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资料交给警局。”

    宋清阳摇头，“先前有人报过案，但都无疾而终。”

    “这人有个表姐，是某局的三，查到他头上的线索，多半不了了之。”

    汤既明依门而立，唾弃道，“把资料交上去，屁事儿没有……垃圾玩意儿。”

    薄云栝脸上的冷色几乎凝成实质。

    “人呢？”

    宋清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昨晚江鲤送进警局的司机。

    摇了摇头，“已经因为没有证据释放了。”

    汤既明嗤笑。

    薄云栝抿了抿唇，染着寒霜的眉眼添了几分冷冽的肃杀之气，冷冷道，“那就继续往上查，牵出萝卜带出泥，把这些国之蛀虫一个一个拔出来！”

    “是。”宋清阳脸上漾开笑意，摩拳擦掌。

    汤既明也咧嘴笑了，“等查清楚，把咱们身份一亮，吓死那群龟孙子！”

    薄云栝面色凌冽，瞥了汤既明一眼。

    “把老欧提出来，送去问话室。”

    宋清阳踢了汤既明一脚，汤既明立即站直身子，“是，老大！”

    两人转身离去。

    半个时后，汤既明探头，“老大，人带过去了，你现在问还是吃过早饭再问？”

    薄云栝合上笔记本，盖住屏幕上的股市走向图。

    站起身，淡声道，“现在问。”

    汤既明啧了一声，跟在薄云栝身后叨叨。

    “老东西瞧着被下水道的老鼠折腾的挺惨的，都瘦的没人样儿了，满嘴脏话，什么都，混不吝的样儿……”

    到这儿，他看了眼房顶，叹了一口气。

    “真看不出来，是以前那个镇守边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雄。”

    薄云栝脚下顿了一下，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头上的路灯随着两人的脚步声，次第亮起，照亮了前面的路。

    二人在问话室门口停下。

    房间内，骂人的话不带重样儿的传出来。

    汤既明呵呵笑了两声，跟薄云栝道，“老大，薄爷，看在咱们十几年交情的份上，如果我以后走了岔路，别犹豫，一枪特么毙了我，可千万不要让我变成这样……”

    “我特么恶心的慌！”

    话落，他抬脚踹开了房门。

    房内，骂人的声音陡然一停，一道瘦削的身影从汤既明身侧窜出，往走廊更深处飞奔而去。

    “玛德！还想逃……”

    汤既明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拔腿去追。

    薄云栝从腰腹间掏出抢，上膛瞄准，毫不犹豫，了出去。

    “嘭！”

    逃跑的身影踉跄了一下，却没停下。

    拖着伤腿，踉踉跄跄的往外逃。

    “嘭！”

    又是一抢，正中老者另外一条腿。

    两条腿俱废，老者彻底瘫在地上。

    汤既明已经追了过去，一把摁住老者。

    “进了这里，你觉得你还能跑的掉？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老者瞪着他，前些日子还矍铄的双眸，此刻满是浑浊。

    远处，薄云栝持抢走来。

    脚下的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似沉重的木棒，敲击在鼓面上；

    更像是催命符，踩在人心上。

    灯光在他身上，看不清他浓密睫毛下的神情；

    他一步一步走近二人。

    居高临下看着老者，声音清冷，“老欧，你的人已经招供，你还要抵死不认吗？”

    老欧仰头大笑，一张脸瘦的只剩皮包骨，眼睛深凹进去，看上去很可怜。

    笑了一阵，他盯着薄云栝，喘了口气往一旁啐了口血水。

    “薄云栝，咱们这些人，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你信不信，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