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太子寂的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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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东西,比成年的狸花猫大一些,脑袋上长着两只尖尖的长角,散发着淡淡的蓝光,溜光的身上一根毛都没有,脊椎两侧生有一对肉翅,四肢肌肉发达,看起来强壮有力;

    没有鼻子,尖利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呼吸,那嘴巴能张得比它的脑袋还大,露出血红的牙龈,那锋利的牙齿带着森寒的气息。

    就在曹妃举着它,逐渐与姒玄衣拉近距离之际。

    突然!

    那怪东西双眼通红,脑袋上的角从浅浅的蓝色,陡然变成紫黑色,且气息狂暴无比,一张一合的嘴边上,悬吊吊的唾液开始从舌边滑出,一坨一坨地往下淌,地面被它的唾液腐蚀,发出「嗤啦啦」的声音。

    姒玄衣还来不及退避,那东西于电光火石之间,挥动着尖利的爪子,张开血盆大口,冲着姒玄衣的脸和脖颈抓咬上去。

    姒玄衣身着华服,行动不便,眼底划过一抹惊慌。

    “殿下!”

    正在这时,几道身影忽然而至。

    那身着玄衣,身形颀长的男子长臂一抻,一把将那兽擒住。

    另一人身着红衣,趁机一脚踹在曹妃肚子上,将其直接踹飞数丈远。

    还有一人身着宝蓝色锦袍,眼疾手快,将姒玄衣护在身后。

    待那玄衣男子将那兽毫不留情地砸向曹妃摔落的位置之后,听得曹妃喉头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姒玄衣定睛一看,那兽竟然冲着曹妃的右手发狂似的一顿撕咬,紧接着便是那脸,脖子,眨眼之间已是血肉模糊。

    玄衣男子身旁的随从急忙递上去一张白色的锦帕,他在上面来来回回擦了很多遍,回头看见姒玄衣被那宝蓝色锦袍的男子正拽着手臂,动若雷霆,怒击一掌,在那男子肩上,一股强大的劲道猛然将其震开。

    “有穷载羿,离她远点!”那嗓音宛如破冰而来的利器,直接扎入在场之人的耳洞里。

    “北幽侯,你别太过分!”载羿穿着一袭宝蓝金缕锦袍,眸光宛若幽静的寒潭,深遂地看了一眼被拽到冥北幽身后的姒玄衣,那削薄的唇齿间,有种难以言喻的冷酷。

    “既已失之交臂,便乖乖地去遗憾终身!”冥北幽冷冽的眼神,冷冷地与他对峙,就那般站着不动,那与生俱来的尊贵与霸气,仿佛是载羿不可攀望的存在。

    “你!”载羿袖中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心头怒火中烧,眼底却是一片凉薄。

    这个混蛋,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

    姒玄衣看着莫名其妙的两个人,这剑拔弩张的,想做甚?

    “殿下,你没事吧?”辛无寂在两个人对峙之际,绕到后面,将姒玄衣前前后后量了个遍,满眼尽是担忧。

    “没事。”姒玄衣看了看那像是遇见杀父仇人一般的冥北幽和载羿,道了声:“多谢三位出手相救。”

    旋即,淡漠的目光又扫过褒妃、费妃,还有角落里鲜血淋漓的曹妃,冷声道:“孤还有事要处理,诸位请便。”

    罢,便启步朝前走去。

    载羿本就在等姒玄衣,当看到她离开冥北幽的身边,朝自己走来,心中忽然涌起一阵狂喜。

    他目不斜视地望着姒玄衣,看着她莲步轻移,正朝着他走来,那一身玄色鲛纱,绣着祥云追月,每一步都恍若星辰闪耀,那张去了浓妆粉黛容颜,清绝而圣洁,她是那么的美,宛如天女下凡,一颦一笑皆能撩动人间生灵的心神。

    载羿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唤道:“玄衣。”

    冥北幽顿时脸黑,这个女人,又想要搞什么鬼?

    而载羿也没了从前的傲慢,脸上尽是欢喜,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为她主动走向自己而如此雀跃,如此的心跳不已。

    姒玄衣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一掠而过。

    “呃……”载羿的面色跟着一僵,那狂喜骤然被一盆冰凉的水,泼了个透心儿凉。

    见姒玄衣去唤来宫奴,将那怪兽制服后,曹一良匆匆上前去,亲自将那怪兽押送到豢虫窟。

    而曹妃则因险些伤了嫡公主,却自食其果,被自己带来的兽虫啃食了右手和脸皮子,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

    “来人,将她带下去,速传医政司尽力救治。”姒玄衣命道,她不能让曹妃就这么死了,虽然幕后指使并不难猜出,可猜测与招供,可是两码事儿。

    见那少女干脆犀利的处事方式,载羿愣住了。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但看她似乎对冥北幽也没什么好脸色,那份怒意也减退了些许。

    随即,又想到她方才看自己那眼神,恍若不认识他一般,看冥北幽时,却带着几分柔和,莫不是她真的对这混蛋有意?

    想到他们在九黎山共度几日,又回想起?寻城在那段时间,传出关于二人的传闻,那刚刚偃旗息鼓的怒焰登时又窜上胸膛,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那他岂不是被冥北幽给绿了?

    载羿越想越气,差点把自己给气得吐血。

    辛无寂也没跟上去,就在边儿上默默地看着两个人那水火不容的气氛,满眼的幸灾乐祸,心里想着: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随后,风南鸢、豢龙矢、董桑君三人也前后脚到来。

    纨绔三人组见载羿黑着一张脸,一眼一眼地恨瞪着冥北幽,心下也猜到了几分。

    自作孽,不可活。

    许多时候不是知错能改,就真的能善莫大焉的。

    ?

    许时,御宴殿中,金鼓臻臻。

    辉煌的内,王公貴胄,权臣满座。

    忽而,众人眼中尽是惊叹。

    一抹炫熠流光,照得堆砌的玉珠,熠熠生辉。

    舞池中,歌舞升平,坐席前,觥筹交错。

    兴高涨,美酒佳肴在前。

    歌曼舞,鼓乐齐鸣在贺。

    酒香四溢,奇光照满殿。

    朝中重臣,文武百官,各方国使臣,先后入殿,好一番寒暄。

    姒履癸不时便至,众人祝寿,礼毕。

    寿宴很快开始,各方国、部落带来的风情表演令人耳目一新,应接不暇。

    随即,便是夏后皇朝的表演,琴声悠扬,歌舞蹁跹,一片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