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被封印的?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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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呜噜……”这时,炽翎从不系舟内窜出来,落在姒玄衣的肩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腮边。

    姒玄衣轻轻抚摸了一下牠那颗可可爱爱的脑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翎宝乖,安静点。”

    她并没将炽翎扔回不系舟,这家伙也是因为担心她,所以特意出来陪着她,毕竟牠的感知力可比姒玄衣强太多了,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一人一兽沿着甬道,朝着前面一步一步前进。

    各种各样的暗器层出不穷,最后都被姒玄衣破解,毫无疑问,所有的铜质,铁质的金属全部被她收入囊中。

    估计等女君发现自己精心设计的机关,全都被人破了,连暗器和机关一起被人偷了,会气得吐血吧?

    一路闯过十几个精密且恐怖的机关,一座极为玄妙的地宫,出现在姒玄衣的视线。

    地宫内,陈设简单粗暴。

    密密麻麻全是红木箱子,大的的堆满了整座前殿,箱子里全是价值连城的珍宝,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最上面,还有数不尽的魔兽的兽丹,兽核,一旁的架子上,整整齐齐列着高级灵石,放眼看去,至少有百万枚之多!

    “喵呜呜!”炽翎看到一大堆宝贝,一对漂亮的翅膀都激动得支棱了起来,熠熠生辉的金橘色大眼珠子,冒着爱心泡泡,这品质的灵石,灵玉,够牠们几个吃不少时间了!

    “别动!”姒玄衣眼疾手快,将准备起飞的炽翎一把拽了回来,“这地方太诡异,心有诈。”

    她极速绕到最里面的架子处,只见上面排列整整齐齐的玉拓书,羊皮卷。

    如此重要的地方,怎会就那么几个守卫?

    并且,一路走来机关重重,为何偏偏如此重要的地方,看起来一片祥和?

    直觉告诉她,这平静祥和怕是伪装,这座地宫里的所有陈设,绝不能随意触碰。

    炽翎本来想拿魔核与兽丹充饥,见姒玄衣神情肃穆,不像开玩笑,只好乖乖收回翅膀,趴在她的肩上,委屈地叫了一声:“喵呜……”

    “人族的心思,可不是你这样的家伙能理解的。”姒玄衣安慰地拍了拍牠的脑袋,轻声道,“这里设施巧妙,不像是阵法,倒像是暗藏着机关,一旦触动,只会枉送了性命。”

    【宿主,果然神机妙算。】

    零零滴的声音忽然窜进耳洞,嘴角上带着邪气的笑。

    【此地每一个三角,都是一个机关装置,宿主认真看看。】

    姒玄衣闻言,放眼望去,那些珠宝器具,兽丹,兽核,灵石等等,密密麻麻堆砌之间,缝隙全部都是三角形,面色骤然大变,想到冥北幽,心口猛然揪紧。

    【那个冰块脸的人不是,他们找到了冶金典籍的残卷与炼器典籍,已经呈人皇,你还担心什么?】

    零零滴傲娇的言词间,却带着宽慰。

    “孤是担心他被传送到某处,遭了暗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正所谓狡兔三窟,有虞国这样传承千年的古老方国,怎可能将所有的财物都放在一个地宫里?

    尽管这里的东西已是价值连城,却不一定是有虞国所有的资产。

    零零滴虽然看似精明,毕竟不是人,人心多诡谲且复杂,一个系统能看透几分?

    她徐徐吐出一口浊气,冷静下来后再认真观察四周。

    周围的摆设非常有规律,但所有陈设上都有浅浅的一层灰,若是被人触碰过,定会留下痕迹。

    姒玄衣的鸳鸯眼细细扫过,毫无端倪。

    “我们现在已进入此地——”姒玄衣握了握拳,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可能感应到他?”

    外头那些陷阱,机关,一不心就会要人性命,她能顺利进来,是零零滴事先提醒,可冥北幽身边没有零零滴这样的狗系统,万一中了圈套,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零零滴听罢,迅速进行了一次范围搜索,随后摇了摇头。

    姒玄衣眯了眯眼,手指探于鼻尖,作思考状——

    锻造甲胄乃有虞氏举国的定国神技,冶金术也只是上古残卷,饶是此地再如何机关密布,杀机重重,定不会是全部资产,那么,这里是地宫一层,会不会还有……亦或是与其它地方有关联,及出入口?

    思及此,姒玄衣将地宫各个角落都仔细观察,琢磨了一遍,依旧未看出异常。

    看来,冥北幽的人并不是在这里找到的冶金典籍残卷和炼器典籍,并且,那家伙也没有被传送到这里来。

    姒玄衣松了一口气,看着珠光氤氲的室内,满目皆是兽核、兽丹,嘴角牵起一抹邪佞的弧度。

    心念一起,拼了!

    她手腕一翻,剑指挥动,一个个精妙的道印缱绻而出,“收!”

    就在满屋子陈设霎时消失于眼前的一刹那,姒玄衣所站的位置,忽然一空,身子不可自控地朝着巨大的空洞往下掉。

    只是她消失在地面的那一刻,地宫的那间屋子又恢复了原状,但琳琅满目的所有东西都被姒玄衣收入了不系舟内。

    姒玄衣失重坠下,片刻便反应过来,运转灵力,徐徐落地,目之所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脖子上有点凉飕飕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她眨了眨眼,指尖一动,一撮火焰悬于虚空,炽翎朝着那火焰吹了一口气,化作一个金光闪闪的球状,四周的景象才缓缓被照亮。

    在光芒的照射下,四面八方隐约有些白光,一片幽然雪亮,仿佛是很多银器反射的亮光,只是,那些看似华贵的东西总透着丝丝阴冷的气息。

    这地宫二层的四方石壁上,镌刻着的并非护国扶桑花,而是各种各样的怪物。

    马头人身、牛头象躯、人首蛇身、独目妖怪等等,栩栩如生,面目狰狞,凶神恶煞,每一个都充斥着凶悍的攻击,仿佛下一刻,它们便会活过来,跳下石壁来吃人。

    姒玄衣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巫族那些人搞出来的怪物,很显然,这石壁上镌刻的,比之那些怪物有过之而无不及,有虞国的地宫,不仅有二层,还隐藏了这么一个可怕的秘密,她们,和巫族到底是什么关系?

    姒玄衣一步步朝着深处而去,四周阴风阵阵,吹得她汗毛倒立,对于未知的视角点,会不会冲出来一群怪物,实在没有把握,每一次呼吸都萦绕着恐怖的气息,令她心中忐忑不已。

    “嗒、嗒嗒——”

    随着她浅浅的脚步声,仿佛每一步都踏在黄泉路上,死一般的森然。

    “呼——”

    就在她紧张到浑身绷紧,全身都处于高度戒备,浑然忘我之际,一个东西忽然从身后扣住了她的左肩。

    姒玄衣的身子登时一颤,随即忍不住了个冷战,而后整个人僵在原地。

    只见她面色苍白,连着唇瓣都毫无血色,一口银牙紧张到忍不住嗑,她感觉到那是一只人的手,可从掉下来这么久,却没有丝毫气息。

    仿佛,那只是一只没有生机的手,可正因如此,更是令她不寒而栗。

    是谁?

    她想问。

    但是,连嘴巴都无法张开,舌头都僵直了。

    那只手只是扣住她的肩,却并未发出攻击。

    “丫头。”阴哑中带着沧桑的老妪话声,仿佛三途河畔的水,汨汨绵延,阴恻恻地飘入姒玄衣的耳中,“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姒玄衣吓得全身都抽了一个大筋,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她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许时。

    拼命地咽了一口口水,指尖动了动。

    她,真的很怕鬼。

    能不能不要这样吓唬她?

    要是失去了理智,她不知会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

    那只冰冷的手慢慢松开,姒玄衣这才缓缓转身。

    “唔——”当她看见那老妪,惊得倒退一步,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老妪身高不足一米,身上穿着看不出颜色的破衣裳,领子上依稀可见刺绣的痕迹,一头霜白的发披散在肩头,手中拄着一根骨杖,整张脸上面横七竖八地裂痕,满布狰狞的褶子,仿佛在讥笑着她苦涩且坎坷经历;

    那如同老松的皮一层一层的沟壑,细看之下,方能看清,那并非正常的皮肤,而是脸皮被人活生生撕掉后,再重新长起来的,没有毛孔的硬肉皮。

    这张脸,充满了残忍的手段,看起来又十分的恐怖。

    姒玄衣随即心头一痛,自知失礼,抱歉地看了一眼老妪。

    可老妪那双眼睛无比清亮,仿佛冰冻千年的寒冰,直射人心,冷意沉沉。

    许久。

    “这、这位夫人,我、我是从上面……”姒玄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看着眼前的老妪,指了指地宫的上头,“不、不心掉下来的。”

    老妪耷拉着眼皮子,深深的沟壑里,藏着无尽的嘲讽,冷笑一声,“哼,你可知每一个从上面「不心掉下来」的人,最后都去了哪里?”

    姒玄衣面色霜白,结结巴巴地试探道:“阴、阴曹地府?”

    老妪仰面,一双晶亮的眼睛,神光卓然,却携着无法忽视的森寒,死死盯着面前的绛发少女,“你这么「不心」掉下来,就不怕直接掉进阴曹地府?”

    姒玄衣眯眼一笑,神采奕奕地道,“阴曹地府不会收我的。”

    【宿主,这老婆子不简单,实力在你之上!】

    零零滴见姒玄衣这般无所畏惧,立刻出生提醒道。

    “孤感知到了,却不知为何,她身上没有人气儿?”

    【因为,她……】

    零零滴还未完,那老妪瞳孔暗潋,隐去了精芒,鼻息间发出一声疑问:“嚯噢?”

    “夫人,您要是想要我这条命儿,断然不会留着我这么话了!”

    姒玄衣很确定,这老妪并不想杀她,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未曾在她身上感知到任何的杀起,哪怕她在背对着老妪之时。

    若真的是有虞国安排在在此的守护者,断然不会只抓着她的肩,而是直接将她拿下,更甚者可一招毙命。

    欸?

    不对!

    姒玄衣蓦然垂眸,正好与老妪那森冷的目光四目相对。

    “夫人,您本来是想斩杀于我把?”姒玄衣浅浅一笑,回望着老妪,因为她回想起那最初的一道力量,那种触感略带杀意,虽然隐藏得极好,却依然留有震慑之威,“是何缘故,让您在刹那间改变了主意?”

    老妪眯了眯眼,眼尾的皱纹又加深了几分,更显狰狞与阴狠,“倒也不算太蠢。”

    姒玄衣「嘿嘿」一笑,她当然不蠢了,她可聪明着呐!

    “您想让女为您做些什么?”对方突然止住杀手,定是有事相求。

    “你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老妪精明的眼底,一抹惊愕骤然而逝:“随孤来。”

    姒玄衣乖巧顺从地点点头,跟着老妪的身影朝着黑暗深处而行。

    地宫深处,幽暗且森冷,四处都是古老的禁制,压制着修炼者的力量,强大的威压让人神魂震颤。

    一路上没有丝毫生机,却偶有阴寒的风,从纵横穿插的岔道中突然窜出来,简直比走在奈何桥上更令人心悸。

    沿着漆黑的狭道,走了半个时辰,老妪的脚步停了下来,前方依稀有光亮闪烁。

    一老一少前后脚踏入石室,此处空无一物,仅有一张石桌,四张石凳。

    四方的墙壁上镌刻着无数的符纹,定睛看去,这里,竟是一处封神大阵的阵眼,但年久失修,力量千不存一,可仍然不是凡人能抵抗的可怕存在。

    “这里是——”

    “少话,能长命。”老妪断了她,“你可懂医理?”

    “略懂。”姒玄衣量着老妪,心中存疑,她怎知自己懂医理?莫不是要她助出手,治疗她身上的暗疾?

    老妪淡漠且疏离的目光,凝视着姒玄衣。

    片刻后,启唇道:“你,来自何处,姓甚名谁?来这有虞国作甚?”

    姒玄衣一双鸳鸯眼锃亮,心里一黑一红两个人正在翻牌子,到底是真话,还是编个听起来想真话的理由?

    “你最好实话实,否则,孤不保证你能活着走出去!”老妪罢,冰冷的眸光陡然一横,皱巴巴的手掌里,窜出来一股浓郁且精纯的源炁。

    仅一眼,姒玄衣便已肯定,这老妪的修为绝对在金丹境之上!

    元婴境!

    姒玄衣蹙了蹙眉,元婴境的大能,怎会甘心屈居于此?

    孤?

    莫非,这老妪乃王室中人?

    听她所言,「来这有虞国」字里行间不像是有虞国之人,莫非,她是哪个方国的王女,又或者是王后?

    在没有搞清楚对方的身份之前,言语沟通尤为重要,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聪明都是梁上做戏,她一脸真诚的道:“我是夏后皇朝的人,在万妖岭时与同行之人走散了,于断崖悬窟寻找多日,最后得知他跌入悬崖,便下去找他,谁知又与他一起被一个古怪的阵法传送至此。”

    “夏后皇朝?”老妪复述一边,双眸陡然变得森寒了几分,姒玄衣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老妪那一米不足的身躯不知是如何做到的,竟以一股诡异的灵力化作长绳,绕住她的脖颈,犹如巨兽的爪子,掐住了她命运的咽喉,“休要诓骗于孤!”

    “你到底是谁!”老妪怒声喝道。

    “我……咳咳!”姒玄衣气管被压制,无法呼吸,登时面红耳赤,十分艰难地喘着粗气急道,“我是人皇嫡女,姒玄衣。”

    “什、什么?”老妪仿佛听到了什么石破惊天之声,惊得手上的气息不稳,险些失力,将姒玄衣的脖颈直接扭断了,等她回过神来,下意识又松了几分,“你休要胡言,九州三千列国谁人不知,当朝帝姬乃是失智之人,你这般巧言令色,怎可能是帝姬?”

    这个混账丫头,真当她好骗么?

    “再不实话,孤立刻杀了你!”

    老妪声尖色厉,怒火中烧,那恐怖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浓郁的杀机,一双深邃的眼睛里,蕴藏着森冷暴怒之意。

    姒玄衣万万没想到,自己实话实,反倒是激怒了对方,而这一次,老妪身上的杀意爆燃,仿佛她再自己是帝姬,她便真的会杀死自己一般。

    “我就是姒玄衣。”姒玄衣急促地道,“夫人,你为何这般肯定我不是姒玄衣?莫不是识得我?”

    “帝姬今年秋夕祭月之际便及笄,来年开春便会下嫁有穷国为太子元妃,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此?”老妪怒斥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胡八道,孤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哼,年纪,天赋倒是出人意料的好,竟然已修炼到半步元婴境!”话间,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十分狰狞,力道更加恐怖了几分,“你冒充谁不好,偏偏冒充九州皆知乃废材体质的帝姬,给孤去死!”

    姒玄衣怒极,她心里对载羿未婚妻这个身份厌恶至极,更何况这老妪好话歹话皆是听不进去,一阵狂咳之后,运转无色系罡炁护体,指尖一道无色系源炁「啪!」一声,在老妪的手腕上。

    老妪始料未及,忽然一松手,“咳咳、咳咳咳——”姒玄衣顺着自己的脖颈,使劲的咳嗽了一阵,这才缓过起来。

    但见老妪满眼疑惑,一脸怒意仍未消减,方才,那一刹那,她差一点点就魂不附体,又变成一个阿飘了。

    ?

    “,你到底是谁?”老妪那张沟壑难填的脸上,肃穆威严,晶亮的双眸充满了威慑,“休要再编谎言。”

    姒玄衣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张憋红的脸儿这才缓和了几分,呔息道:“这位夫人,我真的是姒玄衣,虽不知您为何这般确定我不是,但,事情起因约在四个多月前……”

    姒玄衣将自己被姒嫣折磨,垂死之际恢复了神智,又与冥北幽去九黎山脉,恢复修为等等,直到她起自己只身前往洛水城去寻找母后,又辗转到了汉丹城,发现有虞氏的阴谋等,所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那老妪听得十分认真,也沉默了很久。

    “这么,你是为了寻找那名护送你去汉丹城的男子,想要一起去找你母后,这才失足掉下断崖悬窟,被一具干尸身下的阵法传送到了这里?”

    许久后,老妪才沉声问道。

    “是。”

    “那名男子姓甚名谁,与你是何关系?”老妪忽然拿着那骨玉杖,戳了戳姒玄衣胸口,“实话!”

    姒玄衣一脸无奈,这老妪不去查户口真是可惜了,连这个都要问?

    “冥北幽。”她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反正都得差不多了,也不差这一点,“听他们,我以前很喜欢他,因为饮了醧忘酒,把他给忘了,所以我要把他带回去,搞清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胡扯!”老妪手里的骨玉杖狠狠在姒玄衣的胳膊上,“谁不知帝姬自便与有穷国载羿订下婚盟,载羿生得一表人才,文武双全,修炼天赋卓绝,乃下一任羿王的不二人选,帝姬多年来也只对有穷载羿倾心,如今大婚在即,你却你喜欢另外的男子,分明就是在扯谎!”

    姒玄衣这回是彻底没招儿了,也根本预料不到这老妪竟然会突然揍她,硬生生挨了这么一杖,痛得撕心裂肺,那清绝出尘的脸儿都皱成了个橘子。

    “夫人,我父后、母后都没舍得我!”姒玄衣十分不满,强忍着痛楚,怒声道,“您问了这么多,我也都如实作答,不能因为您不信,就动手我吧!”

    老妪闻言,微微一怔。

    姒玄衣见状,心下肯定了一件事,这老妪,一定见过冥北幽!

    “既然你一口咬定,你就是姒玄衣,那你好好解释一下,身为有穷太子的未婚妻,怎么就把有冥国抵押在夏后皇朝的质子当成了喜欢的人?”

    老妇人着再次拎着手中的骨玉杖,便朝着姒玄衣挥去,一边,一边狠狠地骂道:“堂堂九州帝姬,就生得这副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性子?谁教你的?”

    姒玄衣吓得跳起来三尺高,身形一晃,堪堪躲过那一杖,谁知那老妪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挥动着骨玉杖又要追上去揍她。

    “你到底是谁?明知道孤的身份,凭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杖责孤?”

    姒玄衣眼神一凛,也不跑了,抻手一把握住那骨玉杖,见老妪满面怒气,姒玄衣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怒声道:“就算是有虞国女君见了孤,也不敢如此造次,你将人皇的威严置于何地?”

    老妪听罢,瞳孔一缩,目不转睛的望着姒玄衣,似乎在确认她到底有没有谎,但见她眼底一片清明,面色逐渐恢复了平静,缓缓问道:“那,你与有穷载羿的婚事?”

    “那载羿十几年如一日的欺孤、辱孤,看不起孤。”起载羿,姒玄衣眼底一片淡漠:“他当着孤的面,与姒嬛,姒瑶,后来甚至还与姒妧、姒莲等人勾勾搭搭,往前了再看,便是整个?寻城中的贵女,都能与他有有笑,情骂俏,明里暗里与其他人一同变着法子的捉弄孤,让姒嬛等人踩着孤嫡公主的名头往上爬,立威,得美名,却让孤沦为天下人的茶余饭后谈论的笑话!”

    “年年岁岁皆如此,他与众女眼看笑意时,孤不是在泥泞之中,就是顶着大花脸站在风雨里……”

    话间,她看向那老妪,目光真诚,表情肃穆,“你我皆是女子,平心而论,夫人,你觉得如此生性凉薄之人,何以共情?如此三心二意之人,又何以携手余生?”

    老妪看着姒玄衣,无言以对,沉默之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所作所为,不仅让孤丢人现眼,贻笑天下,更让孤的父后和母后跟着丢人,简直该死!”

    到这里,姒玄衣胸腔内的怒火万丈,狠绝的表情一展无虞,“所以,孤恢复神智之后,便一纸休夫檄文,将他给休弃了!”

    老妪闻言,耷拉下来的眼皮子都上扬了三寸,难以置信地惊呼道:“休弃了?”

    这天地下,还有胆敢休憩夫君的女子?

    “那是当然,父后为了避免有穷载羿的纠缠,不仅推迟了孤的及笄礼,许诺,待孤的母后祈福完后,来年亲自支持及笄礼,还当殿敕封了孤镇国公主的封号。”

    姒玄衣一脸傲然,虽最初是没有建功立业,但她,往后一定会对得起镇国公主这个封号的!

    “当真?”老妪望着姒玄衣,眼底幽光闪烁。

    “这还能有假?”姒玄衣取下自己的腰牌,递给老妪。

    老妪接过一看,做工极其精美的鎏金玉佩,金灿灿的金边,镶嵌着一块墨玉,上面刻着蚯蚓爬:夏后皇朝?镇国公主令。

    “罢了。”老妪将腰牌还给姒玄衣,“你是,便是吧!”

    这,总算是相信她了?

    姒玄衣收回腰牌,一把抓住老妪的手腕,一双鸳鸯眸子里,氤氲着一层雾气,满布焦急:“冥北幽,是不是在夫人这里?”

    老妪身形微微一怔,皱了皱眉,又端详了姒玄衣好一会,这才冷漠的道,“姑娘家家的,话便话,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姒玄衣讶然,这才发现,又失礼了,悻悻然的缩回了手,有些扭捏的将手背在身后,活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被训斥后不快的嘟着嘴儿。

    老妪见她那副模样,冷着脸,转过身去,道:“随孤来!”

    姒玄衣立刻多云转晴,满怀欣喜地跟了上去。

    这光滑的石壁上,还有一处极为隐蔽的机关,老妪轻轻搬动了一下,石壁上「哗哗哗」出现了一扇门。

    门内,一个面积不大的石窟,出现在眼前,里面只有一张石床。

    “冥北幽!”

    姒玄衣见石床上那身影,虽还未见到脸,但那气息绝对没错,急扑上前去。

    此刻,眼前这个男人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嘴角挂着一抹干涸后的血迹,生机了无。

    “他,怎…怎么…”姒玄衣望着这个男人,胸腔内的某种东西,渐渐脱离理了智的束缚,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没没、没有气息了?”

    话还未完,再也控制不住鼻尖一酸,眼眶一热,双眸里聚满的泪水,决堤而下。

    “不、不会、不会的。”此刻,她的心,痛得无法呼吸,震惊,惶恐,无措,“明、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他被传送到这里,直接成为了这封魂大阵的阵眼。”老妪淡漠地道,眼底是一闪而过的复杂与隐忍,她转过头,看着一脸震惊的姒玄衣,冷厉的道:“这座封神大阵,是为了封印孤,才被有虞氏激活的。”

    【宿主,方才本滴就想,这老妪不是人!】

    “什么?!”

    【也不是不是人,而是元婴大能的元神,被封印在了这里!】

    “呃……”姒玄衣的震惊,久久无法恢复。

    修炼者的元神,相当于第二个自己,也是其法身的雏形,法身被封印,受伤,那么本体识海也会崩溃,严重的甚至会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