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鬼才逻辑
元斐三年,辽都饥荒,百姓纷纷逃往上京。
席念卿与高阳在城外施粥。
“未来嫂嫂……”
高阳狠狠拍了席念卿肩膀一巴掌,“给你了多少次了,别这么叫我。”
“我还没你大呢。”
席念卿蹙了蹙眉,“可我哥比我大啊。”
高阳白了席念卿一眼,“你这什么逻辑。”
“鬼才逻辑。”
“你们一家人没一个正经的。”她将头低了下去。
席念卿眼珠一转。
“哟,我哥不正经吗?他欺负你吗?我可以帮你他。”
“谁让你他了?”
席念卿听了这话开始坏笑,高阳的头低的更下去了。
往顾之间看见什么人。
“我那便宜哥哥来了。”
高阳又白了席念卿一眼继续施粥。
席盛站在高阳边上帮忙,又是递水又是擦汗的,生怕把人给累着了。
“哥哥,你做个人吧,我还在边上呢。”席念卿一整个无语住了。
今日来领粥的百姓众多,一整天都来人都没停过。
猛的一个破碗伸了过来。
直直递到席念卿眼前,都快差点触到她的脸上了。
下一秒,她的脖子便被锋利的破口抵住。
是温悦白,她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躲了那么久,终于坐不住了吗?
席盛见状立马抽出剑来。
“温悦白,你还敢来!”
温悦白的碗刃再次贴近席念卿的颈脖。
“不想她死的话,你最好别动。”
温悦白翻身越过施粥的台子,直接到了席念卿面前,抵着她的后背钳制住她。
“你想干什么?”席盛的语气尽量的缓和,她现在可是通缉犯,不能激怒她,不然不定真的会发疯。
“送我出城。”她眼神阴翳道。
现在上京城处处都是她的画像,她根本出不去。
“我们答应你,你放开她。”高阳在一旁附和,经历那么多她也早已经将温悦白看的清楚明白。
“去找一匹马来。”
席盛立马便答应下来。
给她找来一匹马儿,温悦白抓着席念卿一同上马,而后又出了城。
出城之后她依然没有将席念卿放下来。
直到齐稚听到消息后追了过来,温悦白依然将她劫持着。
他骑着马跑到了两人前面。
“温悦白,放开她!”
好似计划得逞,她见齐稚来了便直接将席念卿扔下马去。
席念卿朝着齐稚的方向跑了过去。
而温悦白则拿出箭弩,对准席念卿。
嘴角咧笑。
齐稚,我要你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无能为力的死在你的怀里。
她扣动悬刀。
精致改良过的箭弩一箭四发,发发致命。
都指向席念卿的命门。
“卿卿,心!”
齐稚抽出刀刃甩了过去,掉了两只箭刃,另外两只依然避无可避。
齐稚拉着她,可那箭快的不及人思考。
他一个转身将人护在了怀中。
带着席念卿侧身躲过了一支箭刃,却还有一支箭直直插入他的后背。
那箭猛烈的贯穿血肉,一瞬间衣裳便被染了颜色。
席念卿听见齐稚的闷哼声。
焦急的转过身去看他。
而另一边席盛也带着人赶来了。
温悦白见状策马而去,席盛则带着人追了过去。
“你受伤了。”席念卿面上难耐,立马扶着他朝白沐走去。
她看着齐稚非一般的难受,面上汗珠满布,区区一支箭刃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量。
直到她看清齐稚流出的血都是黑褐色的。
这箭上有毒!
她更加手足无措,心慌意乱。
此处荒凉得赶紧找到人才行。
看着那黑血一直往外流,她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在眼眶转。
都是因为她,因为她他才中箭的。
齐稚忍着痛将匕刃拔了出来,看着席念卿焦急的样子安慰道:“别怕,夫君不痛。”
“这种时候你还同我开玩笑。”席念卿扶着齐稚艰难的将他扶上了马背,然后自己上马,齐稚的身体已经止不住的往前倾了,她牵着缰绳飞快的往城中跑去。
到将军府的时候,齐稚已经摇摇欲坠,到底是什么毒,那么狠劲。
席念卿给他简易的处理了伤口,来了几个大夫都瞧不出来是什么毒,最后宫中快马加鞭请来的御医给出了答案。
“虎血之毒,无解。”御医摇了摇头,满脸叹息。
“中了此毒之人,老夫见过活的最长的是五日。”事已至此,他也不避讳,实话实。
席念卿听了这话则觉天都塌了下来了。
她揪住对方的衣领,“你什么,你这个庸医!”
“夫人,虎血之毒确实无解开,您还是早做算的好。”
席念卿将人赶了出去。
“滚!庸医!”
人走之后席念卿将门死死闭住。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的齐稚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要死了呢……
都是这些人骗人的把戏。
她摇摇晃晃走到床边,看着面上已经没有多少血色的人儿,终于是绷不住哭了出来。
因为她虽然不想承认,但温悦白对她杀心勃然,若是喂毒必然不会是什么普通的毒。
为什么呢,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一切都在慢慢回归正轨了。
她抓住齐稚的手。
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给齐稚将被子拉上去了些。
语气又柔又淡,还带着些细微的哭腔。“夫君,你了要永远陪着我的,可不能骗我。”
齐稚已然昏死过去,只剩下胸部淡淡的起伏着。
“不许有事,有有马上就会走了,你不是要带我们去游山玩水吗?我还等着呢……”
齐稚身上滚烫,像是发烧了,席念卿来温水给他擦拭身体,解开他的衣裳看着他身上的伤。
在眼里转的眼泪啪一下便掉了出来,落在齐稚的身上。
“齐稚,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将军府的钱财全部拿走然后改嫁,你听见没有!”
他依然没有回应席念卿。
这一日齐稚躺在床上一日,席念卿眼里的泪就没干过。
难道她真的无法改变齐稚早死的命运吗?
之前在北境赫尔穆其实什么也没告诉她。
她突然想起来白洛她是什么全息血脉。
是不是明她的血有些什么特殊的用途呢?
这样想着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便拿起一把刀将自己的手指划破,然后将自己的血喂给齐稚喝。
虽然这很离谱,但若真的有用呢?
就这样席念卿昼夜不息的照顾了齐稚三天三夜。
她不是自己睡过去的,而是体力不支晕过去的。
正正的倒在床沿上。
也是那一日齐稚醒了。
她就知道上天可怜她不会再带走齐稚的。
看着她哭红的眼睛,齐稚有些不高兴,“怎么,为夫醒了你还哭。”
“混蛋!”
席念卿哭着将齐稚抱住。
“不哭了……”齐稚摸着她的头,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
三日之后齐稚能走了,她带他出去晒太阳,休养的半个多月后,那个英姿飒爽的齐将军终于回来了。
这一切都好像一个长长的梦一般……
好在噩梦醒了,后庭里的花儿也开了……
温悦白被席盛捉到之后自尽了,有时候想想她和萧炎真的好像,实在是太像了,温悦白就像是一个转性版的萧炎。
……
元斐四年七月,在齐稚的努力下席念卿又怀孕了。
“夫君啊……”
“生孩实在是太痛了。”她想起生有有那一日一整个头皮发麻。
“那就不生了,有有一个也挺好的。”齐稚正经道。
“可是已经怀了啊……”
“那……怎么办?”齐稚心中虽然欢喜,但想起之前席念卿痛苦滚的样子也实在不忍心。
“怎么办。”席念卿抽出角落的鸡毛掸子。
“怀都怀了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你一顿出出气了!”罢就要上手了。
齐稚见状则飞快的跑开了。
“谋杀亲夫了!”
席念卿在后面追了出来,看着在另一边玩沙的齐有有。
立马命令道:“有有,快拦住你爹爹!”
有有听见叫唤,立马张开肉嘟嘟的手将齐稚拦住。
“爹爹,对不住了,娘亲要我的时候你也没帮过我。”
齐稚扶额。
孩子真会记仇。
路过的嬷嬷厮看见这场景像早就习惯了,在外面威风凛凛的齐将军,在家里居然是个妻管严。
但又有谁这一家子不幸福呢。
花中调蜜,那欢喜快乐全部都要溢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