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殉情
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穆庭川开门走进来,在玄关处换鞋。
“妈,蜜儿,我有文件忘记拿了,回来拿一下。”
刘佩听到声音赶紧将桌上的燕窝端到宁蜜儿的面前慈祥的:“蜜儿,这是妈亲手给你炖的燕窝,都炖了好几个时呢,你肚子里可是有两个孩子了,要好好补补。”
宁蜜儿脸色难看的推开碗,扶着腰笨拙的走上了楼,连那碗白粥都没喝一口。
刘佩故作委屈的:“这孩子,怎么不领情呢?庭川,是不是妈哪里做得不好?”
可笑的是他当时还安慰着她:“妈,蜜儿可能胃口不好,没事的。”
一连翻看了电脑里所有能看的监控视频,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蜜儿,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他堂堂穆少的妻子竟然在家过得是这种食不果腹的日子,怪不得孩子会营养不良。
他无意的扫了一眼印机下的垃圾桶,垃圾桶里一堆纸屑,一张碎纸屑上面印着离婚二字。
离婚?他迅速起身回了房间,从蜜儿的床头柜里找出了两份蜜儿签了字写了日期的离婚协议书。
一张是八个月前,应该是发现怀孕之前,上面写着宁蜜儿自愿净身出户,不带走穆家一分一毫。
一张是前两天的,上面写着两个孩子归穆庭川抚养,宁蜜儿自愿净身出户,不带走穆家一分一毫。
还有一张孕检单,种种迹象表明,蜜儿是早就想与他离婚的了,可是发现怀孕了,于是想生下孩子再离婚,至于把孩子留给自己,想必是蜜儿不想孩子跟着她过穷苦的日子吧!
穆庭川心痛的想死,原来他穆家真的是个火坑,蜜儿早就想逃离了,也难怪,碰上这么个无能的丈夫,这么个恶婆婆谁受得了啊!
回想起在结婚前那个眼里有光的女孩,在嫁给了他以后眼里的光渐渐的黯淡了下来,下巴越来越尖,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可是他竟然毫无察觉,一心只想着赚钱,是要让蜜儿母子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
他走下楼叫上了穆宅所有的保镖:“将除了吴婶之外所有的佣人集合到门口的院子里。”
穆庭川周身都散发着冰冷摄人的恐怖气势,冰冷吐声:“把这些欺负少夫人的佣人每人赏五十鞭,再扔出穆宅。”
「庭川」刘佩刚想阻止,就被穆庭川冰冷的眼神震住了。
佣人们吓得瑟瑟发抖,赶紧跪地求饶,五十鞭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啊!
“饶命,少爷。”
“饶命啊,少爷,都是夫人让我们这样干的。”
“胡,庭川,别听她们的,我没有。”刘佩呵斥一声,然后对穆庭川解释道。
穆庭川面色阴冷的扫了一眼刘佩,刘佩心虚的不敢吱声了。
保镖们将六名佣人被绑在大树上,保镖操着一条条鞭子朝他们挥了过去。
现场一片鬼哭狼嚎,佣人们被得奄奄一息的被扔出了穆宅。
下午,穆庭川带着一名保镖出了门,不知道去哪了。
第二日穆庭川一大早就出了门,虽然外表有些颓废,但看起来并无大碍。
“看来,庭川对那蜜儿也不是很喜欢嘛!仅仅就伤心了一天”刘佩窃喜道,这样庭川也就可以跟曼芝重新开始,那她也就可以跟李氏集团的总裁在一起了。
刘佩拿起电话给了李氏集团的总裁:“德海,什么时候有空商量下婚礼细节,现在宁蜜儿死了,庭川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曼芝结婚了。”
“好,那就明天下午吧,在老地方。”李德海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那咱们的婚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明天下午一起谈吧”电话那端的男人犹豫了一会,可沉浸在未来中的刘佩根本没听出来。
她挂了电话得意的哼起了曲。
高山寺里,保镖以一种悲悯的心情看着在佛祖面前足足跪了三个时,而且在疯狂磕头的穆庭川。
穆庭川的额头上已经渗血,保镖劝解道:“少爷,不要再磕了,额头都出血了。”
「还差两千个就有一万个了,佛祖定会助我达成心愿的」穆庭川虚弱的回答了一句,磕头的动作却不曾停下。
又过了一个时,穆庭川终于磕够了一万个头,他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少爷,少爷」保镖慌了,赶忙抱起穆庭川往高山寺最近的诊所赶去。
经过诊所医生的救治,半个时后穆庭川就醒了。
保镖见他醒了就问:“少爷,要不要通知夫人?”
穆庭川面色阴鸷的:“以后不要叫她夫人,她不再是我的母亲。”
保镖担心的:“那去医院检查检查吧,你都晕过去了。”
“没事,时间不多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办。”
时间不多了?保镖不明白穆庭川的意思,但他也没再问。
穆庭川忙到天黑才回穆宅,刘佩迎了过来关心的问:“庭川,吃饭没有,妈给你炒个你喜欢吃的菜吧,庭川,你额头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刘佩看着穆庭川额头上缠的绷带紧张的问。
穆庭川看了一眼刘佩,那眼神又冷又深,寒气逼人,刘佩被他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的儿子这两天怎么了?
穆庭川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大清早的,救护车呼啸而至,医生按响了穆宅的门铃。
吴婶急匆匆的跑到了刘佩面前:“夫人,星海医院的救护车和红十字会人来了。”
“星海医院的救护车和红十字会人来了?他们来干什么?”一觉睡到大天亮刚起床的刘佩不明所以。
吴婶恭敬的回答着:“这个我也不清楚,他们要见穆宅的主人。”
刘佩披上外套:“我去看看”
大门口,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拿着一份器官捐赠申请书:“夫人,穆庭川穆先生电话让我们来的,他昨天已经申请将身上的所有能捐赠的器官都捐给了有需要帮助的人。”
刘佩一听如五雷轰顶,她转身就往穆庭川的房间跑去。
医生护士和红十字会的人呼啦的一起跟了过去。
穆庭川面色惨白安然的躺在床上,垂在床沿边的左手手腕上一条深深的划痕,血还在往下滴,地板上流了一大滩血。
医生上前探了探穆庭川的鼻息,摸了摸他的脉搏,最后看了看他散大的瞳孔后摇头叹息。
“庭川啊。”刘佩扑到穆庭川身上哀恸的嚎哭着。
床头柜上留有一封遗书,还有一个U盘。
红十字会的人拿起遗书看了看,具体内容大概有以下几点:
1:我穆庭川名下的十亿资产,留下五千万给我的儿女做抚养费,余下的全部捐给孤儿院。
2:我的儿女抚养权全部归我的父亲穆国安,穆氏集团由我的父亲穆国安理,待我的儿女成年后再交还给他们理。
3:我的全身器官能捐的都捐了,捐不了的就和我的妻子宁蜜儿一起火化,装在同一个骨灰盒里合葬。”
4:我与刘佩女士断绝母子关系,U盘留给刘佩女士。
要与她断绝母子关系?恸哭着的刘佩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念遗书的人一眼,她滴血的心又好像被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