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血色芙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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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女,身高五尺二,年龄约在三十上下,背部、腿部、肩胛有大不同程度的伤痕且大部分伤痕已愈合,根据伤痕形状初步怀疑是鞭伤,双手指缝中有些许残留颜料颜色。

    在会阴部发现有残留药物痕迹,经过辨认确定为阿芙蓉,死因是饥饿致死。

    “温冉的身体里有阿芙蓉?”凌子萩瞪大双眼望着身边的司炎修。

    他们本来就是追查阿芙蓉流通渠道来的,起初以为在雁口县排查可能是无从下手,毕竟到现在这条线依旧没什么线索,谁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温冉的尸体里竟然出现了。

    这代表着什么,雁口县的阿芙蓉会不会和周家有关系?

    “嗯,伍郎中查到的时候,我也很意外,但是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为今之计是把这个案子破了,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关于阿芙蓉的线索。”着司炎修把指尖点在验尸单上的两个字上面。

    凌子萩顺着他的指尖望着那大大的「饿死」两字,道:“大人可有什么见解?”

    “如果我,周凉家的厨房内堆满了过冬的食物,卧室妆奁抽匣中有不少银子,你觉得他们饿死合理吗?”

    听到司炎修这么,本来就觉得这饿死的死因分外离奇的凌子萩更加错愕了。

    对呀,周凉房子的门是从里面上锁的,按道理周凉和温冉是不可能出不来的,如今家里粮食充足,又不缺钱,除了温冉身上会有愈合的旧伤,剩下的周凉怎么可能傻的把自己饿死呢?

    “那这两人可有什么隐疾?”凌子萩完自己都否定了,周凉的屋内没有药材,而且猝死这件事情不可能这么同时发生在两人身上。

    果然,司炎修摇摇头:“之前我也怀疑,之后我让伍郎中再次彻查,确定二人身体康健。”

    凌子萩沉吟片刻,道:“稍早之前我让碗去周家周围听情况,发现周凉和温冉分别在江家和谭家帮工。

    表面看起来江、谭两家并无冲突,可是难免江家不会对谭家的拒亲怀恨在心,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查看?”

    听到凌子萩的建议,司炎修点点头,“嗯,目前也只能从这个方面下手,不过因为在温冉体内查出阿芙蓉,明个我定然要重新彻查雁口县的进出货物流通账目,那么就劳烦夫人去这两家跑一趟了。”

    ——

    雁口县早晚温差极大。

    清,北风在耳边疯狂的呼啸,凌子萩瑟瑟发抖地钻进车内,把鱼碗给她准备好的汤婆子揣进怀里,待肚子上的温度慢慢起来,她这才觉得身体有些回暖。

    “之前白少卿子萩的身体怕冷,我还觉得一个北方人怎会比我这南方人都畏寒,如今一见果真如此,子萩你真的是缺乏运动哦。”

    鱼碗一坐进车内,就把身上的外麾脱下忍不住调侃。

    凌子萩扯了扯嘴角,道:“时候落下得病,没办法。”

    “啊,这样啊,那你可得好好调理,我记得我娘过,太体寒的姑娘都不容易有孕的,就算有了孩子也不一定能保住!”鱼碗继续关心的道。

    凌子萩给她一个浅笑,她和司炎修还什么都没发生呢,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

    雁口县本就不大,不过一盏茶的时辰,马车就到了「江家奇珍」门口。

    凌子萩领着鱼碗下了马车,站在门口招呼的掌柜上下量着她的穿着,直到目光放在她的耳饰上,面上的神情一喜,连忙上前问道:“这位娘子可是要选首饰?”

    在现代生活了那么久,凌子萩岂能不知道这些专门买珠宝、奢品的掌柜在想什么?

    她盈盈一笑,褪下身上的狐裘外麾,指尖慢慢划过耳朵道:“前几日夫君送我这耳饰,我很是喜欢想找一找有没有想匹配的镯子。”

    “有,有!当然有!”掌柜听到凌子萩的需求,面上乐开了花,转身朝柜子里取出几样颜色差不多的首饰一字摆开,道:“娘子您看看,能否上眼?”

    凌子萩上前眸光一一落在面前的镯子上,果然这些镯子的样式并不是最新的,看来江家珠宝出了问题。

    “好像,我都不喜欢。”凌子萩摇摇头,出她的想法。

    “娘子没关系,我们这还有很多,我都给您拿来,您慢慢挑!”着掌柜就准备朝不远处的另一个柜台走。

    “等等!”凌子萩见他殷勤,连忙叫住他,道:“我不喜欢是因为这些匠人的雕工并不是最好的,敢问掌柜可有周师傅的作品?”

    “周师傅?”掌柜一听,面上带着几分不解。

    “就是周凉,周师傅的,我听他的雕工在雁口县算是数一数二的。”凌子萩提醒着掌柜。

    掌柜很快反应过来,面色一垮,为难地看着凌子萩道:“娘子只喜欢周凉师傅的作品吗?我们其实还有别的师傅。”

    掌柜的话才一半就被凌子萩摇头的动作断。

    无奈他只能走到柜台前拿出一样手把件放在凌子萩的面前道:“周师傅的只剩这么一个了。”

    凌子萩把那手把件放在掌心查看,黄龙玉雕刻的貔貅栩栩如生,不得不这周凉的手艺是真的好,但是..

    她望着貔貅的左爪竟然有几分雕刻不均的瑕疵,虽然极但是能体现出当时雕刻这个手把件的人一种如何的浮躁心态。

    紧接着凌子萩把手把件翻过来,望着上面落款的雕刻时间,丰孟三十五年春,看来这是周凉近期的作品。

    “我要的是镯子,不是这个。”凌子萩把手把件放在桌上。

    “娘子,您别为难老朽了。”一般年过半百的掌柜听到对面女子这么,知道这笔生意是难成交了,叹口气,无奈道。

    “周师傅不是一直都是江家的雕工吗?怎么为难了?”凌子萩故作不知地往下问。

    “娘子不是老朽不愿意给你卖,既然您问到这儿了,老朽也不想隐瞒,周凉早在半年前就不在我们江家干了!”掌柜着面上带着惋惜。

    “有这事儿,我怎么没听过?”

    “娘子是外乡才来的吧,有些事不知道也是正常。”

    “哦?那装柜可愿意?”凌子萩故作八卦,上前追问。

    掌柜见大清早也没啥顾客,话匣子慢慢开:“周凉在我们这里干了也有十几年了,从学徒干到师傅,他的悟性好,不过短短几年手底下的雕刻就在雁口县出名了,江家因为这,给他了不少待遇,就连他现在在雁口县北边的房子都是我们老爷送的。

    可是,都这人心不足蛇吞象,六年前周凉性格开始变得孤僻起来,跟周围的工友都不怎么话,我们都以为他是因为家庭琐碎的事情闹得不开心也都没往心里去。

    直到今年年初,他竟然带着手下的学徒和关系好的工人在江家闹罢工,开出的条件那叫一个吓人,老爷一怒之下辞退了周凉至此这周凉就再也不在江家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