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水庙婴童(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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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绮兰刚踏入房间,眉头就禁不住微微皱起,那带着几分妖艳的水眸从屏风划到桌案,慢慢挪到窗扉下的贵妃椅上。

    “夫人,怎么了?”已经找到碧螺春的婢女走到杜绮兰身边,开口问道。

    “今早起来的时候,我记得窗扉是关上的啊?”

    “哦!是奴婢开的,昨个夫人不是嫌屋内有些潮吗?奴婢特意开通风换气。”

    杜绮兰点点头,挥手示意丫鬟去厨房泡茶,待屋内仅剩下她一人的时候,她连忙走到贵妃榻边,俯身望着榻下的钉着的盒子。

    当她瞅见九宫格和她昨晚调得如出一辙之后,这才起身准备朝外面走去。

    “石夫人!”

    她刚走到院口,身侧一道声音让她还略带疑惑的心被狠狠惊了一把。

    杜绮兰连忙转头,凌子萩就站在西苑厅外的假山旁眸眼带笑地望着她。

    “啊..是司夫人啊!”杜绮兰迅速掩饰住心中的慌乱,嘴角扯出个牵强的笑容,迎上去,道:“奴家方才没注意,这司夫人怎么。”

    “我是随子昂一起过来的,现在他们在外堂谈事情,我没什么兴趣这就来找夫人了。”凌子萩断杜绮兰的话,开口徐徐解释。

    “哦。.原来如此啊!”杜绮兰点点头,解释道:“奴家方才在想别的事情,倒还真没注意。”

    凌子萩含笑,淡淡的梨涡挂在脸上,显得人畜无害,“我其实来找夫人是来给石夫人道歉的。”

    “给奴家道歉?”杜绮兰一脸诧异。

    “上次走得匆忙,倒是没了夫人的一番好意,这不特意来给夫人道歉的。”

    杜绮兰听着,想起那碗被她落在知州府花园的云吞,连忙笑着:“那件事情啊,奴家没有生气,司夫人也莫要介怀。”

    凌子萩颔首,随后眼神开始上下量着杜绮兰,模样明显是欲言又止的。

    “司夫人,您还有什么话不妨直。”杜绮兰被凌子萩盯着有些不自在,扯了扯嘴角,开口。

    “是这样的,上次我和石夫人在凉亭聊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夫人的脖颈好像有点起皮。”

    凌子萩得还算含蓄的,因为此刻她已经看到杜绮兰高耸的领口下有好几处血痂,那应该是溃烂之后又用手抠的缘故吧。

    “啊。”杜绮兰没料到凌子萩会这样的事情,本能地用手护住伤口,“这林州本就潮热,所以蚊虫比较多,奴家这体制又特殊..故而。”

    “哦?”凌子萩听到这,挑眉断杜绮兰的话,道:“我倒是没见过什么样的蚊虫能叮得人满身起皮,掉癣的。”

    “这。”杜绮兰一时语塞,竟然回不了嘴。

    “石夫人莫要紧张,我只是。”着凌子萩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上面栩栩如生刻着几株落梅,“因为我之前和夫人有同样的病,都是季节性复发的,之前很困扰,不过宫家的嫡女宫长澜给了我一个秘方,这不吃了三天身体就好了。”

    “秘方?”杜绮兰从凌子萩手里接过瓶子,想开闻一闻,却被凌子萩伸手拦住。

    “石夫人莫要开,这东西极易散去,要是药效散去了,就没用了。”

    杜绮兰一听,脸上出现几抹错愕和不解。

    “石夫人也没必要担心,每次吃的时候倒出来咽下,迅速把瓶塞塞好就行了。”

    着凌子萩反握住杜绮兰的手,耳语补充道:“你也知道宫家在萧城的实力,这东西可是他们从夷国带来的秘药。”

    “那..真的可以治好奴家..身上的叮咬伤。”杜绮兰着,语气明显了不少。

    “当然可以,我给你保证,只是我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等来年,我还得问宫姑娘要,可是现在她人都找不到,也不知道去哪里疯玩了。”罢,凌子萩面上浮起悻悻然的表情,转身朝西苑厅外走。

    杜绮兰望着消失在视线内的女子身影,握紧手中瓷瓶的同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

    从知州府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申初。

    本就不大的马车内,此刻坐着三人。

    一人表情冷冽,一人面容淡然,唯有凌子萩挑开帘子,心情甚好地望着外面的街景。

    司炎修淡淡瞥了陈禹一眼,眸光才挪到对面女子身上,道:“事情都办妥了?”

    凌子萩回过神,杏仁般大的眸子闪烁丝丝狡黠,道:“大人,真是神机妙算,什么都能让您猜到。”

    “我不过是看你心情好,再加上早你趁我不注意往后院子溜,才联想到的。”司炎修开口解释。

    “果然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大人。”凌子萩嘴里着,听起来这拍马屁的意味十足,但是从她这个女子嘴里出来还挺和谐的,“大人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凌子萩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这东西是她在杜绮兰贵妃榻下盒子里找到的,当时杜绮兰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她慌乱收拾盒子的时候,无意间拉下这么一个,本来懊恼自个的粗心大意,可是当她看到这东西的样子后,便有了之后的决定。

    “簪子?这不是..阿澜的吗?”

    “我看看!”

    司炎修望着凌子萩手里的物件,想起宫长澜头上就别着这么一个,话刚出口,旁边一直板着脸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的陈禹反应过来,一把拿过凌子萩手里的东西,细心查看。

    簪子如手掌般大,样式简单常见,但是上面点缀的几颗珍珠可是南海的稀世藕色珍珠。

    “这是宫姐的,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陈禹着,表情有些激动。

    他似乎是怕凌子萩不告诉他,把簪子揣进怀里,伸手准备钳住她的肩胛。

    “阿禹!”就在陈禹的手已经抚动凌子萩的青丝时,司炎修的面色一变,一把扣住陈禹的手,道:“我的忍耐有限!”

    陈禹被司炎修这一句警告,弄得清醒不少,面色划过几分抱歉之后,道:“凌姑娘,求你告诉我,宫姐在哪里?”

    凌子萩叹口气,对于陈禹的心思她很能理解,给他回了一个释怀的笑,这才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和心里的计划全数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