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情敌,忽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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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眼珠子一颤,连连摆手,“不,不用了!”一张脸带着尴尬。

    这哪儿是个晚辈,简直是个祖宗!

    花家老祖,紧蹙着眉头,又是一思量。

    这,不对啊——

    阴阳轮回笔,乃是冥界阎罗王才能有的东西,这丫头手中的莫不是个假的?

    随即,释放神识,心头一惊:嘶,那笔上带着浓浓的冥界气息,确定是真货无疑。

    她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

    姒太初?

    那老不死的,莫不是至今还活着?

    不,不对!

    就算是得道飞升,当初那场大战后,因那件事,便与冥界结下了个大梁子,定不会那般容易就能过得去。

    “既然友之前出手救了我族族长,那便是我花家的贵客。”

    老者再转过身时,脸上的严肃与厉色已然退去,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道:“老朽等与姒家太初,也算是旧识,不如友先在花家住几日,你心中疑惑待老朽与南斗殿的诸位商议之后,再做答复,友意下如何?”

    姒玄衣听罢,心间一默:花家的传承虽然很吸引人,能提升她的心法与术法,却不及母后的消息重要,若是花家愿意告知实情,她本也不愿意过多纠缠;

    既然对方提出愿意磋商,那她也愿意多等片刻。

    “好!”片刻后,姒玄衣爽快地答道:“三日后,晚辈再来叨扰花老前辈!”

    罢,转身看着冥北幽,“怎么出去?”这家伙,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肯定知道出路。

    冥北幽一脸冷峻,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转念之间便回到了山下的入口处。

    谁知,这山下竟一个人都没有。

    姒玄衣好奇地巡视着周围,“他们,人呢?”

    冥北幽看了看上头的天府宫,目光落在姒玄衣身上,深沉而冷凛的灰蓝色眼眸中,带着似惑,似欲,似隐忍的复杂。

    “你、你……”姒玄衣眨眨氤氲着珠光的鸳鸯眼,脸上忽地泛起一抹红云,略带娇羞的眼神儿看了一眼被冥北幽紧紧拉着的手,慌忙地抽了回来,问道:“为何总是用如此奇怪的眼神看着孤?”

    那眼神,让她有种下一刻就要被此人生吞活剥的危机感。

    冥北幽陡然收回目光,表情里带着几分嫌弃,冷声道:“胸无二两肉,莫非,殿下以为本侯对你能有兴趣?”

    “你!”姒玄衣一听,这个汪叭淡,居然敢这么,下意识便上前一步,胸脯一挺,不服气地吼道:“谁孤没有二两?至少、至少也有三两!”

    着,还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

    冥北幽凉凉地瞥了一眼,脸黑如墨,“只比二两多一两,聊胜于无。”

    “你混蛋!”姒玄衣正想骂回去,忽然——

    “噗……”

    这一幕,正好落在率先从天府宫出来的花无影的眼里,惊得他一个内忍住,一声发出不礼貌的呛声,“抱歉,抱歉!”急忙转身再次进入天府宫,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心里却惊愕不已,那位殿下,你身为姑娘家,这般口无遮拦,真的好吗?

    还有,他方才听到自家表兄了什么虎狼之词?

    他看着那位「殿下」的眼神,很不对劲,分明是对她情根深种,却又好似所有顾忌,总是拼了命地压抑着自己,这样的表兄若是被他长姐看到,只怕是要被活活气死。

    唉,冤孽哟!

    冥北幽耳根子绯红,满头黑线,狠狠地瞪了一眼花无影的背影: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他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捉住姒玄衣的手腕,想要离开此地。

    “哎!你放手!”姒玄衣自问天生神力,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弱得像只毫无反抗之力奶猫一般,她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她无法战胜,可这并不妨碍她骂他几句:“你这汪叭淡,克死了那么多无辜女子,如今没人敢嫁给你了,倒是学着地痞流氓,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了?混蛋,你放手!”

    花无影藏在门枋后面偷听,早已在风中石化:完了,这位殿下估计活不久了!

    方才,老祖,这位可能就是谶语中预言的那位,但看冥北幽对她的态度,身份定是不凡。

    可不管她是哪位「殿下」,那张嘴还真敢啊!

    如果是他们猜测中的那位,真是应了那句至理名言:不鸣则已,鸣必惊人啊!

    正在此时,山脚下忽然传来林颂的声音:“禀告族长,大长老差在下来报信,外头有两个人,硬要闯进我们百花坞,是来找…漪媗姑娘的…”

    尚未走远的姒玄衣闻言,趁机甩掉了冥北幽的手,“肯定是辛无寂来了!”

    之前,她就对辛无寂过,自己要来洛水城。

    没想到他居然来找自己了,心头大喜,得赶紧去把他捡回来,不然被别人捡走了,她就没有美人姐姐了!

    花无影挑挑眉,看向冥北幽:好家伙,表兄,你这人都还没追到手,情敌倒是不少呀?这一来,就来俩?

    ?

    外殿迎客厅。

    一人身着殷红蜀锦长袍,背对着殿外而立,那漆黑的长发以一条丝带束在脑后,因着太长,半中拦腰处又系上了一缕丝带,那发质极好,如同绸缎黑得发亮,与衣着形成鲜明的层次感。

    “辛无寂!”姒玄衣唤了一声。

    辛无寂闻声,转过头来,一眼便看到姒玄衣光着脚丫子,头发还有些凌乱,像是刚被劫,从土匪窝里逃出生天一般,“你,你这是发生何事了?”

    着,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中饱含紧张,那张盛世美颜上尽是心疼与担忧,还有无法隐藏的愤怒,“是不是花家欺负你了?”

    姒玄衣眨眨眼,花家,有欺负她吗?

    “有没有伤到哪里?”着,便想伸手去扶她,忽然又缩回了手,怕她会伤上加伤,“我这便去找他们算账!”

    姒玄衣有些懵,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的狼狈,还赤着脚,浑身上下沾满了血迹,难怪辛无寂会误会,赶紧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事!”

    “你这叫没事?”辛无寂一双通红的眼才缓缓恢复了正常,心头莫名有种心疼,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在他看来,姒玄衣肯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她身上的血,全都是她的味道,不会是别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