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荆州老妇(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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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从周围邻居处听到,这个郎中是两年前才从外地来的,是什么举世名医,可是大部分时候他的铺子都是关着的。”白彦回忆着邻居的话,如实着。

    “还有呢?”凌子萩往下追问:“可有问诊的人?”

    “有,夫人到问诊就更奇怪了。”白彦点头,道:“有当地百姓闻讯而去瞧病的,这个肖神医不但不接待竟然还把人撵出去了,起初周围人是觉得这个人脾气怪,没当回事儿,毕竟神医有点怪癖还是可以理解的。

    可时间一长他们才发现,这个神医除了固定时间去郑府给郑洪瞧病,剩下的要么是不在家,要么就是闭门不出,按道理郑洪的诊金如何高,也供养不了一个医馆一个月的租金和费用,可是这个肖神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个聚宝盆,从没拖欠过任何费用。”

    凌子萩听到这,抬眼和司炎修对视。

    司炎修面色一沉道:“余知州。”

    对面一直听着几人话,乖乖沏茶的男子一怔,连忙放下茶壶道:“司大人,下官在。”

    “昨个可封锁了荆州各个城门,寻找这个肖神医吗?”司炎修问道。

    “回大人的话,下官一听到这个消息,连夜让差役们盯着,您放心一旦又发现,下官定然通知大人,绝不会假公济私!”余知州连忙应承。

    “好。”司炎修点头,继续问道,“昨个让你抓来的博彩坊掌柜如今在哪里?”

    “回大人的话,就在狱房,若是大人有需要随时可以去提审。”

    司炎修淡淡扫了一眼凌子萩。

    见凌子萩颔首,他起身朝衙门戒律房的方向走去。

    因为到了入夜的关系,戒律房内除了幽暗的烛光和一地的狼藉鼠蚁,剩下的就是角落中矮胖瑟瑟发抖的身影。

    司炎修起身从官帽椅上站起,慢慢走到角落,居高临下地望着胡子掌柜道:“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胡子掌柜听到有人跟他话,掩面的手放下,回望着司炎修,他蹙蹙眉头,面色茫然地问道:“你是。”

    司炎修以为是因为屋内昏暗他没瞧清楚,随手拿起墙上的烛台凑近道:“怎么不认识了?”

    谁知胡子竟然就顺着他的话,重重点头。

    司炎修眯眼上下量着面前的男子,转身坐回官帽椅上,道:“我是大理寺卿司炎修,下面人是谁报上名来。”

    胡子身子一怔,连忙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道:“的王邈见过大理寺寺卿大人。”

    司炎修没有立刻吭声,只是望着王邈的动作和表情缄默不语。

    直到,王邈觉得上面没有动作悄然抬眼望着他,司炎修才随手冷冷把账簿扔到地上道:“看看这是什么?”

    王邈连忙从地上拾起,快速翻开,当他越往后看面色越恐惧的时候,连忙把账簿扔在一边,对着上面的人猛磕头道:“大人,大人,这事儿的不知道,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司炎修扬眉,“你是想这账簿是本官作假的?”

    “不..不是..不是的!”王邈抬头,额头上已经泛起丝丝红痕,道:“的没有大人的意思,的意思是,这账簿里面的事情的都不清楚啊,这..的只是个掌柜,真的不知道啊。”

    “好,你知道什么?”司炎修知道对面这个男子胆如鼠,也没道理再往下吓唬,语气略带平缓的问道。

    “的,是四年前才到博彩坊的。”王邈吞咽下几口唾液,紧张地望着司炎修,见他面无表情,才敢继续往下:“期间一直都是博彩坊的掌柜,博彩坊银子的进出的确实有经手,但是..这账簿上的事情,的确实不知道啊。”

    司炎修深深望着他的眼眸,过了许久,他才继续问道:“账簿的事情你不知道,那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你是怎么进到博彩坊的?”

    “四年前博彩坊的掌柜突然离开,的当时初到荆州略显落魄,碰巧遇到当时博彩坊的女主人元蓁蓁,元娘子看的可怜,所以才收留的。

    期间只是让的做些杂役,可是他见的有理财的本事,才让的接任博彩坊的掌柜。”王邈凭借着记忆,一五一十着。

    “这么,你是元蓁蓁带进博彩坊的?”司炎修问道。

    王邈立刻点头。

    “罗万金你知道吗?”司炎修又问。

    王邈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挠挠头,一脸的茫然。

    “那你知道这赌币是怎么来的?”司炎修又问。

    王邈一怔,眼神有着转瞬即逝的闪躲。

    司炎修知道有门,冷冷指着地上的账簿道:“王邈,我大理寺办案讲究证据和线索,若是你什么都不,幕后的人是谁,也不愿意配合,这杀头。”

    “我,我!”王邈听到这连忙点头。

    他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道:“其实..博彩坊不似大人认为的那般简单。”

    “继续!”司炎修面色冰冷。

    “表面上看博彩坊中的是掌柜,元娘子是幕后老板,其实不然。”王邈着,突然话锋一转道:“大人,我全数了,大人能留的一命吗?能保护的吗?的不想死!”

    司炎修肃然开口道:“你若是没犯什么杀头的罪,我要你命作甚?至于所谓的保护?怎么有人要杀你?”

    “大人,的这头一直就在别人手中提着呢!的刚才了,的和元娘子其实是在给别人办事儿,我二人都是受人威胁罢了。”

    “怎么?”司炎修愣是没料到这幕后还有人,不免有些好奇询问。

    “的中了一种毒药,只有每次按照那个人的指示办事儿,的才能得到解药苟且活着,如果的把那人的事情出去,的只要走出这衙门,很快就会没命的。”王邈老实开口。

    “那个人是谁?”司炎修又问。

    王邈摇摇头道:“的不知,只知道自的被委命成博彩坊的掌柜就一直被人控制着,期间每次都是那个人给的下达经营赌坊的指令,比如抽老千、比如来回运输赌币。”

    道最后,王邈话里的音量慢慢变了。

    司炎修捕捉到他话中的重点道:“赌币是从哪里铸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