了解吗?

    “只要陛下愿给臣一支兵,臣愿意立下军令状。”

    司行简笑道:“你这张口就要兵,是算定了朕会给吗?我反了前朝,便是靠着兵权。以你的鼓吹能力,两手空空就纠集了那么多流民,朕现在能安心给你兵吗?”

    “陛下能登大宝,哪里是仅靠兵权?分明是陛下得了民心,天时地利人和,陛下又有智谋。”蒲智先不紧不慢地拍了马屁,又激将道:“且陛下一手带出来的司家军,哪里是我这笨嘴拙舌能够鼓动的?”

    司行简轻哼一声,这人话还是这般又虚又绕。他直接问道:“当初你是怎么认出朕的?”

    “臣当初未识出陛下,只以为是个领队的将,后来听闻陛下登基了,这才有所猜测。”

    他讲话有七分也只三分,只怕是初见就有所怀疑,之后就能确认了。司行简也不再计较这细节,“你既然不知是朕,为何要试探?”

    “良将手下无孬兵。臣知是陛下的兵,窥一斑而知全豹。见陛下带的兵军纪严明,又体恤百姓,想也知道陛下是良将,也会是明君。”也知道对方并不死忠于先帝,那时候他召集流民,还表示有反意,对方却放了他们一马。

    他那时候还觉得动忠勇侯造反一事,胜券在握。谁料到再见面,忠勇侯已成了新帝。当然,这话现在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司行简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那些流民,你怎么处置了?”

    “陛下仁慈,免了三年农税。那些人本就只是为了一口饭吃,杀杀的也不是他们的本性。现在自然又回去种地了。”

    只是不知道有多少能侥幸活下来的。

    “宣明威将军。”司行简还是答应了,蒲智确实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只是崽崽找的这个老师暂时不能上任了。

    前朝的宫妃都已经遣散,司行简寻了合适的地方改建学堂与演武场。将楚家年龄相仿的孩子还有司安佐接来同佑儿一起学习。

    司安佐被他母亲宠得一身毛病,便是之前佑儿开始早起练武时,他比佑儿还年长,硬是一直搪塞,拖着便躲过去了。如今识的字还没有佑儿多。现在司行简把他封为候爷,只是挂个名,没有实权,算是继承司家大房的香火。

    好歹也是司家人,司行简就决心把他掰正了。现如今家族观念强,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带坏了倾儿和佑儿的名声。更何况从血缘上他还是原主的侄子。

    结果司行简下了朝过来看看情况,就见那胖团子偷偷摸摸从荷包里拿出糕点来吃,他见自己偷吃被佑儿发现,还故意晃晃荷包炫耀。

    佑儿就看着他不屑地一笑,还挑了挑眉。

    司行简莫名觉得崽崽的表情有些眼熟。

    教书先生敲了下司安佐的桌子,“你来接下一句。”

    胖子一边把荷包藏起来,慢吞吞地站起来,“先生,我不会。”

    “先生,我知道!”佑儿不等先生回答,就自己站起来接着背了下去。流利地背完之后,又学着司安佐得瑟的表情,冲着他先是摇头,又吐了吐舌头。

    先生夸了佑儿两句,又强调一遍课堂纪律。佑儿的表情更得意了。

    先生看见了司行简,向他致意。佑儿一转脑袋也看见了爹爹,一脸惊喜想开口招呼,想起课堂纪律又忍住了。直到先生了“下学”,他才一溜烟儿跑出来,“爹爹,先生又表扬我了!堂哥被批评了五次!”

    以前和佑儿一同出去,总是佑儿更讨喜。司安佐仗着自己年龄大些,欺负过佑儿几次。现在佑儿见欺负过自己的人被先生批评,就自己偷偷开心。只是他的得意和喜悦怎么也藏不住。

    这只是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司行简也没有插手。他亦夸了几句,又抱着崽崽回到座位,“自己收拾好书具,一同去吃午饭吧。”

    倒是司安佐怂怂地在后面磨蹭,不敢往司行简面前凑。

    下午的课是武课,实际上就是一群朋友在一起随意活动着玩闹。

    佑儿总算有机会炫耀兰兰了。他直接把豹子当坐骑,还绕着他们转一圈给他们看。

    “哇!好威风!”

    “佑儿弟弟,我也可以骑吗?”

    佑儿得意洋洋,“那我要问一下兰兰。”兰兰现在自持猛兽身份,连佑儿自己都是拿肉干哄着的。

    他又用肉干做交换,才让兰兰同意了。

    “可以,但是只能一会儿哦!兰兰会累的。”

    “它还能听懂你话吗?太聪明了!”

    佑儿矜持地点了点头,安排他们排好队去体验一下。

    他看到司安佐在一旁,一脸渴望却又不敢来问他,就主动走过去,“你要试一下吗?”

    “你愿意带我玩儿吗?”

    “唉,谁让你是我哥哥呢。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你要向我道歉;第二,你以后也不能欺负别人;第三,你要减重。”佑儿每一个条件就伸出一个指头。

    “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今日上课先生已经教训过我了。以后也不再欺负别人。”

    “我原谅你啦!”

    胖团子不舍地摸着自己的荷包,“可是,我为什么要减重呢?我还在长身体。”

    佑儿走得离他近了些,用手比量着,“你看,我现在都快赶上你啦!你吃的太多只会长胖,不会长高哦。”

    “再,你看看表哥他们,一看就是亲兄弟。而你和我一点也不像。”佑儿撇嘴,“你若瘦一些,不定就像了。到时清明节出去踏青,也带上你同去。”

    “那好吧。”

    佑儿拉着他的手,“你现在可以来摸摸兰兰的毛,你太重了,会压坏兰兰的。”又悄悄对着他耳语,“等你瘦了,我让兰兰来驮你。”

    这便是爹爹的“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吧,有个甜枣吊着,希望他的胖哥哥能坚持下去吧。

    马上就要跟着爹爹一起学武了。哥哥本来就不爱习武,还这么胖,走几步路都喘。万一学不会被爹爹嫌弃了怎么办?他以后可是要当忠勇侯的人,怎么能连司家枪也不会呢?

    哥哥不像自己有爹爹教,他作为弟弟,一定要负起责任来!唉,我为哥哥操了太多心。

    *

    清明节。司行简带着佐儿和佑儿同楚家人一起出游,兰兰也跟着。倾儿跟着冯婉和楚伯瑾夫人她们一起。

    这日天色正好,饶是司行简看着这充满生机的景色,也觉得松快了许多。就更别提那些孩子了。他们就是看兰兰在地上滚也能乐上半天。

    司行简帮着他们把纸鸢放上天,同楚伯瑾一起坐在一旁看着。倒是楚仲琛,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同佑儿他们比谁的纸鸢飞得高。

    “苼儿都将要成婚了,子珵还这么不着调。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娶妻生子。”楚伯瑾老父亲般地叹气。

    “顺其自然,等他自己想成家吧。”

    “皇后开始给倾儿相看人家了吗?便是你想多留她几年,现在也要开始考量驸马的人选了。难不成你要等下次科考,榜下捉婿不成?”

    提及倾儿的婚事,司行简也开始叹气,“满京城和倾儿年纪相仿的,竟然没一个合适的。让你夫人出去聚会时稍留意些。若人品上乘,相貌端正,没纳妾无通房,告知我一声,我再差人去查。”

    楚伯瑾讶异:“你把京城的未婚男子都筛查一遍了?柳家四郎,萧家二郎也算得青年才俊,你也看不上眼吗?”

    “柳四庶女都有了,萧二常流连烟花酒地。”

    “你呀,倾儿的夫婿你都这般挑剔,以后给佑儿选皇后,也不知什么姑娘能入你眼。”又怀着几分活该你现在发愁的心思,得瑟道:“你若是同意与我楚家结亲,苼儿和倾儿也般配。她嫁入我楚家,婆母又是伯母,肯定不会亏待她的。”

    “自古只有‘同姓不婚’,哪有你的‘近亲不婚’的?各大家族哪个不是要亲上加亲来维持各种利益关系?”

    司行简总不能给他讲基因遗传,只道:“待户部统计司将人口数据整理一番,你看过就知道了。不别处,但看京城就很能明问题了。多少表兄妹成婚,所生下的孩子连上族谱的机会都没有。要么早夭,要么身体有问题被处理。”

    “这些或许你不大关注,回去问问表嫂,就知我所言非虚。只是幼儿娇弱,不能养成的情况多了,就没有人确切对比过而已。还有年弱的女子,产子也多弱。”

    楚伯瑾停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那些政令,你是势在必行了?”

    司行简点头,“若是那些富人家,想要早些成婚,多交些税便是。他们也有财力去调养身体。至于近亲么,只能晓以利害,提倡三代以内不要结亲。”这时代的人宗族观念强,提倡晚婚要比禁止近亲成婚要容易些。

    “苼儿和倾儿不是第四代了么?”楚伯瑾默默数了一下。

    “苼儿是你长子,你楚家的当家主母是那么好当的?”司家人口单薄,便是倾儿学了些管家之事,对她来操劳整个楚家也不是容易事。尤其是以后楚家还会更加壮大,他可舍不得倾儿去受苦。

    提到倾儿,楚伯瑾想起自家女儿,不死心地再次问道:“那佑儿和萱萱,你是不是不反对了?”他实在舍不得自己娇养的乖女儿到别人家受苦。

    “我不提倡,若他们二人长大后彼此有意,我也不会反对。”

    “唉,算了。楚家宗妇不好当,你司家的皇后就好当了?”万一佑儿不像司家人这般专情,到时佑儿是皇帝,他一个臣子,即使按照亲戚算是表伯,难道还能阻止皇帝纳妃子吗?且楚家若出一个皇后,风头就太盛了。

    正在开心地放着纸鸢的佑儿不知道自己被表伯惦记了一番。他听到随风飘来的喝彩声,问楚仲琛是什么情况。楚仲琛差了身旁的一个侍卫去听,得知不远处有人马球。

    佑儿还不知马球是什么活动,就想去看热闹,带着一群哥哥们跑到司行简面前,“爹爹,我想去看马球。”

    “那就去看看吧。”前朝重文轻武,这样的运动几乎没有。也不知是何人,竟开本朝的了先例。

    又转头发一个侍卫“去问皇后和长公主她们是否想同去。”

    司行简抱起了崽崽,见兰兰也跟在身后,“你就不要去了,人多不方便。”

    兰兰一脸控诉。

    “等回来了,给你烤肉吃。”

    他们去和倾儿一行汇合,大大一群人,再加上侍卫,浩浩荡荡。还未到跟前,就引起人注意。有人认出司行简,给他们腾了些位置。

    却见场上的是一群十来岁的少年,其中还有一个女孩子,年纪看起来还些。

    “那姑娘似乎是苏家的。”楚仲琛见他们对场上的姑娘好奇,就为他们介绍,“才不足七岁呢。”

    那就应当是苏晴岚带回的那个了。难怪年纪就有这样的马术。

    之前苏晴苒助他许多,苏晴岚也对边关的大胜有功,加上之前的雪灾中,苏晴苒带着顾氏捐了大半身家。又托楚伯瑾向他情,司行简就默许他们留在京城了。

    之前司行简承诺他们离京,只是认为他们会在意京城里熟人的眼光。却忘了这种有魄力螫手解腕的人怎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他们留在京城对自己有好处,对司行简来他们的举动都在他眼皮下,也不用担心他们翻出什么风浪来。

    刚好他有意办女子学校,不定到时候还能用上苏家姐妹。

    楚仲琛一脸八卦,“她们二人不会产生隔阂吗?她们并非一母同胞。姐姐为了保外祖家送妹妹去和亲,妹妹好不容易逃生回来,却发现姐姐帮着自己的竹马把亲爹推下台。”着还一脸玩味地看着司行简。

    司行简还未话,他就被自家亲哥敲了脑袋,“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做什么?还在孩子面前这些。”

    好在那群孩子只关注着场上的情况。不然他长辈的形象就破灭了。

    若不是司行简了解楚伯瑾,就要被他这一副大家长的模样唬住了。他也不关心别人的家事,只问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比马球的?”

    “听是有人苏家的闲话,那姑娘就激人要比试一番。喏,那边还有人下彩头压哪一方赢呢。”

    几个孩子也在叽叽喳喳讨论着,“红队要赢了!”“那匹白马好看。”直到比赛结束,他们还意犹未尽,“我也要学骑马,马球!”

    “到时候我们也来比赛。”

    “我们要组一个队,和今天的红队比。”

    “那我们去下战帖吧!”佑儿一拍手,就回头找司行简,“爹爹,我去和红队约战!明年我们也要去比赛。”

    看着这一排豆丁,估计就算是马驹也要人帮忙才能上去。司行简虽不忍心击他们还是了实话,“恐怕你们要多长两年才行。”

    佑儿看了看自己和自己的队友,好像差距有点大。失望地嘟了嘟嘴,又不死心道:“那我们先去个招呼吧。不然明年怎么找他们呢?”

    司行简朝着楚仲琛的方向一抬下巴,“你表伯认识,到时候他替你们联系。”

    “叔叔!”“伯伯!”他们又涌向楚仲琛。

    被孩子绕着,吵得头都大了的楚仲琛:我为什么不长记性,要去惹这么记仇的司行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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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楚伯瑾家:苼、葳蕤(双生子)、萱

    司家:司安倾(司家大哥和原配之女,现在记到司行简名下)司安佐(大哥和继室,继承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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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没更的,今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