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贡品女尸(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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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枝铺子的后院并不大,除了偶尔供人休憩的厢房,剩下一间略大一点的便是隔壁的香膏作坊。

    凌子萩是先到的厢房,发现房屋内只有一张供人休憩的床,上面的被褥,软枕都是新换的。

    她心里了然这里已经被人扫,约莫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便转身匆忙朝隔壁香膏作坊走去。

    凌子萩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有过上一次跟司炎修验尸的经验,这次她主动从怀里掏出一块被醋熏过的黑色丝帕捂住口鼻,跟着走了进去。

    制作香膏是需要避光的,起初还未完全适应黑暗的凌子萩只闻屋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倒是没察觉到这屋内是如何恐怖的景象,当她双眸慢慢适应,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弄的是干呕连连。

    作坊除了制作香膏的案台还算干净明亮,剩下的地方一片血腥狼藉,满地喷溅的血迹竟然连一处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低头望着绣鞋下黏连的红色液体,没有验尸经验的她也知道血液没有凝固的话,就明这里刚刚才进行完一场惨无人道的虐杀。

    “大人..我们是不是还是来晚了?殷霜霜又杀人了?”凌子萩咽下几口唾液,扯着前面男人的衣角询问。

    司炎修锐利的眼眸在屋内扫视,过了半晌,他开口道:“不是人,应该是狗。”

    “是狗?”凌子萩还在错愕的时候,屋内突然敞亮起来,白彦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几柄烛台把屋内的一切照着清楚明白。

    同一时间,她的目光落到角落里一条被扒了皮的狗身上,心中顿时明白,原来这一地的狼藉竟然是因为殷霜霜杀了一条狗。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凌子萩眸眼低垂喃喃自语,所有的线索都开始朝金枝铺子靠近的时候,殷霜霜就像是预知会有人来查一般,在作坊里杀了一条狗,这让本来还多少能在这里找到丝丝线索的希望,被这狗血一浸染,可能什么都剩不下。

    司炎修双眸紧闭,似乎是在思索,紧接着他迅速转身,走到制作香膏案子的前面,从案子和墙壁的夹缝中这么一探,一把染着浓稠腥臭血痕的砍柴刀就这样出现在他的手里。

    “这刀和大风镖局院子里的如出一辙,莫不是这才是真正的杀人凶器?”凌子萩走到他身边,细细看过刀的每一个细节,问道。

    司炎修似乎没有听见,漆黑色的瞳孔还在搜查到砍柴刀的夹缝中游走。

    紧接着他再次探手,下一刻凌子萩只闻一声金属碰撞之声。

    一把铜制钥匙便出现在司炎修的掌心。

    “白彦。”司炎修语气沉沉,“把殷霜霜带到院子里来。”

    阳光普照在不大的院里,司炎修低垂眼眸细心地用丝帕擦拭指尖上的血迹,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殷霜霜眼神偷瞄着面前的男人,身体有着微微的战栗。

    “。”司炎修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为何杀薛彩凤和鲍芸。”

    “大人。”殷霜霜丹唇颤抖,“奴家听不懂大人什么,奴家不过是杀了自家的狗子,怎么在大人嘴里就成了杀人嫌犯了?”

    “你你没杀人,那么这个是什么?”凌子萩冷冷把之前从书上撕下来的凤仙香膏的配方扔在地上。

    “这位姑娘笑了吧。”殷霜霜嘴角扯动,挤出一个嘲讽的笑意道:“这书里写的不过是写的,奴家当然知道杀人犯法的事情不能干,这就把里面的配方改了,杀自家的狗子取脂肪不犯法吧?”

    凌子萩愣住,她看不出来这殷霜霜还跟个泥鳅一样,挺会辩解的。

    “杀狗是不犯法,但是配司品库的钥匙,你可知道是砍头的?”司炎修冷笑,随手把方才得手的钥匙,也扔在殷霜霜面前。

    “大人,你..什么,奴家不懂。”殷霜霜望着地上的钥匙,身体微颤,语气略显含糊。

    “不知道吗?那你应该问问你的铁匠夫君,丁猛。”

    听到这个名字,殷霜霜故作镇定的表情明显一僵,还没等她反应,院内响起白彦的声音。

    “大人,丁猛带来了。”

    瞬间所有人的眼神统统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名身穿挂衫,脚踩步履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被白彦押进来,他一看到院内的场景,面色一惊,连忙踉跄朝前奔走几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司大人,所有人都是我杀的,和我娘子无关,您要抓就抓我吧。”丁猛着,一个劲地朝地上磕头,“三个月前林乾找到我,给了我一把钥匙,让我给他连夜配出来,我知道林乾这个人手脚不干净,所以就特意留着一手,配了两把钥匙,之后跟踪他好几次,发现这个钥匙就是卡司品库大门的,于是我就起了旁的心思。”

    “旁的心思?”司炎修微挑眉梢,道:“指的是什么?”

    丁猛身子一抖,眼角偷摸摸瞄过一眼旁边的殷霜霜,好一会儿才回道:“就是把薛彩凤和鲍芸的尸体藏到司品库放贡品的箱子里。”

    “哦,是吗?”司炎修语气上扬。

    丁猛褐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悠半晌,点头道:“大人,那俩贱人都是我杀的,您要抓就抓我吧,和我娘子真的无关啊。”

    “好,那你你的动机是什么?”

    丁猛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嘴里哆嗦半天,道:“鲍芸和薛彩凤都在我的铁匠铺子里磨过剪刀,起初她们只是一直光顾我这里,久而久之..我便和她俩有了牵扯,开始都还好着,可是时间一长,她俩先后便有了让我娶进门的意思,可是谁人不知,我一直都是怕老婆的,尤其是这件事情,哪敢让霜霜知道,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她俩杀了。”

    “是吗?那这砍柴刀也是你磨的?”司炎修冷冷把带血的道扔在地上质问。

    丁猛连忙点头,“对,我就是用这砍柴刀把这俩人杀了的,杀薛彩凤的时候我还有点不敢下手,所以砍错了好几处。”

    “既然如此。”司炎修面色微寒,道:“白彦把这天香铺子封了,丁猛抓进刑部死牢等候判决。”

    完,他也不看地上还在经不住颤抖的女人,拂袖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