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女儿又不当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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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系舟中,一夜修炼。

    可不管她再怎么竭尽全力地去吸收天地灵气,丹田内那九个阴阳鱼池,都像是宇宙黑洞一样,欲壑难填。

    百思不得其解,又来到九鼎殿准备研究毒药。

    炽翎在一边乖乖的,看着姒玄衣在那画着人形的图纸上研究,又研究那些草。

    “姐姐,这是什么?”牠问。

    “那是肾。”

    “这个呢?”

    “那是肝。”

    “那这个呢……”

    “呃……”来来去去问了无数遍,好像也没记全乎,姒玄衣也没恼牠,毕竟炽翎是只走地鸡嘛!当然不了解人的构造啰,但不妨碍牠好奇。

    “你要是哪一天记住了,姐姐就教你学炼丹,学医术,怎样?”

    “好!”炽翎点头,眨眨眼。

    姒玄衣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研究半天也没弄明白,想问系统,那东西还是日常装死。

    索性就一边修炼,一边放松识海,将所有的意识全部放空,什么也不想,反倒是能感应到不系舟内每一滴水,每一棵草,每一片花瓣,甚至还有泥土中的变化。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与天地,同万物都融合在一起一般,自由,轻绵,舒适,兴许是这种感应十分耗神,她居然坐在悬台上睡着了。

    翌日。

    姒玄衣掐准时间,一大早就命阿昭替自己换上新装,抱着炽翎,直径来到光明殿后面听朝会。

    闻得任廷之一声「退朝」后,一双鸳鸯眼里登时泛着虹芒。

    炽翎又是一番喵喵叫,表示它要进去不系舟修炼,不想在红尘里浪费时间。

    姒玄衣看着那东西飞入不系舟,这都不用她帮忙的?

    话,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境界?

    她摇摇头,表示搞不懂炽翎为何这么害怕见到自家老爹,也只好随它去了。

    但是!

    今日,是姒嬛和姒瑶要被送去清音观面壁思过的「大」日子。

    因为二人借口身上有「伤」,死皮赖脸地在宫里养了数日,今天终于要被送走了。

    让她惊讶的是解决了这两个白莲花,报仇雪恨的任务才完成了45%,这个「灵契」到底要怎么完成呢?

    姒玄衣细细推敲了许久,不知不觉想到了「孝敬父母」这一栏,随即得出一个结论:暴君平时绷得太紧了,这可能会影响身体健康。

    为了他的健康着想,应该改变一下自己,既然他嚣张跋扈——呃,不!是冷酷霸气,那她就走软糯甜糕,贴身棉袄的路线好啦!

    有了这个认知,姒玄衣也定下了一套「当暴君女儿的自我修养」,每天拿出来研究一下,顺便观察暴君的喜怒哀乐。

    “父后。”这不,她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带着纯真可爱的笑容迎上前去:“儿臣又来蹭膳食啦!”

    “光记得吃。”帝癸脸色冷然,嗓音低沉,道:“今日的朝会,你可听出什么玄机了?”

    “您是当爹的。”姒玄衣一副斜着眼,脸包子气鼓鼓地看着帝癸,细声嘟囔着:“养活女儿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帝癸闻言,怔愣了片刻。

    这孩子,儿就胆怯弱,从不曾在他面前露出如此鲜活的一面,更别跟他使性子了。

    这让身为人皇,七情不通,六欲不达的帝癸,忽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许时,他才清了清嗓子——

    “有寡人一口吃的。”帝癸走至姒玄衣身边,犹如一阵风雪袭来:“还能少得了你的口粮?”

    直到他从身边掠过,姒玄衣才下意识紧了紧衣裳,为何暴君老爹身上一股子寒气?

    莫非是因为自己都这么大了,还惦记他的那点儿口粮,惹他生气了?

    想来也是,那可都是五品以上的灵草,灵兽烹制的,何况还有灵米那种天地稀缺罕见之物?

    其实,她是想要拖着暴君帝癸一起去看热闹,又不敢直,一憋,憋出一句:来蹭饭的。

    “时辰尚早。”帝癸一转身,落座在桌案前的玉榻上:“来,你今日都学到了什么。”

    姒玄衣一心想着去看热闹,哪能记得朝堂上别人了什么?

    她抬起一双鸳鸯眼儿,看向坐在玉榻上,身着玄赤相间的广袖袍子,身形凌然,面容冷厉,姿态狂傲的君王。

    “那个,父后……”

    姒履癸严阵以待,不予理会她那透着股邪门的机灵眼神儿。

    姒玄衣琢磨了老半天,要怎么蒙混过关,干脆上前抱着帝癸的手臂,撒娇道:“嗨呀,爹爹!”

    “女儿又不当女皇,学那些有何用嘛!”

    语落,她放开帝癸:“您倒不如多让大皇兄学学,早早定下储君,往后我们父女便带着母后一起,去游山玩水……”

    帝癸眯着眼睑,冷声道:“你是认为,你大皇兄比寡人更适合坐在这王榻上?”

    那一身慑人的寒气,要是姒璟在这儿,估计都得吓得跪地求饶了。

    “这哪能呀?”姒玄衣这才发现自己的口误,了君王最为忌讳的事情,不觉惊得一背冷汗,可脸上却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得意扬扬地道:“穷尽寰宇,无人能比我爹爹更适合坐在王座之上!”

    “哼!”帝癸听得此言,冷哼一声,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姒玄衣见状,暗自心惊,拍拍胸脯——

    嗨呀!

    瞧她这张嘴,差点又惹祸了。

    帝癸斜睨了姒玄衣一眼:这个死丫头,前几天还在他面前,只要退了和有穷载羿的婚事,什么都能做的。

    “汝答应过寡人什么?”

    这事儿刚作罢,转头就变了?

    何况,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真是他的孩儿?

    眼前这又撒娇,又耍赖的画风,让心脏承受力强的他,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莫不是想耍赖?”

    姒玄衣雪白的耳朵一颤,她是想要多一点时间努力修炼,以后好保你这暴君一命好吧?

    “回禀父后。”

    但这话又不能明,看暴君老爹这态度,她要是不出个一、二、三来,只怕是日子难过了。

    奈何又真的没注意,方才在朝堂上那些大臣们吵吵闹闹争论的话题。

    暴君老爹最为痛恨的就是有人造他的反,眼下最为棘手的就是对于商国国主汤子履的处理。

    灵机一动,干脆就自己找个话题来好了——

    “儿臣认为,我九州大陆地大物博,各地属国的法制、法规、规划、管理等;自不能与我王都属地相比,各自都略有欠缺。”

    帝癸不动声色地听她侃侃而谈,示意她继续往下。

    姒玄衣心里有个人儿,正在心里敲着木鱼,「咚咚咚」地开动脑筋,嗨呀!到底要怎么才能搪塞过去呢?

    关键是,她想拖着老爹去看热闹。

    回顾史上记载,汤子履回商国后,首先就将忠于夏后皇朝的几个附属国给灭了。

    第一个被灭的就是诸葛世家的老祖宗:葛伯国!

    姒玄衣拽着帝癸的衣袖,来到他所铺建的巨型九州地形沙盘前:“父后,你看……”

    “葛伯国与商国临界,仅隔着一条二百余里的山脉,商国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但,葛伯国地势也同样很有特点,蜿蜒道阻,乃天然屏障。”

    “若是商国反骨显露,不论父后是否放汤子履回去,若是得了契机,商国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灭掉葛伯国。”

    “父后,若葛伯国被灭,那么我夏后皇朝就相当于敞开大门的豪宅,任那些贼子取夺了!”

    帝癸听得此言,绛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冷意。

    这事儿,他也曾想到过。

    还特意给夏侯溯(葛伯国国主)下过密诏,绝不能轻易与商国发生摩擦,避免与之开战。

    “你接着。”帝癸虽然对姒玄衣的表现十分惊叹,却更想知道,他女儿有什么妙计能够规避这些劣势。

    姒玄衣看着偌大的沙盘,一种捍卫国土的热血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