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斩杀有扈氏媱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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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姒玄衣见那女人一路尾随自己,迟迟不肯动手,看来是在等帮手,眸底一道寒光沉潋,方才发现前面有一处悬崖,故朝着那方向而去,她站在陡峭的崖边,一身傲然地望着身后窸窸窣窣的灌木丛。

    “几位跟了一路了,此处也无旁人,不如出来一叙?”

    清冷的嗓音,合成一句冷意彻骨的话。

    扈媱媱面色一僵,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不过她沿途都做了记号,想必七长老和父王很快就会寻着标记照过来,反倒是豁然站起身,走了出去,一脸得意和傲慢,“嫡公主,百族大比一别有些日子了,不想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

    “有扈氏媱公主。”姒玄衣瞧见这女人,她当然认得,嘴角牵出一缕言不尽意的浅笑。

    炽翎的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那女人,喵喵叫了几声,大意是:“冤家路窄!”

    冥北幽上次在九黎山脉会受重伤,罪魁祸首就是有扈氏大长老的孙女儿,扈姣姣。

    那扈姣姣是这个扈媱媱的堂妹,扈姣姣那笔账已清算,然而,有扈氏之人明知姒玄衣乃帝姬,却仍然对她下杀手,这笔账还没有了结,这扈媱媱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是我。”扈媱媱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与傲慢,“帝姬,别来无恙啊!”

    心里想的却是:贱人,你今日休想安然无恙地离开此地!

    “既如此,你们一起上吧!”姒玄衣罢,手腕一翻,一道无色系罡炁于指尖迸射而出。

    “空冥境巅峰!”扈媱媱在看到姒玄衣指尖处那道罡炁时,惊得嗓音都变得尖锐了几分,“九黎圣果,果然是被你抢走了!”

    听着这肯定的话语,姒玄衣淡淡一笑,“不错,那一季的圣果有九枚,孤一人吃了五枚。”

    “九枚!”扈媱媱听罢,目光中妒火腾升,整张脸变得狰狞,嚼穿龈血的狠毒表情好似恨不得立刻将姒玄衣大卸八块,拆吞入腹,“你一人就吃了五枚?难怪你会一夜之间从废物脱胎换骨,夺得百族大比的魁首!”

    这个该死的贱人!

    在确定了自己的推测之后,扈媱媱更是怒不可遏。

    身旁的鄯狆也跟着狠狠咽了一口吐沫,鄯猛当初告诉他,九黎圣果疑似被那个九州第一废物抢走,他还一脸的不屑,如今听到本人亲口她吃掉了五颗,胸口那股无名火实在难以控制。

    当时他们都在九黎山脉,但碰上冥北幽和姒玄衣的,是扈姣姣带领的那队人,而扈媱媱则在山脉的另外一面,等他们赶到时并未见到姒玄衣,只有冥北幽一人独自迎战数百修士。

    可恶啊!

    三十年开花,三十年结果,三十年成熟的九黎圣果,竟然被这个废物就这般糟践了!

    想要等下一季果熟,岂不是得重孙子那一辈儿去了?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个个气得面红脖子粗,像是见到杀父仇人一般,纷纷咬牙切齿地横视着姒玄衣。

    “帝姬,识相的交出御兽曲谱,还有那空间秘宝!”扈媱媱哪里还有耐心听姒玄衣在这里炫耀,此刻的她双眼通红,死死盯着猎物,愤怒与嫉妒裹挟着杀气,霎时流窜在空气中,“否则,休怪本公主手下无情了!”

    空间秘宝?

    姒玄衣眉峰一颤,绛色的长发随着扈姣姣惊起的煞风在舞动,鸳鸯眼底是一片死寂,她竟然发现了不系舟的存在?

    “呵!”思及此,樱色的唇瓣儿微微勾起,漾出一抹邪佞的弧度。

    “孤一直以为,你们有扈氏尽是些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又一根筋的蠢货。”姒玄衣轻诮道:“确是不想,你比那扈姣姣聪明了不少。”

    扈媱媱闻听姒玄衣居然当众辱骂她,登时气急败坏,她可是有扈氏的大公主,目中无人是常态,何时有人敢谩骂于她?

    “给我杀了她!”

    随着暴怒的五个字落下,扈媱媱身后的众人同时爆发出强大的灵力,一个个手挽道印,招来各种道法,铺天盖地地对着姒玄衣发动攻击。

    姒玄衣足尖一点,那月色的仙羽织锦广袖留仙裙迎着初生的朝阳,「咻」的一声如流星飙射,旋空千百度,那白玉般的指尖骤然划过一道无色系罡炁,轰然击向扈媱媱的心门。

    扈媱媱瞳孔猛缩,满脑子都是那道诡异的罡炁破空而来,由变大,气势越发恐怖,吓得面色苍白,四肢失去协调力,就是那一刹那的失神,她错失了主动撤离攻击范围的先机,慌乱之际,惊恐之余,陡然抻手将身旁的人一把拽住,使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掷,抵挡那可怕的一击。

    可怜那鄯狆都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口中发出“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四周血雨纷飞。

    紧接着「砰咚」的一声,那高大结实的身子砸落在地,弹跳了几下,整个腹部赫然出现一个大窟窿,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望着扈媱媱,死不瞑目。

    或许他直到死前都无法相信,自己身为有扈氏第一天才,竟然就这么陨落了?

    他可是内定的大公主驸马,家族的火系道法,他早已融会贯通,这回任务出完,他父亲就会向王上提亲,他也一直将扈媱媱当做最重要的女人来呵护,保护,可是这个女人在生死关头,竟然毫不犹豫地就背叛他们之间的感情。

    ?

    “扈媱媱,听此人可是你有扈国的天才。”姒玄衣看着这一幕,眉眼间的玩味更深了一分,眼眸中暗藏着浓浓的鄙夷,“这些年来对你一心一意,情有独钟,你竟也舍得?”

    “不、不不!”扈媱媱在看到鄯狆已经断气时,满眼全是惊恐,一脸的惶恐与惊吓,「你、你怎会如此……」的强大?一击,就将鄯狆斩杀了?

    鄯狆生得孔武有力,长相也称得上一表人才,且天赋极佳。

    父王要将他招来给她做驸马,他对自己也一直忠心耿耿,方才她只是一时慌乱,根本没时间想太多,随手抓来一人想要抵挡那一击,没想到偏偏是鄯狆,从内心来,她并不想让鄯狆死的。

    有扈氏众人见状,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心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鄯家大公子,居然就这样死了?

    虽是被扈媱媱猛然抓住扔出去的,可见姒玄衣那一击绝非只有气势骇人,还能一击必杀!

    扈媱媱彻底回过神来,怒目横视,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从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一句:“姒玄衣,你竟敢杀了我有扈氏的第一天才,还不快认罪伏法!”

    “孤的名讳,其实你这等贼喊捉贼的人可直呼的?”姒玄衣眉眼一抬,扫视着扈媱媱身边那群人,唇角勾起一道浓浓的嘲讽,“若不是你装傻充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却又在千钧一发之际为求自保将他猛然抓起扔出来抵挡,他又怎会死?

    杀死他的人,分明是你!你可真是狠毒啊,就连对你一往情深的人都可以这样对待,可见眼前这群人对你来,都是些随时可弃的工具人吧?”

    “恐怕鄯狆临死之际都不会想到,你扈媱媱就那样毫不犹豫地把他牺牲了,真是可怜呦!”

    姒玄衣一字一句地着,言辞间满是轻蔑。

    虽然大家都知道,在上位者的眼里,他们不过是群工具人,可这话被人点明白了,那有别有一番滋味了。

    扈媱媱瞳孔一缩,身子怔了怔,苍白的面色添了一分尴尬,霎时又从青紫到涨红发白。

    姒玄衣扬起手臂,松了松筋骨,迈开大长腿,一步一步缓缓地朝前走去,那诡异的寒风,吹起那绛红色的发丝翻飞,鲜红的长裙裹挟着金黑色的外袍疯狂乱舞,浑身萦绕着冰冷的气息,乍一看,仿佛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她的时间太宝贵,绝不可继续浪费。

    扈媱媱紧紧握着腰间的宝剑,眼神中带着惊恐,她朝着身后看了看,那群人齐刷刷朝着退了十几步,顿时,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她吓得面如傅粉,苍白如纸,舌头都结了,“你你、你想做甚?”

    姒玄衣闻言,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唇齿间的言语却极为无情:“杀人灭口。”

    “你敢!”扈媱媱怒喝,好像是在替自己壮胆。

    “呵!”姒玄衣鼻息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嘲,嗜血的双眼死死盯着扈媱媱,“你区区一个方国王女,带着一群人对孤喊喊杀,居然还口出狂言,真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遇到有扈氏的人,从来都只能拼死一战。

    因为他们祖上便是反骨外露,残忍自私,为了活命,上一秒杀人放火,下一秒就能跪地求饶,能屈能伸,但永远不要指望他们会改邪归正,这个族群骨子里就长着奸诈,狡猾的基因,他们内部都是如此,何况是对外?

    “我早已派人去通知父王,还有七长老他们,不用片刻他们便会抵达,你若是胆敢碰本公主一根毫毛,定会死无全尸!”

    扈媱媱感受到姒玄衣身上那股子令人胆寒的杀气,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凌厉,恐怖,慑人的气息。

    她惊恐之余,只能搬出自己身后的人,希望能震慑住眼前这个疯女人,能拖延些时间,或者她因为害怕,自顾逃命去就更好了!

    “嗯,做得好。”姒玄衣意味深长地夸赞了一句,一双鸳鸯眼地窜出嗜血寒凉。

    看来这个扈媱媱果然是发现了她身上的秘密,且将她身怀空间秘宝一事告知了有扈王,更有可能丁不丘也知道了,那丁不丘可是商次妃的姘头,若是让他们得知,也就等同于有商国,甚至更多的人也会知道。

    那么,九州大陆的列国的人若是得知这样一个消息,岂会轻易放过她?

    思及此,姒玄衣眯了眯眼。

    “扈媱媱,你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光凭猜测就让这么多人跟着你以身犯险,因为妒恨,又因贪生怕死,直接将视你为一身伴侣的鄯狆害死,如今还妖言惑众,真是生得一副狠毒的心肠。”

    姒玄衣笑眯眯地看了看扈媱媱,一张清绝天下的脸儿上,冷漠到不带一丝人气,那双鸳鸯眼巡视了一番她身后的一群喽啰,笑容更是冷冽到令人心血一窒。

    扈媱媱吓得瑟瑟发抖,不断回头想要得到同伴的支持和保护,可在感应到姒玄衣身上那滔天的杀伐之气时,她身后那些人一个个吓的六神无主,转过身去,拔腿就跑。

    “你、你们……”扈媱媱难以置信地望着那群巴不得长出八条腿来跑路的人,气得五脏惧颤,气血翻涌。

    这群该死的狗东西,居然敢弃主逃命!

    等她回去之后,一定要将他们全部处以极刑,一个都别想活!

    就算再这样的时候,扈媱媱依然相信,姒玄衣不敢杀她。

    “唔哼——”一道兵器如此肉体的声音,同时伴随着闷哼声自寒风中飘过。

    扈媱媱双眼瞪得大大的,她感觉到胸口处有一种刺骨的冰冷,低头看了看,一把玄铁短剑,刺穿了她胸膛,她难以置信的望着姒玄衣,满脸的惊措,“你、你你敢、杀、杀……”

    随着体内的生机快速流失,她的身体开始出现痉挛,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出来。

    姒玄衣眸光森冷,犀利的动作并未停止,飞快地拔出短剑,又迅速刺了进去。

    “啊——”

    扈媱媱发出一声惊恐尖利的惨叫,那是她临死之际,为这短暂又愚蠢的一生,留下的悲鸣之音。

    只见她面色刷白,「砰咚」一声栽倒在地,惊恐的眼中依然带着无法相信的错愕,痛苦地挣扎了几下,随后便再也没了声息。

    姒玄衣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面前的尸首,将玄铁短剑上的血迹狠狠一甩,重新插入脚裸处的剑鞘中,扬长而去。

    扈骢,丁不丘!

    待找到冥北幽后,怕是得亲自去了结了这几人,才能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