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他也许很难再快乐了
“他何时送回来的?”沈肆站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乔正健。
他上身光着,肩头帮着白纱布,整个人看起来消瘦了很多。
脸色更是很差,而且还长了很多胡茬,这个样子不是一个狼狈能形容得了的。
“中午的时候到。”乔呦呦坐在一旁,声音很轻。
“伤势如何?”沈肆又问,冷静而担忧。
“伤口感染了,化脓,直穿肩头,伤得很重,我已经给他处理过了,需要时间。”乔呦呦道。
“嗯。”
房间里又恢复安静,过了一会儿,沈肆道,“人回来就好,伤好之后就好了。”
“嗯。”乔呦呦也是叹了一口气,是啊,人回来就好,伤会好的。
沈肆道,“他何时能醒来?”
“晚上吧,麻沸散过后,他就会慢慢醒来。”乔呦呦道。
乔正健身体的炎症太厉害了,今天乔呦呦已经给他吊水,他需要修复一下,醒来之后很快就会好的。
“我去看看那娃娃。”沈肆着便走出去,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娃娃倒是醒着,六在照看他,他伤口很疼,没力气动,加上父母不在身边,他眼神都是哀伤的。
才过了几天,他总算是保下了一条命。
但养病的过程是很痛苦的。
乔正健等到天彻底的黑下来,他们都吃完饭之后他才慢慢转醒。
“呦呦?”乔正健看到乔呦呦的时候他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肯定是在做梦了。
“三哥,你醒了?”乔呦呦连忙上前,“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在哪里?你怎么会在这里?”乔正健有些迷茫的看着她。
“你受伤了,被送回来定州,你现在在定州,你的伤我帮你处理了,慢慢会好的,这几天你先忍忍。”乔呦呦道。
他们着话沈肆也进来了,他端着一盆水。
“呦呦,我来帮他擦洗吧。”沈肆放下水盆道。
“好,我去看看药熬得如何了?”乔呦呦着便出去。
沈肆拧了拧脸巾,然后开始帮乔正健擦脸。
直到一整张脸擦干净之后,乔正健才肯定这是真的,他竟然真的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怎么就回来了?”乔正健喃喃自语。
“你怎么受的伤?曾水呢?”沈肆问。
“你怎么知道水哥也去了?”乔正健忍着伤口的疼诧异的看着沈肆。
沈肆低垂着眼,“他去之前我在集市上碰上一面。”
“哦。”乔正健点点头,“他没事,我是为了救那孩儿才受的伤。”
“对了,那娃娃怎么样了?当时他也伤得很重,御医都救不了,他……”乔正健有些不敢问下去了。
“还活着,捡回了一条命,正在养伤。”沈肆道。
乔正健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着,乔正健还有些想哭,那惊险的场面,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起鸡皮疙瘩。
如果这孩子死了,那他真的无法原谅他自己。
沈肆帮他擦好之后又帮他换了一身衣裳,然后才拿水出去倒了。
再进来的时候是跟乔呦呦一起进来的。
“三哥,吃点粥,然后再吃药。”乔呦呦把粥放在床头,然后准备喂。
但被沈肆给抢了过来,“我来吧。”
乔正健的一边手因为肩膀受伤动不了,所以要喂的。
喂完吃完之后,乔呦呦才能问他战场上的事。
“三哥,你这伤怎么来的?是在战场上受伤的吗?”乔呦呦问。
沈肆又接过话,“你去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都给我们听吧。”
乔正健叹了一口气,看着他们,他眼前一阵恍惚,回家真好。
可想到伊飞瑶常年在那种地方待着,她就算是身份尊贵又如何,不照样那么苦,他忽然有些心疼她。
“吧,我很想知道。”乔呦呦道,“而且是车来把那孩儿送回来的,我问他,他什么也不,飞瑶是不是也在那里?”
乔正健点点头,然后把他去到前线的事情出来,当然他避开成浦泽他喜欢伊飞瑶的事。
这种事还是不要多为好。
听完了乔正健把这段时间的事出来,乔呦呦跟沈肆都不可思议。
沈肆微微眯了眯眸子,他知道伊飞瑶的身份不简单,可没想到她竟然会是将军。
这真的大大超乎他的意料。
可想到大梁国竟然用一个女人去守江山,他多少有些难受。
不是看不起女人,因为他家妖精就很厉害,而是觉得这么多大老爷们,多少都要有一些能扛得住事的。
而不是让一个女人去冲锋陷阵。
加上军营里底下的人各自心怀鬼胎,她一个女人去管理,真的很难,太难了。
乔呦呦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伊飞瑶比她还要伟大,也比她还要苦。
“三哥,你有没有想过你私自带人去抄人家老巢这个举动很危险,万一人家有埋伏,你们就得全军覆没。”沈肆现在理智的跟乔正健分析。
“而且,你这样的做法是不服从命令,违反军纪。”沈肆光想想都后怕。
将军要不是伊飞瑶,恐怕乔正健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我当然知道,可要是给我再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乔正健看向沈肆然后也看了乔呦呦一眼。
当看到乔正健眼中多了一抹沧桑和隐忍时,乔呦呦愣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乔正健身上的气质有些变了,变得有些沉。
“为何?”乔呦呦问。
“诶……”乔正健感慨,“大梁国是怎么了?竟然找不到一个出色的男人上阵杀敌,让伊飞瑶头阵,她再厉害她也只是个女人,一群大老爷们在她身后看着她,我感到很悲哀。
这就算了,这场战争,蛮胡人就像是疯了一样,战斗力很强,伊飞瑶明显落于下风,成浦泽那废物更加不顶用。
如果我不想点办法,那伊飞瑶很可能会死在战场上,这场战争很可能会失败,她会身败名裂……”
“所以我只能赌一赌,就算是他们有人埋伏,但如果能干扰到蛮胡给伊飞瑶缓解一下也是帮到她了。”乔正健道。
他不是真正的军人,他们也没有经过多久的训练,他只知道他必须帮她,他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杀老弱妇孺。
就算是战争,可百姓是无辜的。
这些是他的灵魂里的认知导致的。
除了这些,这一行,乔正健更是看到了自己的渺和无能,在面对事情的无力和委屈只能自己咽下。
他们以前生活苦,可相比伊飞瑶这种脑袋瓜在裤腰带上在刀口舔血过日子的人,他不知道幸福多少。
经历这些,乔正健陷入了一种很迷惘的思想境界,他总觉得他也许很难再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