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昏君的快乐她想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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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现在脸上烧伤的地方,已经结了痂,长了些淡粉细嫩的新肉了。

    如果再早一些,直接敷上这毒草就好,然而现在的话,想要肌肤恢复如初丝毫看不出来,得把新长的微凸的新肉刮掉,再敷草。

    楚洛……

    楚洛怕疼。

    她制定了个相对来最不疼的计划——

    趁现在伤处还没有全部长好,先敷这毒草,能让多少肉长好先长好再。实在长不好的……服用麻醉草药之后,再刮掉。

    因为这么个插曲儿,楚洛满血复活之后再向芹葙推荐她的毒药,芹葙什么也不敢尝试了。

    次数多了,芹葙一脸悲痛:“姐,奴婢是前两天对您不好,可您我骂我就好了呀!”

    楚洛:“……”

    哼,没见识的古人。

    她倒腾药泥敷脸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个赚钱的想法。

    现代药妆那么火,她可以做个毒药药妆!

    因为毒药凶狠的药性,美容效果是普通的温和中草药所达不到的。

    她可以配合着一些以毒攻毒中和一下的内服汤药,如此可就完全不必担心会对身体不好。

    古代各种整容行业什么的几乎没什么发展,大面积的烫伤或者是磕碰留疤,都没有改善的法子。

    偏的古代女子地位不如男子,美貌对女子来十分看重,倘若她研制出可以焕肤生肌的毒药药妆……

    这不是大大的商机?

    ?

    晚膳是楚洛跟殷迟枫一起吃的。

    楚洛发现自殷迟枫对她消除警惕之后,每日回东宫正殿的次数都多了。

    楚洛偷摸瞄他一眼。

    她还真挺佩服殷迟枫的心理素质的。吃饭的时候对着她这张脸还能面不改色吃两碗饭,一点儿都没有露出任何不悦。

    ……晚上不会还歇在这儿吧?

    昨晚还情有可原,她跟虞寂渊畅聊一通忘记了时间,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殷迟枫已经睡下了。

    只是一个晚上就闹的皇后都知道了,若是今晚再……

    走神间,神出鬼没的虞寂渊冒了出来:“有时间没!我把老殷的卷宗都带来了!”

    昨晚殷迟枫睡的早,他们还没来得及具体聊他的毒,虞寂渊今日会把他记录的有关殷迟枫的毒的所有记录带来。

    也不知虞寂渊去哪儿浪了,身上一身的胭脂水粉味儿,坐在楚洛身边的时候,熏得她脑仁儿疼。

    倒是虞寂渊凑到她跟前嗅了嗅,“这是……灸阳草?”

    他讶然,“你这是要治脸上的烫伤?”

    楚洛点头。

    “但是这玩意儿有毒啊!敷在皮肤上渗透进去,毒性也不啊。”

    楚洛微微扬起下巴:“所以敷完了我还啃了钱麻跟忘忧草。”

    “呃……”虞寂渊倒是忘了面前这位平平无奇的丫头用毒可是出神入化,“两口,量太多了些吧?”

    “咳。”楚洛没好意思提她刚刚翻车了的事儿,转移话题:“卷宗呢,我先看看。”

    虞寂渊负责殷迟枫的毒好几年了,每次毒发、症状、轻重缓急、以及所服用的所有药全部都记录的清清楚楚。昨晚虞寂渊没有太多,让楚洛对这位太子爷的毒十分好奇——

    连一朝储君中了毒都束手无策,这毒……得多有难度啊!

    一提到正事儿,虞寂渊果然将卷宗从袖中掏出来。楚洛急急忙忙开卷宗,从最前面开始看。

    第一页的时间记录的清清楚楚,圣元十五年,也就是三年前。

    第一页记录的是殷迟枫的脉象,啰里啰唆的一大堆,最终在此页的最后确诊:中毒,名噬神,毒根深中十年以上。

    殷迟枫中毒十三年以上?他今年好像也就二十,那岂不是还年幼的时候就中了毒?

    不过「噬神」之毒……

    “是不是没听过这毒?”虞寂渊看出了楚洛的疑惑,有些得意:“这名儿我起的!因为这毒恐怕是来自西域或者南疆,中原第一次见,我就起了个极其贴切的名字。”

    贴切?

    楚洛盯着这个「噬」字。

    她的确从未听过这毒。噬字经常作为毒的名字,什么噬心,噬骨,形容的都是毒发作的时候的疼痛,如万蚁啃噬,又如百虫侵食。不过疼的是「神」……

    楚洛又仔细看了看这脉象,猜测道:“指的是侵噬神志么?”

    “没错。你再往下看,后面还有毒发时候的症状。”

    后面紧跟了整整十多页,极其详细地记录了虞寂渊第一次给殷迟枫把脉、他所记录的第一次毒发症状、下药,以及第二次毒发症状。看了这些,楚洛心头隐隐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殷迟枫暴虐的名号,怕不是因为这毒!

    该卷宗记载,第一次毒发的时候殷迟枫被关在东宫的地牢里,整整一个晚上全都处于狂暴嗜血的状态,将死牢里所有囚犯杀了个遍。

    那晚血流成河,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整个地牢除了他就只剩下一地的尸块。

    虞寂渊下的药,主要是唤起殷迟枫的神志的——毒发的时候,他根本毫无神志,见人就看,唯有杀戮才会让他稍微好受一点。

    而第二次毒发,明显有了些改善,那晚毒发的时候大声呼唤他,会让他有片刻的动作凝滞停顿。

    不过,效果并不显著,除了停顿这一次,神志再没清醒过。

    楚洛粗略翻了翻后面,直到最近的三个月才再次仔细看了下。

    这三年来吃的药不少,也每次都有那么一点的改善,可惜越到后面药越无用。直到最近几个月,药吃了双倍,可毒发时的症状没什么变化。

    楚洛越看越兴奋,忍不住搓手。

    虞寂渊大喜:“你有办法?”

    “那倒还没有。”

    虞寂渊无语,“那你这么兴奋?”

    “咳,罕见奇毒嘛,平时都见不着的……”楚洛声BB。就是解不了才高兴嘛……

    这大概就像是,学神好不容易遇见有挑战的题的心理?

    突然,脑袋上被弹了个脑瓜蹦儿。

    「嘎嘣」一声,贼清脆。

    一袭白底红纹锦衣的太子殿下不知何时飘到楚洛背后。楚洛呲牙咧嘴捂着脑袋回头的时候,他已经斜卧在身后不远处的罗汉床上了。

    太子殿下手里拿着一封黑色漆皮的折子,看那模样,很像胖婆子描述的东宫密函。

    修长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将密函开,狭长的瑞凤眼慵懒微垂。

    察觉到楚洛的视线,他眼皮子一掀,眼尾原本存在感不强的泪痣瞬间鲜活鲜艳起来,如一副浓墨重彩的水墨画。

    楚洛对上这样一双意味不明眉眼含笑的眼眸,视线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地回过身。

    靠……

    之前见到殷迟枫,都是在命儿随时不保的情况下。再加上他深不可测的气质,很难让人专注盯着他的外貌。

    然而刚刚那一眼着实惊艳,简直是楚洛这个母胎solo的颜狗的盛宴。

    这也太妖孽了!

    殷迟枫要是个女子……昏君的快乐她想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