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年夜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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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佑霖在沈宅闹得鸡犬不宁,虞姝在家面对着鸡飞狗跳。

    是字面意义上的鸡飞狗跳。

    二堂姑送了两只鲜活的土鸡给他们家,一大早又去市场买了一只大鹅两只鸭,当地的规矩从初一到十五都不能杀生,因此只能年三十处理好。

    虞峰提溜着鸡鸭鹅上露台,谁知一刀下去没割断鸡脖子,还让鸡在露台上一顿乱飞,垂死挣扎地跑了一场马拉松,鸡血星星点点溜了一地。

    而狗,是叶萍出门买菜时带回来的泰迪,是在区对面的广场上捡到的,叫了一声就跟着她回家了。

    泰迪活泼爱动,蹦蹦跳跳不停歇,谁叫跟谁,精力像是永远用不完一样,和虞姝姐弟玩疯了。

    虞姝发了一条认领的朋友圈,又问了区保安,找到了同一个区的泰迪主人,泰迪主人傍晚时上门来领,还送了好些干果零食,叶萍过意不去,送了些自己做的炸鱼肉丸。两家一聊天,才知道是沾亲带故的关系,拐着弯的亲戚。

    泰迪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妻,其中妻子姚芹的母亲也姓叶,是叶萍父亲远嫁的隔房大堂姐。

    两家又亲热了几分,有着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旧,虞姝姐弟还收了一个红包。

    送走芹姨,虞姝感慨:“又多个大姨。”

    “还是狗送来的。”虞旸补充。

    结果叶萍听到这一句话,顿时火冒三丈,拿着把虞旸一顿乱锤,直骂他不会话就把狗嘴闭上,十几年的书都读狗肚子里了,话一点儿都不过脑子,养他还不如芹姨养的泰迪。

    虞姝在一旁着哈哈,对叶女士各种哄劝,也没把虞旸从擀面杖下救出来。

    可怜虞旸,大年三十还挨了一顿。

    年夜饭前,虞峰再三保证会和两个弟弟断绝往来,心里只有四人家,又是发誓又是写保证书,才上了饭桌。

    今晚年夜饭是虞峰挣表现抢着做的,虞姝姐弟俩吃零食吃饱了,扒拉了两口饭就跑出去放烟花了。

    县城没有禁烟花爆竹,虞姝买了半车和虞旸跑去郊外放,玩畅快了才赶在零点前回家。

    零点倒数结束,兴奋激昂了两分钟,姐弟俩瞬间焉巴了下去,挥了挥手就要回房间睡觉。

    虞姝想上楼,却被虞旸拉住了衣角,狗狗眼眨巴了需求,都没让虞姝明白他的暗示。

    “你干嘛?!”虞姝抢回自己的衣角。

    “嗯哼哼-姐姐-姐姐——”

    “呃……”

    “压岁钱钱,翻倍倍——”

    “滚犊犊。”

    新年过得充实惬意,整天吃吃喝喝睡懒觉,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

    虞旸初四就回学校上课了,高三学生六点半就得上自习,虞姝一觉睡醒已经是十点了,吃过早点就开车她的心爱的车车去了县城中学。

    在校门口面馆嗦完二两杂酱面,悠哉悠哉地和门卫大爷口嗨了一会儿,才凭着记忆去找当面的班主任严明。

    严老师一点儿都不严,性格跳脱又护短,带出一届又一届比他更跳脱的学生。

    他现在也是虞旸的班主任老师,听虞旸他大一进校时被分到别的班,严老师听以后,把他讨了过来。

    这三年里,严老师嘴上嫌弃他比不上姐姐,明里暗里却不知照顾了虞旸多少。

    “哒哒-严哒哒——”虞姝拦住了下课回办公室的严明,把手里的两大袋零食往他手里塞,“快接过去,我手快勒断了。”

    零食在严明手里没留多久,就被路过的学生们搜刮一空。

    “谢谢学姐!”

    “谢谢学姐,学姐人美心善!”

    ……

    “不客气。”虞姝笑眯眯地朝他们挥手,转头和严明感慨,“这就是传承的力量。”

    虞姝以前念书的时候也这样,每回有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带着吃食回来看严明,都会被学生们搜刮干净。一届又一届,成了严明的班级特色。

    严明上下量她:“回来送吃的来了?”

    “回来送钱来啦。”

    都是做慈善,当然先紧着母校。县城中学有很多来自乡村的贫困学生,虞姝念书的时候同班同学就有好几个,有一位女同学父母双亡,和奶奶相依为命,学校减免她的学费住宿费,可是没有收入,虞姝多次看到她在吃别人留下的剩饭。

    回到办公室,严明拧开茶杯喝水润嗓:“有出息,准备捐多少啊?”

    “每年……捐个五十万吧。”

    “咳咳咳……”严明被呛到,咳得惊天动地,不停地朝摆手表示拒绝。

    虞姝连忙上前给他拍背,轻声道:“我再加点?”

    太少了吗?虞姝心想。

    严明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轻轻挥开她的手:“少开国际玩笑,还每年捐五十万。大过年的在家闲出屁了,跑来找逗我玩。”

    虞姝无语凝望天花板:“没个天理了。”

    虞姝又了几次严明才行,电话叫来了主人和校长。中午校长做东,请虞姝在附近酒店吃饭,听她亲弟弟目前在学校就读,立马要求带虞旸一起吃午餐。

    虞姝拒绝:“他不配。”

    吃过午饭,虞姝和学校领导商量捐款细节,由校方做一份详细的方案,虞姝看过以后又做了一些修改。

    “学习只作为辅助参看,还是把家庭贫困放在首位,毕竟如果被生活所累的话,很难静下心来学习。另外,我希望助学金能够一定程度地向女生倾斜一些。”

    方案确定以后,虞姝直接转账到了学校的账户。

    副校长提议:“我们准备在下周一搞一个捐赠仪式,到时候请县教育局和……”

    “真不用。”

    虞姝揉了揉太阳穴,她没有刻意隐瞒捐款的事,但也不想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