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地狱索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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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

    三法司,大堂。

    凌子萩如之前一样一身书童装扮站在司炎修身边听审。

    因为此事主要发生在钱家,所以钱永豪也前来坐席听审。

    当堂内准备得差不多,司炎修一拍惊堂木,宣了犯人。

    铁拷声在偌大的堂内响起,付妍拖着沉重的枷锁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

    还未等司炎修问话,最先激动起来的是钱老爷,他在三房林氏的搀扶下猛地站起身,用手中的虎头拐杖指着对面的女子道:“你..你这个贱婢,老夫试问,这钱家也并无得罪你,为何先后杀我钱府主仆二人,甚至还差点要了老夫四房齐氏的命?”

    付妍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那清冷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藐视。

    “你!”钱老爷这是第一次被这么瞅着,窝着的火气瞬间不一处上来,他把手中的拐棍用力敲击了几下,道:“你一个贱婢,这是什么表情,你信不信。”

    “自己身体什么样子不知道吗?妄想生儿子,可笑至极。”付妍终于开口了,可是话语间更充斥着十足的嘲讽和羞辱。

    “你这个贱婢,你信不信。”

    “啪!”一声惊堂木再次响起,司炎修冷着脸盯着钱永豪和付妍,道:“案子是本官在审,不是钱家,若是再吵下去,钱老爷可先行离开。”

    “你。”钱永豪被训得红了脸,可是想什么却被高堂上「肃穆」两字的牌匾怼得硬生生咽回去,咬着牙,他气愤坐下。

    司炎修见周围已经安静,抬眼望着付妍道:“付妍,你有什么可的吗?”

    付妍深吸一口气,眸光慢慢放在凌子萩身上,道:“司夫人吧?除了在钱府,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对奴家你可有印象?”

    凌子萩没料到付妍会这么,诧异间再次望着付妍的脸。

    实话,付妍长得很漂亮,只是她历经沧桑,又没有大户人家的娇养,再加上最近彻夜照顾钱祥整个人显得有点沧桑。

    “你。”凌子萩犹豫了一下,道:“我们不会是在雁口县。”

    “司夫人很聪明,是的,我们在雁口县,谭府内的密室见过。”付妍勾唇笑意满满。

    凌子萩听到这彻底把事情捋顺了,她颤抖着朱唇道:“你是那个逃跑,丢失的受害者?”

    “是,没错。”付妍红着眼眶笑容更胜了,可是似乎她不允许自个这般脆弱,伸手抹去眼角泪水,缓缓道:“司夫人,奴家应该感谢你的,若是没有你,奴家想这一辈都见不到摄儿。”

    摄儿?

    凌子萩皱眉。

    “就是钱祥,是奴家在怀他的时候,给他取的名字,如今不过是个称谓罢了。”付妍解释着。

    “付妍,你真的叫付妍吗?”凌子萩深深望着这个女子,问道。

    付妍摇摇头,道:“奴家本姓何,单名一个妍字。”

    原来她叫何妍。

    凌子萩点头,想起谭瑶的账簿,疑惑道:“那我有个疑问,想问你。”

    何妍点头,示意她往下问。

    “你是谭蓉监禁起来活得最久的女子,我查了谭蓉的账簿,你先后生了三个孩子,我很好奇为何你会这么执着要找到摄儿?”

    为了表示尊重,凌子萩没有叫那孩子钱祥,而是他的本名摄儿。

    “司夫人不了解,奴家不惊讶,司夫人可愿意听奴家的故事?”何妍抿唇,控制住激动的情绪,问道。

    凌子萩点头。

    “司大人,司夫人可知道汳州何家?”何妍问。

    凌子萩摇头,她才穿越来多久,定然不知晓。

    可是司炎修听到这,面色一变道:“几年前汳州的皇商?”

    何妍颔首,道:“对,何家最初是靠贩盐起家,之后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八年前干起了铜矿生意,也顺应成了汳州唯一的皇商,曾经的何家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就算是如今的钱家也不及它一半。”

    “你!”何妍着挑衅望着钱永豪,钱永豪这会儿的脾气本就一点就着,气的那是一个跺脚,指着何妍磕磕巴巴只出一个字。

    何妍收回视线讥诮一笑,紧接着她似乎回忆起不堪的往事,面色一沉道:“可是直到六年前,何家的铜矿出了问题,我们明明给萧城输送的都是纯度达标的铜,可是不知为何到萧城就不对了,圣人知道这个事儿,甚为暴怒,命当时的大理寺卿祁大人彻查。”

    凌子萩抿唇,这个事情她好像在大理寺的卷宗里看到过,至于彻查的结果就看如今的何妍也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的。

    “当年奴家有了私定终身之人,他是当地的一名书生容良,按道理,奴家作为何家之女,婚姻大事本应该是父母之命,好在爹爹通达,默认奴家和容良情谊,再加上容良也是书香门第之人,勉强也算是般配,奴家当时,便和容良。”

    何妍着,回忆起那时甜蜜,面颊一红,倒是有几分女儿家娇羞。

    “可是,幸福总是过得太快,祁大人彻查一年,发现何家犯事属实,且矿上有百姓无辜丧命,根据蔺国律法,男丁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女子只能沦为娼/妓,当年容良为了护奴家,连夜带着奴家逃离汳州。结果。”

    何妍道激动处,强撑的眼泪再也受不了汩汩淌下,道:“结果被汳州城城门士兵发现,生生捅死,而奴家被再次抓回去。”

    凌子萩听到这,终于知道何妍是怎么从汳州流落到雁口县为娼的。

    “那时候你已经有了身孕?”

    何妍点头,道:“对,我怀了阿良的孩子。”

    凌子萩低头不语,何妍的孩子来得太突然,不管她是不是在谭蓉妓馆,她这孩子都不能留在她身边,普通妓院不允许妓子怀孕,而谭蓉的。.

    “所以。”

    “所以奴家在那密室苟且地活着,奴家知道奴家的孩子定然还活着,奴家知道自己不能死,奴家要活着出去,找到奴家和容良的孩子,那是容良唯一的骨肉,不能就这么丢了!”何妍断凌子萩的话,带着哭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