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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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念卿猛的抽出匕首比在对方脖子上。

    医师无声笑了笑,直接看着席念卿的眼睛,话却是对外面的人的。

    “太子,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您可以进来了。”

    听见开门的声音席念卿立马收回了匕首,医师轻声道,“放心姑娘,我分得清轻重。”

    萧炎听见声音便开门进来,掀开帘子,医师对他恭敬道:“这位姑娘身体已经无碍,休息些日子便好。”

    罢医师便出去了。

    萧炎在席念卿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一来便直接拉住她的手,席念卿眼睛瞪大猛的挣脱出来。

    “念卿,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席念卿蹙眉不解,他知道什么了?知道她这伤是自己伤的?

    “念卿,北境圣女给我解惑,她给了我意蛊,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像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的手握又猛的将席念卿的手握住,力道也越来越紧,席念卿因为伤痛这样的力道她没有办法再抽离出来。

    她听不懂他到底在什么,什么是意蛊,全部知道又是什么,她疑惑的望着他。

    “念卿,你应该是我的妻子对不对?你本该在一年前就应该嫁给我了对不对?我全部都知道了,是温悦白她从中作梗,害我们越离越远,甚至如今背道而驰,你一直爱的人是我对不对……”

    萧炎越越激动,声音却越来越,心中有欢喜更多的却是迷离的伤情。

    他的这些居然都是前世真实的事情。

    席念卿大概知道意蛊是什么东西了,或许能让人记忆混乱现实与虚幻共存的蛊吧。

    赫尔穆还真不愧是狼王蛊师的弟子,还有这样的本事,但越是这样席念卿就觉得越讽刺。

    她只看着他不话。

    自从萧炎多了那些记忆,日日脑子里都是他与席念卿同进同出的画面,她喜欢粘着自己,会给自己煮粥,给自己醒酒,甚至会主动亲吻他,但记忆中的自己却对她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他记起自己高高在上将席念卿扔在一旁的画面,想冲进记忆中杀了那人,那怎么可能是他呢……

    他知道了席念卿是因为对自己失望过度才放弃自己的,他有了这段记忆日日万分痛苦,每每想起心如刀绞,是他自己错过了她,他悔不当初人也愈发暴躁。

    “我听不懂太子殿下在什么。”席念卿难言的开口,声音细,叫人要专注了听才能听明白。

    “念卿,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保证视你如珍如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不知道是不是席念卿的错觉,眼前这个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的眼角泛红,似要哭出来了。

    “太子既然有了这荒唐的记忆,想必其中也有我侯府一门惨死的画面吧,红枫血叶,是不是惊心动魄?念卿死状可还壮烈?”

    席念卿淡淡言语如叙事平常,她如此反问,似要将萧炎推入深渊寒潭,因为心中愤懑,眼角不自觉便充血血丝满布,到比怒吼出来更让人心慌意乱。

    “不是的,念卿,那都不是真的,我们可以重新来过的,现在不是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吗?一切都还来得及的……”萧炎看上去莫名脆弱,这一点也不像他能出来的话。

    席念卿想起原主的孤心错放,心中居然跟着猛的疼痛一番,她朝着萧炎怒吼:“是真的!全都是真的!统统都是真的!”

    眼中泪水滑落,那是为原主流的,趁着萧炎错愕的瞬间猛的将手收回来。

    “太子殿下,回不去的,江河枯竭,百木无春。”

    “从欢喜到害怕,我现在对你只有无尽的恨意。”

    “恨……”萧炎重复着她的话,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转过身去,“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既然知道了也好,日后萧炎表必定对自己心生愧疚,若真到那日她没能改变得了这时运,日后他当真当上皇帝,希望这份愧疚能为她护住侯府。

    她不知道为什么赫尔穆会给他种那种蛊虫,但却算误误撞帮了她。

    “念卿,你相信我,我必定会护着你和侯府的,不会出现那荒唐的事情!那都是假的,假的!”他又在承诺,也不肯承认那些记忆的真实性,但正是因为相信所以才这般激切吧,他如何不信呢,那么真实的画面历历在目,如何不信呢……

    席念卿不想再和他多什么。

    门突然被人踢开,萧炎怒气凛然的望过去,是齐稚,他将门踢出了个窟窿,身后是隋戚,想必他刚刚是回去了。

    齐稚过来一把推开萧炎,席念卿闻声又将身体转了回来,看见齐稚只觉得身上的伤口更痛了。

    她对齐稚终是依赖又爱委屈,“夫君……”

    齐稚看见她的伤口,恶狠狠的看了萧炎一眼,要不是理智尚存他非得给他了了结不可的怒意勃然。

    齐稚将席念卿横抱起来,动作很轻。

    “卿卿。”他只如斯叫了她一声,其中却包含万千情绪,也是席念卿听他叫自己名字最温柔的一次,像是把自己当什么一吹便化的东西了。

    “夫君,带我回家吧……”她将头靠在齐稚肩膀,声音很细,齐稚心中怒火更甚。

    “嗯,夫君带你回家。”齐稚柔声回应她,席念卿虚弱的将眼睛闭上。

    萧炎在一旁见两人亲昵心中愤懑,夫君,这个称呼是记忆中的席念卿日日唤他的,唤过千遍万遍……想到此处萧炎第一次感觉悔恨原来真的会有要人命的力量。

    见齐稚将席念卿抱出房门,看着破败的门,他突然瘫软坐在地上,然后胸部起伏的笑着,越来越大声,“呵呵呵……”

    “呵呵呵……你活该…呵呵呵……你活该……活该!”

    他这一生除了为了利益利用别人,就是因为利用心甘情愿被别人利用,如今落得个如此下场,心爱之人恨他怨他,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齐稚将席念卿带回将军府,轻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又看了看她的伤口。

    以他多年行军仗的经验,这伤口绝不是别人伤的,分明是她自己的手笔,伤口偏右而向下略勾,别人可伤不了那么标准。

    席念卿见他无言眼神尖锐,明显就是生气了,想必是看出来了。

    “你生气了?”

    破罐子破摔,她先道歉算了,反正齐稚总不能不心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