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爆发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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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上着:“这怎么好意思啊。”

    但他的行为完全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那食亲财黑的面貌恶心得在场人没眼看。

    喻昼宁头晕目眩,恨不得上去把银行卡抢回来,然后拖着喻昼安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这钱不能收。”祁见咬牙切齿,走到酒鬼父亲身边,试图从他手里拿下银行卡。但酒鬼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强盗,死死地捂着不让他碰。

    他当着兄妹俩的面不好直接破口大骂,就假装和他讲道理:“怎么就不能收了?你救了人家宝贝女儿一条命,千金姐尊贵之躯还够不上区区八十万吗?而且就算这五十万我不收,那三十万也回不来了呀,是不是这样?”

    到这里,他还假意向喻昼安投去了征询的目光。

    在场唯一一个还能维持住表情得体的人就是喻昼安了,他轻笑道:“是的,交给赌场的钱,是不可能拿的回来的。家里祖上曾积累不少财富,这八十万不足挂齿,还请您不要推辞,否则我们良心不安。”

    他都这样了,是真心地希望他们能把这钱收下。酒鬼高兴地推开了全身僵硬的祁见,掀开衣服把银行卡放进了贴身的衣兜了,隔着衣服一遍遍地抚摸着。

    不过他看看儿子,又看看喻昼宁,发现他们年龄相仿,而且喻昼宁看祁见的眼神充满了担心。

    他眼珠一转,没了方才的雀跃之情,心翼翼地问喻昼安:“孩子之间,交个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看他们两个也有缘……你这钱,不会是用来买断,以后不让他们两个交往了吧?”

    他的算盘得响亮。这家人一看就知道财力雄厚,家里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钱呢。

    姑娘家家未谙世事,很容易就能勾到手,到时候别是八十万了,八百万、八千万也都是唾手可得啊!

    要是喻昼安的是这个主意,那自己可得好好想想该不该收这八十万了。

    祁见和喻昼宁想的也是如此,脸色都不太好看。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喻昼安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了。”

    “您的孩子人中龙凤,和他做朋友,是我们家的荣幸。”

    听到这话,酒鬼激动得连连搓手:“是是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来就应该当朋友!”

    他推了祁见一把,恨不得他直接贴到喻昼宁身上去,牢牢地扒住她,千万别被人抢走了。

    喻昼宁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了。

    告别的时候,酒鬼一改最起初的冷淡,热情地像个多年不见的亲戚。

    他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伸出来,努力装作平起平坐的样子:“幸会,有机会再见。”

    喻昼安很平静地和他握了握手,俨然对待客户般郑重。

    但离开后,他就着车上的矿泉水和洗手液,对那只手反复搓洗,还喷上了消毒液。

    喻昼宁觉得身上发冷。

    喻昼安这一招实在是太狠毒了。

    祁见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这样明晃晃地羞辱他,根本就是把他的自尊心踩进泥里反复碾压,还是当着她的面……

    回到房间后,喻昼宁和哥哥爆发了争吵。

    “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很感谢他而已。他家里很缺钱,恰好我不缺,所以我用金钱来感激他,有什么问题吗?”

    话听起来好像没错,但喻昼宁知道事实根本就不像他的那样。

    “别拐弯抹角的了。就因为他家里穷,所以你觉得他配不上我,所以才这么做的,对吗?”

    “配不上?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你们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而已,我并不算限制你自己交朋友的权利。”

    “可我喜欢他,你知道的,我早就和你过。”

    “他不喜欢你。”

    “他喜欢我!”

    “喻昼宁,你他妈的是傻逼吗?!”

    有史以来是第一次,喻昼安在妹妹面前爆了粗口:“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过年之前他刚刚拒绝了你,现在又回心转意追着你不放的理由是什么?难道是觉得你可怜?”

    “英雄救美,自古以来只听过美人投怀送抱,你还没对他做什么,他先巴巴地贴上来了,你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的意思是,我出事是他一手促成的,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喻昼宁不笨,很快就听懂了喻昼安的言下之意,她毫不示弱,据理力争:“这不可能。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相信,大可以去调查啊,你不是很有能力吗,如果他和那个罪犯之间有某种联系的话,你一定可以查出来的吧?”

    有着上辈子记忆的喻昼宁有恃无恐,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这就是一个偶发的概率事件,只不过因为自己的行为改变,让这件事变得不那么像一个巧合。

    喻昼安再聪明再厉害,他也不可能查到其中的关联,因为根本就没有关联。

    妹妹的言之凿凿让喻昼安滞了一秒钟,他的第一反应是感到悲哀。

    自己和妹妹十多年朝夕相处的感情,竟然比不过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臭子。

    他定了定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喻昼宁秀眉蹙起,嘴角下垂。

    “比起他的动机,我更好奇你的。你到底,为什么要大晚上跑到那个地方去?”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喻昼宁一瞬间的慌乱神色,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趁机接着问下去:“你卧病在床两月,一次门都没出过,偏偏是这个晚上,偏偏要去一条没有监控的街区,偏偏正巧遇上了坏人,偏偏你喜欢的那个人正巧路过,偏偏是他发现了你把你救下来?”

    他没有把话尽,但里面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带着被看穿的心虚和恐惧,喻昼宁彻底被激怒了:“你觉得我是自导自演?我冒着可能会被杀死抛尸的风险,就为了赌一个他会不会进来救我的可能性吗?

    你也了,我们才认识不到半年,真正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我要对他有多了解,才敢把我的性命托付给他?”

    喻昼宁看着喻昼安的眼睛,振振有辞:“就算是哥哥你,我也不敢保证,你在最危险的时刻会豁出命去救我。”

    她一口气了一大段话,呼吸急促,心跳飙升,脸都涨红了。

    手在桌面上一划,不心把一个玻璃杯扫了下去,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喻昼宁不想再和喻昼安对视,她弯下腰,拾起了碎片。

    她怕哥哥得知了真相,会对她失望,也怕自己口不择言,伤害到了她唯一的亲人。

    玻璃碎片的边缘锋利,她又心烦意乱的,手指不慎被划破,声地「呀」了一下。

    喻昼安见状,特别熟练地从她床下拿出一个医药箱,把这一条的伤口包好。

    喻昼宁任他摆弄自己的手,眼神却是逃避的。她现在是真的不想和喻昼安独处一室,无论是什么原因。

    因着见血,怕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喻昼安没有就着刚才的问题接着和她讨论下去。

    过了很久很久,他苦笑着;“我啊……是真的,愿意为了你放弃生命的。”

    喻昼宁心头一颤,鼻子一酸。

    “有什么话不可以和哥哥呢……从到大你想要的,我哪次没有满足你?你为什么偏偏就是要一意孤行呢……”

    兄妹俩曾经亲密无间的感情,终究还是没能抵过漫长岁月的侵蚀,有了裂痕。

    喻昼宁深知问题出在哪,可她却无法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