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纳我女儿你也配(三)
司行简仅用三两银子做本钱赚了一百余两,他只为应急,所以见好就收,也不能太过分。
只是他才出赌馆不远,就被两个手拦住了。
他的形象本就与赌馆格格不入,每一场赌局都未输过,就引起了赌馆管事的注意。而且他也不像别的赌徒那样贪心,赢了还想赢更多。第一次来赌的新手现在赢了就走,有这种定力的人恐怕也不会有赌瘾。
赌馆可不会平白给人送钱,就派了手出来拦人。
“管事的想见你,要是识相的,就自个儿乖乖跟我们走。不然要是一不心伤了手,你这种读书人可就废了。”右手拿着棍子有节奏地敲着左手心,威胁的意味十足。
司行简好似听不懂那手的威胁,“既然是他想见我,就应该自己来。哪有反而让我去的道理?”
赌场里那一群人也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久,邋遢不堪,又不通风,连空气都十分污浊。他现在只想去买套衣服,然后再去找家客栈清洗一下。
那两个手对视一眼,慢慢抬起棍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司行简都懒得同他们斗,取了两个铜板,稍用些灵力,在那两人的右膝盖处。
两个手齐齐往前一倾,却因为右膝盖无法弯曲,左腿一弯,就往左边砸到在地。
随着他们倒地的声音,两个铜板又滚回到司行简脚边停下,他弯下腰捡起。两文钱能买一个肉包子呢。
贫穷使他节俭。
他并未下狠手,不然这两枚铜板已经嵌进他们的骨头里了。
两人躺在地上,仍在痛呼。周围有人听到了就刻意绕道走,因为知道这里是赌坊的地界,类似的事情时有发生,他们怕被殃及。
司行简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却给地上的两人极大的压迫感。
“爷,您高抬贵手,饶了的吧!是人有眼不识泰山。”
“饶了你们?也不是不行。不过,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他得客气,但地上的两人都不敢把这话当作一个请求。他们连连点头,带着讨好十分客气道:“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讲。”
“你们可知道一个叫丁满昌的人?”
“丁家银楼的那个少爷吗?”他们见人就低头哈腰地叫丁公子、爷,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司行简想起原主的婶子特意拿出那些银首饰,强调是丁公子自家银楼的,他颔首,“嗯。关于他,你们知道多少?”
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抢着把了解到的关于那个丁满昌的情况跟司行简复述了一遍。
丁家是经商的,本来在这个县也算不上是数一数二的富户,顶多排在中间。不过,四五年前他的一个姐姐嫁给了州府做妾。因为上头有人护着,这几年才慢慢崛起,连县太爷也要给他家几分面子。
而丁满昌,是丁家正房唯一的男丁,被娇惯着长大,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纨绔。也算是这家赌坊的常客。
听前几日他下河去救了人,都觉得难以置信。但后来又听救的人是一个好看姑娘,就明白这人只是贪图人家的美色。还听她要纳了那姑娘,近几日都不见他来赌坊了。
“他如今多大岁数?有几房妻妾?”
“具体多大我们也不清楚,但约莫着有二十五六。已经娶了妻。至于妾吗?那可能就多了。有名分的,没名分的。一年能纳好几个”
另一人在一旁应和:“对对,光是妓子都带回家五六个……”
看正话的那位手神色有些犹豫,司行简食指和中指转着一枚铜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人想到一件事,本不想,但一看那铜板就觉得膝盖疼,只好老实开口:“有一个人欠了赌债,为了还钱就把他闺女卖到花楼去了。那闺女刚出来接客就被丁少爷赎走了,但是到丁家没多久,人就没了。”
他们并不关注别人的后宅之事,这也是恰好发生认识的人身上才知道的,真正死了几个还不一定呢。
也难怪原主的妻舅会丁家就是一个狼窝。
就是不知丁满昌为何对崽崽这么有执念,他并不缺自愿的。即使崽崽长得好看,也不至于让人这般费尽心思。现在也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崽崽的存在的。
至于原主的婶子所的两情相悦,呵,丁满昌的年纪和原主差不了几岁,都快能当崽崽爹了。真是禽兽不如!
崽崽如今还未满十二岁,还是个孩子。虽这个年代有不少是十二三岁就嫁人的,但司行简是完全不能接受的。更何况那畜生不仅比崽崽年长十岁不止,还妻妾成群。
还的什么崽崽身体弱,如今又落了水,现在需要进补,而司家条件差,就先接到丁家好好养一段时间。等到了别人家还不是任人宰割。
司行简怒极,手上不自觉用力,那枚铜板瞬间化为齑粉,他一松手,就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还躺在地上的两个手只觉得被捏碎的是自己的脑袋,“爷,我的都是实情啊!是管事的让我们来拦您的,我们就是听人吩咐办事的。”
另一人则绞尽脑汁想还有什么关于丁满昌的信息,“对了,那丁满昌好像是不行。”
“不行?”司行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么多年他家都没有添丁。”
“多谢。”司行简转身离开。他本就只想多了解一点情况,无意为难这两个喽啰。
他来到一个酒楼,要了一个二楼的包间。这里正临着要到县衙的必经之路。
司行简一直等到快黄昏,才见原主的妻舅和婶子被束着手,绳子被衙役拉着,一旁还有两人抬的一顶轿子及丁家的护卫。看来崽崽是在轿子中了。
难怪他们这样慢。
司行简下楼跟在他们后面,等到了一个巷子,周围没有什么人。一个护卫把崽崽从轿子里抱出来。他能看到崽崽现在紧闭着眼,像是无意识的状态。
他跟着这人,一直到护卫把崽崽放到一个马车上。看马车的方向是往丁府,司行简直接抄了近路。他几乎与马车同时到达,看着马车绕到角门处,一个婆子又把崽崽接了进去。
此时天还未黑,但司行简毫不犹豫地翻/墙入内,他收敛自己的气息,一路避着人就跟着崽崽。在院子里被两个护卫发现,司行简在他们惊动更多人前将人晕。
虽然有些嫌弃,他还是套上了护卫的衣服,又把那两人藏在假山里。
司行简看着一个略显富态的妇人急切地凑到那婆子身边,量了崽崽几眼,“快去请大师来!让他瞧瞧这是不是他要求的那人。”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色衣袍、拿着拂尘的中年男人过来,他梗着脖子,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宽袖的衣服有些飘逸,走起路来像带着几分仙气。
那人忽然顿了一下,一旁引路的丫鬟疑惑,“大师?”
大师猛然转身,拂尘向司行简的方向去。
司行简往右撤了两步,眼看着那股气劲把那棵景观树劈成两半。看来这个世界有不少人能修炼啊,那就有趣多了。
他随手捡起一个树枝。
那位大师乘着他弯腰,掏出一张符,扔向司行简,“定!”
刚摸到树枝的司行简愣了一下。
大师脸上浮现一丝稳操胜券的笑,只是下一刻他的的笑就僵在脸上,眼睛霎时因为震惊睁大了。因为司行简不仅站直了身体,还抬起左手揭下粘在他右肩处的符纸。
司行简拿着符纸看了一眼,记下上面的图案,然后加了点灵力,又把符还给那位大师。
那张符不偏不倚地在大师的额头,还是正中间的位置。
很对称。司行简满意地点头。
这些发生在瞬间,一旁的丫鬟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人啊!”
早有听到响声的护卫和家丁往这边赶。
司行简却视若无睹,径自走到大师身后,左手提着他的衣领,像是拖着什么物件,把人往屋里拖。
那些护卫互相看了看,然后一齐举起手里的武器向司行简冲去。
他都未回头,微侧身,左脚踢了一下大师的胳膊。大师手中的拂尘就飞了出去,带倒一片人。
丁母本来在内间看着躺在床上的司安锦,合着掌祈祷:“我儿有救了。”听到门外的动静,吩咐婆子:“你照料着,我去看看。”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
她才走到门口,就遇见进来的司行简。“你……”丁母震惊地指着司行简,又看向在他手中宛如一块破布的大师。
司行简并未理会她,用手里的树枝将人拨到一边。他就拖着大师一直走到内间的床边,才将人丢在地上。树枝也顺势扔在一旁。
正在给崽崽擦脸的婆子:“太太,她好像还有点发热。”一转身就看到司行简和他脚边僵硬地躺尸的大师。
“啊啊啊!快来人啊!”
“闭嘴!”司行简不满地看向她,那眼神让她像被人掐了脖子瞬间止声。
可是崽崽已经被她吵醒了。
司行简抽出那婆子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才去量崽崽的额头。确实有点发热。
崽崽落了水本就没有养好,一路奔波,再加上自己要到别人家去,又惊又怕,就发了热。
“别怕,爹爹来接你回家了。”
司行简温声安抚她,一边给她输一点点灵力。他只是尝试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看着崽崽又沉沉睡去,气色也好了些,他才放下心来。
他轻轻弹了一下崽崽的额头,脸上不由得挂上一丝无奈认输的笑。
他原以为这个世界是靠着崽崽这么惨的经历,来博取他的心疼,让他心甘情愿养崽。现在发现竟然还有后招。
崽崽长得和原主有三分像,但和司行简自己本身的样貌就有五六分像了。虽然现在崽崽因为营养不良加上在病中,脸色有些不好看,人也过于消瘦了点。又因为是女孩子,面部可能柔和些。但那种相似是掩盖不了的。
这么乖巧可爱又像他的崽,太戳他这个老父亲的心了。
在司行简眼中,各个世界,有点像两人之间的博弈游戏,都在不断试探着。
他想知道各个世界的任务标准,他要怎样才能尽可能快地凝实自己的魂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任务,找出所有的真相。
他讨厌算计,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可是现在……
罢了,他认了。崽崽是崽崽,他会好好宠着。
只是该算的账,他也会一笔不少地记着。
不过现在要紧的事是先料理这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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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司行简:像我!可爱,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