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请大王为臣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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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菱角分明的脸上,戴着一面金紫色,极为精致的面具。

    金紫色的背景加上红色的线条,给人一种尊贵且神秘的感觉。

    但令人奇怪的是,那张面具在左脸颊上的位置,镌刻着一个特殊的符号:柒°!

    他姓:姒,名:嬴壬。

    系姒履癸一母同胞的亲兄长,行九!

    “臣弟的五城瞭望塔即将开工,还差些人手,大王若是把人马都调走了,那臣弟的瞭望塔,谁来建?”

    话时,那嗓音透过面具显得极其森寒,蚀骨,让人听后鸡皮疙瘩直冒。

    风破天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烦躁,这家伙不好惹,一个不心,他可能在半夜睡得正香时,宅子就塌了。

    邃只能深垂眼睑,不想再和这个玩机关的疯子搭话。

    姒嬴壬极少会出现在人前,常年戴着个狐脸面具,没人见过他的真容。

    而且,他基本不上朝,不光是九州大陆首屈一指的炼器师,他还有一个名震天下的头衔:公输夏!

    夏后皇宫的设计建造者,也是?寻城的建设者,年仅七岁时,就参与了十二属国的机关维修,王都搭建都有他的影子,包括后期的改良。

    姒嬴壬位列六卿:大司空;

    称为:冬官(后世的工部)。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绝世天才,掌管所有的工程制作、建造,包括治水、修桥铺路都归他管。

    不仅修为高深,实力强悍,还精通各种机关,却一直热衷于设计宫殿、宅院等建造,对别的事儿,啥也不感兴趣。

    “左师曹。”姒履癸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家九皇兄,长长的眼睫微不可见地颤了颤,道:“你军曹之中的兵士,半月之内全部调过去,助壬王建塔。”

    左师曹托着肥咚咚的双手,抱拳礼上,正想点什么来推搪:“启禀……”

    姒嬴壬躬身以礼,道:“臣弟多谢大王鼎力支持。”

    语转落,看向左师曹,一副大「王是我家」的样子:“左师曹大人,百族大比之后,立马将兵士安排过来,本王要六万人马。”

    “欸-啊?”左师曹怔住,六万人马?

    他手下的正规编制只有五万,哪里有六万人马交给壬王啊?

    这……

    “唔嗯?”姒嬴壬鼻息间发出一声绵长的疑问,面具下的眼神,血红一片,看起来跟个阎王要朝他索命似的,怪吓人的。

    左师曹眼珠子上翻,瞅了一眼大王,只见大王也不帮他,只能缩了缩脖子,应道:“诺!”急忙退回一旁。

    “费大人,你可得帮帮弟呀!”左师曹沉声,看向身旁的费刑。

    “嘶!曹大人,你可比费某还年长一岁,怎能自称弟?”曹刑可不吃他这套,婉转回绝道。

    “哎呀!都能者为兄嘛!这与年纪无关,当兄长的,自然得多照顾作为弟弟的那一个呀!”

    左师曹脸上赔着笑,一副讨好卖乖的样子,挤眉弄眼地道:“你手底下有狱兵四万五千人,别以为弟我不知道,你肯定是用不完的,要不借人给弟,那弟就只能跟大王揭发你了!”

    “你!”费刑气得不行,又不敢大声,狠狠地瞪了一眼左师曹,压低嗓音道:“五城刑狱司,各自配有兵士七千人,还有一万是储备军,这是规定,你在此胡言乱语,是想让费某掉脑袋不成?”

    “哼!”左师曹将八字胡压得一上一下,咧着嘴道:“我费大人,你该不会忘了,咱们是一条藤上的蚂蚱吧?”

    “你!”费刑呛声,憋得脸色铁青。

    “就你做的那些事儿,大王要是知道,你脑袋安在?”只见他两只眉毛一挑,眯着眼皮子看着费刑,像是这般已将他看扁了一样,“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否则,咱俩谁也别想好过!”

    因为二人在尾端,声音又得很,几乎就嘴皮子在动,一直未能让人发现。

    但是,这番对话,却全部都落入了姒玄衣和任廷之的耳朵里。

    前面,几个武将一直在争论,到底要不要即刻就发兵前去围剿从罪罚之地逃出来的夷狄。

    “大王,那些夷狄肉身极其强悍,寻常兵器根本伤不了他们。”韩统略带惆怅,“更何况,这回还得了巫族的败类们与其盟约,光凭兵士手中的普通铜戈,铜矛实乃难以应付。”

    “韩老将军言之有理。”风破天接着话茬子,继续道:“之前追赶他们时,有一股人兵分三路,一支逃窜进了昆吾国国境的山脉里,一支逃进了顾国,还有一支被末将当场斩杀,未免引起误会,末将也没有深入昆吾与顾国的山脉,还请大王定夺。”

    本来大王就将那岷山氏狠狠收拾了一顿,他要是这时候带着军队踏入昆吾国,只怕会搞得昆吾国人心惶惶。

    姒履癸问道:“依大司马之意,当如何?”

    “回禀大王。”风破天应道:“末将愚见便是趁此机会,发兵剿杀,将他们一举歼灭,永除后患!”

    “大王,臣认为此事不妥。”干辛闻言,这可不妙,得了姒履癸的示意,忙接着道:“吾上国兵士经历近九个月的战斗,已是疲惫不堪,若是再勉强去围剿那夷狄,恐兵士们力不从心,遭无谓的损失。”

    “言之有理!”姒履癸冷声道,“那依爱卿所言,当如何?”

    “回禀大王。”干辛那精干的三角眼里,划过一道精光,忙拱手再道:“不如让兵士们在洛水城督建堤坝,戍边于此,以保我上国不受侵扰,再派人出使昆吾国,命昆吾自己出兵围剿即可。”

    “戍边?只守不攻?”风破天怒声喝道:“干辛大人是想,叫咱不赢就跑?汝在开什么玩笑!”

    “大王,这干辛根本不懂战事,还在一旁胡言,请治他一个扰乱朝堂的罪名!”风破天和韩战几乎是异口同声。

    “你们自己无能,连几个流寇毛贼都抓不到,惯会对同僚横眉怒目,乱扣污名!”

    干辛也不是好惹的,一脸的怒容,回怼道:“何况,此地乃是大王的帝书房,本官何时扰乱朝堂了,你二人休要含血喷人!”

    “请大王为臣下做主,臣下对大王忠心耿耿,却被人当众冤枉。”着,就真的从眼睛缝儿里挤出了几滴眼泪儿:“这叫臣下往后怎么面对大王,面对苍天、大地,面对文武同僚与天下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