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分离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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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沈佑霖被刚冒出来的傻逼气得头顶冒青烟,他正在会所门口等老婆呢,两个司机在路上快到了,一个来接他们,一个把他的布加迪开回去。

    沈佑霖便让泊车弟把布加迪开出来停路边,一群喝醉酒、穿得花花绿绿的葬爱家族闹闹地路过,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把整瓶香槟给倒他车里了,还他妈专门往音响上倒。

    当即保安就把那群人扣下来,罪魁祸首哭得泪流满面,在知道光音响就价值上百万之后,更是吓得直哆嗦。

    “我我我……我喝多了,你别和我计较,我没有钱的……”

    “喝多了?那你去伤人放火,事后和警察喝多了,看警察原谅你吗?”

    “我没有钱,我可以……可以给你做佣人……可以……以身相许……”

    她不这句话还好,她一这话,沈佑霖顿时就气炸了。

    “你他妈是哪个村的野鸡,这么爱给自己加戏?还以身相许,瞅瞅你自己一个水桶粗两个水桶高的样儿,满脸横肉青春痘,还他妈以身相许,割猪肉的在肉摊上看见你都得绕道走!你他妈看脑残看多了吧?!”

    虞姝出来的时候正看到这幅场面,问:“怎么了?”

    沈佑霖把手里的外套给她穿上,顺便简单讲了一下前因后果。

    那女人见到虞姝,知道「以身相许」是不可能了,梗着脖子:“你们都这么有钱了!要我赔就是欺凌弱!就是为富不仁!我一个月堪堪五六千块工资,你们随便一顿饭就是我一年的工资!我一个人在京都……”

    她着着就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的朋友也一个劲儿地帮腔,保安人手不够,几乎摁不住他们。

    这下虞姝都被气笑了:“你穷你有理?那你看法律讲不讲理吧。”

    沈佑霖还想再骂,被虞姝拦住了:“叫路人甲过来处理吧,该怎么赔就怎么赔。”

    这会儿司机也到了,沈佑霖留下一个司机等路人甲过来,一切走程序,该报警报警,该官司官司。

    沈佑霖一上车就开始絮絮叨叨地告状:“老婆你不知道,那个女人脑子绝对有大病,她居然和我以身相许?!卧槽,那玩意儿长得跟野猪似的,又黑又壮,又丑又邋遢,老子看一眼都辣眼睛……”

    察觉到虞姝的表情不对劲,沈佑霖的语气低落了下来:“你……你怎么不高兴啊?”

    “任何时候,女孩子的外貌都不应该成为被批判的内容。”虞姝的语气冷淡疏离,“你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样子吗?我从前也是那样,又丑又胖。你现在看到的光鲜漂亮,都是用金钱和时间堆砌出来的。”

    “那还不得是你底子好!就那头野猪,怎么堆都堆不出个人样……”

    沈佑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尽管虞姝没什么表情和举动,但他感觉到虞姝在生气,非常生气。

    沈佑霖又:“你不会和她一样的,你干不出那么傻缺的事。”

    “那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就……就觉得你挺好玩的,还特耿直。”沈佑霖讨好地笑了笑,“而且你那时候就已经很好看了啊,现在更美得跟天仙似的。”

    最初,只是好奇而已。

    虞姝不理会他的嬉皮笑脸:“如果我没有钱,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又不在乎你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有我有钱!”沈佑霖斗着胆子贴上去,“你到底因为什么不高兴啊?”

    虞姝的语气没有起伏地:“可是,如果我没有钱,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我会因为繁重的工作过劳肥,因为不规律的作息和饮食满脸痘痘、又黑又丑。”

    “如果我也又丑又胖,你的那些话,也会用在我身上吗?”

    你看见我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词,也是「野猪」吗?

    沈佑霖不敢再嬉皮笑脸,坐直了身子:“你要是真是那样,我们都没有机会见面的吧?”

    她根本就不会坐上那架飞机,更不会进入头等舱,后来更不会逛大商场的美妆店。

    他们根本不会有交集,更不会有故事。

    虞姝突然想起陆仁依的那些话,并不是全无道理。

    “不是,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为什么要纠结「如果」?「如果」就是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们俩现在在一起,这是事实,这就够了啊!”

    虞姝突然觉得有些心累,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今晚让我住酒店好吗?我想静一静。”

    “为什么啊?!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你觉得我该给那女人道歉?我以后也不会再取笑别人的外貌了!只要你,我都可以做到!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你让我静一静,让我自己想清楚,你这样真的让我觉得很累。”

    沈佑霖垂下头:“你烦我了……”

    “现在有一点,你让我自己呆一会儿好吗?”虞姝柔声哄他,“我明天早上就回去,一起吃早餐,好吗?”

    她现在心里一团乱,还在耐着性子照顾沈佑霖的情绪。

    许久之后,沈佑霖才低声了一声「好」。

    沈佑霖送她到酒店,想也开一间房陪她住,但怕她心烦,就没敢提。

    办好入住手续,沈佑霖要送她去房间,也被她拒绝了。

    真要让他上了楼,就狠不下心让他离开了。

    “那你明天,早点回来。”

    他像个有严重分离焦虑的孩子,被抛弃在幼儿园,万般无奈之后只能妥协,可怜巴巴地要求家长早些来接他。

    明明住酒店的是虞姝,难过的却是沈佑霖。

    虞姝心里也难受得厉害,她也知道是自己钻牛角尖了,但她心乱如麻,真的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整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