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密室血案(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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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指甲?

    凌子萩连忙把刚碰到那薄片上的指尖收回,道:“可是玲珑的?”

    不过很快,她完这话后自己心中都给了否定,因为玲珑在刑部待了那么久,又在南郊住了几日,这么完整的单寇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是凶手留下的?”她又改口询问。

    汤婆点了点头,道:“老奴觉得,这单寇应该是凶手在杀玲珑的时候,玲珑在睡梦中突然惊醒,之后两人产生身体上的搏斗,这指甲应该是在抢夺刀具的时候,被玲珑不心抠下来的。

    至于它为何会出现在玲珑的伤口处,应该是玲珑身负重伤,又寡不敌众,凶徒再次捅她的时候不经意把指甲掉了进去。”

    凌子萩点点头,汤婆的这个分析很合理,紧接着她的眸光放在第二件物品上。

    “那是藤纸。”汤婆见凌子萩这会没有下手触碰的动作,连忙开口解释。

    藤纸?

    凌子萩一听连忙拿起,开查看。

    尽管汤婆已经把这藤纸外面进行处理,但是这藤纸依旧被鲜血沾染得让人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凌子萩瞅了眼外面和煦的暖阳,起身走到窗户边上,把藤纸对着阳光望着,终于上面的墨迹浮现在她的眼前。

    “宫?”凌子萩喃喃自语,眸光细细望着这个字的一笔一划。

    她把玲珑从刑部提出来的时候,见过玲珑在卷宗上画押供述,所以对她的笔迹多少还是有印象的,这是玲珑的字没错,可是她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

    杀她的人是宫里的人?

    还是要告诉她,所有的事情在宫里能查到?

    凌子萩托腮望着指尖的藤纸,之后又扫过桌上的单寇,一咬唇,起身朝外面走去。

    晌午的皇宫格外幽静,凌子萩穿过御花园后的回廊,朝长定殿方向前行。

    之前这里是王文莲的住处,许是圣人真的对这个女人并不上心,就连宫宇也给得是最偏的。

    足有三丈高的宫殿门口长满没过脚踝的杂草,凌子萩尽量踩在青砖上,绣鞋却难免会踩到破砖而生的黄色野花,此刻空荡荡的院内,唯有枯枝落叶的脆响伴随在她的身边。

    王文莲死不过是短短半个月,这里竟然跟冷宫一样寂寥。

    凌子萩站在外殿口,心中不免发出一声感叹。

    紧接着她扬手正准备推门而入,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刀锋出鞘之声。

    还未等她回过神,只觉得后脖颈一冷,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谁?你可知这是谁的寝宫?”

    凌子萩微微侧头,望着身后陌生的男子面容。

    他不上多么的俊美飘逸,可浑身上下散发的一股阳刚之气,在烈日的照耀下分外的吸引人。

    “我知道这是贤妃娘娘的住处,我就是来这里的。”凌子萩淡淡扫过抵在脖颈处的刀,又看了看刀的样式。

    环首刀?看来这男子是宫内侍卫。

    “上面有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你来这里是何意图?无事快滚!”男子似乎极度不耐有人扰这长定殿,冷冷开口呵斥。

    凌子萩倒是没有被这男人的话弄得又半分恼怒,缓缓从袖口处滑出一枚令牌,抵在男人面前道:“我乃皇后娘娘特许查贤妃娘娘案子的凌子萩,所以还请这位侍卫大人通融一二。”

    男子扫过凌子萩手中的手令,严肃的脸上有一瞬间的不甘,他收回手中的佩刀,对着她一拱手,也不多话,转身离开。

    凌子萩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眸光扫过他靴子处沾染的一些东西,咬了咬唇,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长定殿比凤鸾殿一些,但是相比于嫔位的妃子的来,这里已经算是非常阔气,华丽了。

    和外面的杂草丛生截然不同,凌子萩发现,这殿内虽然没有人活动的气息,可这里所有的家具、花架以及角落放墨宝的地方都被扫得一尘不染。

    尤其那床榻似乎经常有人整理堆叠,靠近时竟然还隐隐飘出淡淡的皂角香。

    这就怪了。

    凌子萩蹙眉,若是她没记错贤妃娘娘出事儿之后宫内大部分的下人都被遣散于别处帮衬了,最多就留下个方才阻止她入宫的看守侍卫还有照顾这院子里花花草草的太监。

    可看院子的情况,她怀疑这个太监都没有的时候,这屋内怎么地就被扫的这般干净?

    想到这,凌子萩转头望着门外侍卫离开的方向,会不会是他?

    摇摇头,她决定暂时把这个疑惑搁置到一边,转而开始寻找一些关于案子的有用线索。

    长定殿本就大,凌子萩又没有带帮手,直到她忙得大汗淋漓,从白日烈日耽搁到晚霞高头,整个人才垮垮地坐在桌上喘着虚弱的气息。

    之前她只是觉得这里被人扫得很干净,却没有多想,这会她才发现,扫这里的人竟然连一条砖缝都不放过,就好像要抹掉什么东西一般。

    缓的差不多,她扭头望着唯一没有查过的床榻,有了前几次的查案经验,也知道这床上定然再不可能有什么,唯一能被人忽视的便是这床榻底下,叹口气,她编起袖子钻了进去。

    床板没有什么值得推敲的地方,薄厚度也是在合理范围内,就在凌子萩以为这场探查会无疾而终,准备从床底下原爬上来的时候,指尖不经意扶了一把靠床的墙壁,一块砖就掉了下来。

    凌子萩连忙回眸,望着砖后面的一个方盒,连忙用指尖把那盒子钳了出来。

    她从床底下爬起来,看了看周围,确定这里只有她一人的时候,她吹掉盒子上的尘土,慢慢把盖子开。

    顿时一股扑鼻的中药味混杂着尘土味传入鼻腔。

    凌子萩挥着手,轻咳几下,把盒子里的药丸放在眼前查看,再次嗅了嗅,果然她这个不懂中医的猜不到这个是什么。

    无奈她把盒子放在腰间,再次钻入床下,准备把砖块放回去,又发现在最里面竟然有一个白色的东西。

    凌子萩的手够不到,连忙拔下头上的山萩花簪子探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儿,那白色的东西从里面滑出,她连忙拾起来查看,竟然是一封烧得只剩下残片的信件。

    她连忙开,看看信中的内容,大大三个字赫然出现在她的眼中——「王文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