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夏添轻轻又叫了声，顾涛的心电图再次趋于平稳。

    “还有意识。”陆迁屹垂着眸子，挺直身体坐在病床前，优雅地翘着二郎腿，“继续讲，或许比起你，我对她更有用。”

    “顾涛！”露黎向夏添站起来以为是顾涛发生了什么，在第一时间冲进来。

    夏添举起手指，眼睛不受控制的一下看着心电仪一下看着顾涛，鼻尖微红的她捂着自己的眼睛，声音无比激动，“刚才心电图..心电图，动了，就PIU的一下涨上去了。”

    手随着刚才的心电图的上升而上升，“真的动了，我们不管什么歌都能听到。”

    露黎强忍着激动，脸上如往常一样看不出情绪，只是手紧紧地握着，“我知道，不管什么，他。”

    “他只是不愿意起来，不知道有什么心结。”完心结，她看着夏添。

    夏添却将眼神移到陆迁屹身上，微红的眼睛里面装着些好奇，“迁屹的声音更有用，刚才了两句话就。”

    陆迁屹淡淡的笑了笑，“可能这就是他醒不过来的原因吧。”

    “什么？”露黎看着陆迁屹，第一次脸上浮现了些不同的情绪，“哥，你刚才什么了？”

    “在外面没听到？”陆迁屹手轻轻地在膝盖上敲了敲。

    这向来冰冷的病房，因为陆迁屹和夏添的存在，变得明朗温馨，太阳的余晖静静落在陆迁屹身上，他身上也落了光，很明亮很温暖，一直清冷干净苍白的脸上，因为太阳的照射，多了些温暖，多了些红光，露黎欲言又止，陆迁屹身上也有人味了。

    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陆迁屹，就因为他像个冰块似的，怎么都不会被暖热，“哥，你刚才到底了什么？”

    陆迁屹轻轻笑了笑，“我的陆太太怎么能被别人放在心里。”

    露黎从一旁拉了个椅子坐在夏添身边，陆迁屹话一般都是高深莫测，拐几个弯，她可揣摩不出来，直接问着夏添，“刚才他什么了。”

    “他，哥。”

    “夏添我会好好护着。”陆迁屹断夏添的话，“不用你做哥哥一直照顾，而且，我有能力比你照顾得更好。”

    露黎从陆迁屹的话里，抓到个重点，作为哥哥。

    是这两个字？

    “医生！”露黎摁了床前铃声，几个医生带着熊熊气势推门而入，“露黎姐，是病人有什么反应吗？又吐了还是需要翻身？”

    夏添两只手轻轻地搓着，露黎这段时间照顾顾涛，实在是照顾得太好。

    陆迁屹走到夏添身边，手轻轻放在夏添肩膀上，“今天的话，他一定听到了。”

    “也知道你没事。”

    “植物人一天不能听太多故事，可能晚上的时候，他还在数着心电图。”

    “我们今天先回家吧。”

    夏添点点头，她刚才讲了很多和顾涛的过去，但是顾涛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都是骗人的。”露黎看着在病床上依旧无精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的顾涛，“不是植物人见到在乎的人，或者听到在乎人的声音就会醒来吗？”

    她语气中对夏添带了些嗔怪，难掩失望地看着夏添，“要是你都做不到，那我只能等奇迹出现了。”

    “早知道，你们就是普通的兄妹关系，你也没必要来。”因为过度失望，露黎的声音里面装满阴阳怪气。

    “露黎！”陆迁屹断露黎继续往下的话，“顾涛是病了，不是在装睡，他脑子里面的神经得一点点地重构好才能醒来。”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露黎将桌上的水果狠狠地砸在地上，“他现在要是醒不过来，需要几年还是一辈子？”

    医生们着急地在帮顾涛看着身体的大脑情况，刚才的心电图确实是有些奇怪，但是顾涛的身体并没有大变化。

    “都是你！”露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转而怒对着夏添，“要是当初你接了电话，他就不会这样！”

    “夏添！你已经和我哥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贪心地留在顾涛身边？”

    夏添沉沉地吸了口气，“我没有接到顾涛电话，是因为..不想和他再有什么联系，并没有贪心地想要留在顾涛身边。”

    “你没有？”露黎不屑地笑了声，“我们四年前结婚，你在婚礼上喝的伶仃大醉，要不是我哥，你准备冲上来对顾涛什么？”

    “你和我哥结婚，生了耀耀，从别墅搬出去，专门把新房买在我和顾涛的区。”

    露黎声音越来越激动，几个医生的腿都开始发软，这姑奶奶上一次发脾气的时候，还是从德国请来最好医生。

    知道顾涛是植物人。

    “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顾涛，我和顾涛的关系会冷淡至此？”露黎扶额哈哈大笑几声，“对对对，你忘了，你又忘了，那几年你有做过多少对不起我哥和我的事情。”

    “失忆真是个好东西。”

    “倒是没有让你变得很糟，而是糊涂地和我哥哥生活在一起。”

    陆迁屹眼神冰凉的扫了眼露黎，“你最近照顾顾涛，太累了，交给医生吧。”

    “带姐下去休息。”

    话落后，从门口走出两人站在露黎身边。

    “你们滚开！”露黎大喊着，“都出去！出去！”

    陆迁屹带着夏添从病房先出去，“我们明天再来。”

    “迁屹。”在车上，夏添抿了抿唇，“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和顾涛。”

    “如果在我们婚姻内，你选择了顾涛。”陆迁屹手扶着方向盘，今天他当司机，“那明我这个老公做得并不到位，没有给你足够的关心。”

    “四年前，陆氏要上市，我也焦头烂额，可能没有办法顾及你的感受。”

    夏添摇摇头，“或许，四年前，我也是受了什么刺激，对了，爸爸突然去世，妈妈又住院，那样的情况下，只有顾涛哥一个亲人。”

    夏添完，眼睛稍微往旁边的镜子里扫了眼，后面正跟了辆黑色的车，随着他们的速度慢慢跟着。

    “迁屹。后面有人跟踪。”夏添声音的。

    陆迁屹将车往右倾斜地飞驰而出，后面的车也加速跟着他们。

    两辆车在马路上一会拉开距离，一会紧紧贴住，陆迁屹看着后视镜，“电话给张，看车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