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成拙 酒醒了就什么都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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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是流氓, 你就是大流氓!

    哼!

    ——《敢梦人》

    太阳日晒三竿时,在床上酣睡了一夜的人,终于有了一点睡醒的迹象。

    但眼睛不舍得这么快睁开,应如是躺在落进来的阳光里, 先抬高胳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将自己的身体唤醒, 然后才睁开了眼。

    雪白的天花板中间, 吊着一个雅致简约的挂灯。

    看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风景, 应如是躺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 意识才逐渐回笼, 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

    意识到之后, 她就没再赖床,动作利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后,掀开被子一看, 发现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那条裙子。

    应如是:“......”

    这人可真是正人君子啊, 连个睡衣都不给她换。

    但转念一想,觉得他要是给她换了,她估计会更生气。

    算了, 不跟他计较了。

    把这事在脑海中自行翻了篇, 应如是正准备下床去洗个澡, 偏偏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在床头柜上放着,她懒得走过去,于是,整个人重新趴回到床上,伸长胳膊拿过了手机。

    门外。

    与卧室一条走廊之隔的餐厅里,廖清杉刚把所有的馅料准备好,正准备揉面团给她包饺子。

    结果, 调好水和面的比例,他手刚伸进去,就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卧室里传了出来:“杉杉、杉杉、杉杉......”

    闻言,廖清杉正在和面的手一顿,下一秒,动作迅疾地把手冲洗干净,赶紧朝卧室走了过去。

    生怕自己晚一秒。

    然而,推开门一看,却看到应如是正悠哉悠哉地趴在床上,细瘦的腿在半空中俏皮地翘来翘去,兴致极好地拿着手机,正在跟她家的那只边牧语音电话。

    “姗姗。”

    “悠悠真的好想你呀。”

    “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呢。”

    廖清杉正准备进去的双脚,就这么的,顿在了门口。

    哦。

    原来叫的不是杉杉,而是姗姗。

    杉杉本杉:“............”

    真是无了个大语。

    正巧,这时候,应如是也察觉到动静,转过了身。

    两个人四目相对。

    以至于都没注意到屏幕那头,不知何时换了一个对象。

    祝和风透过屏幕,看到门边站着的那个穿着一身家居装的男人,以及躺在床上的闺女,眉头微微蹙了下,叫了声:“悠悠。”

    应如是听到声音,赶紧收回了目光。

    祝和风在那边语重心长道:“久别重逢,容易控制不住自己,妈妈理解,现在你也长大了,但是,你一定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知道么。”

    应如是一听,脸瞬间就红了:“妈咪,你什么呢,我们没睡在一起!”

    廖清杉听了眼前更是瞬间飘过三道黑线:“......”

    完了。

    芭比Q了。

    这人还没追到手呢,可不能在岳母心中留下一个禽兽的印象。

    想到这儿,廖清杉一刻都不敢停,快步走到床边,从应如是手中拿起手机,看着对面,毕恭毕敬道:“阿姨好,昨晚我和悠悠在外面碰到了,当时有点晚了,我不太放心别人照顾她,就把她接回家了,您放心,我不会做任何逾距的事情,等有机会我再亲自去拜访您。”

    一段话,语速不疾不徐,态度不卑不亢,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祝和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松了一口气,在那边笑:“好好好,阿姨相信你哟。”

    挂了电话,看应如是还在床上趴着,廖清杉把手给她,拉着她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抱着她往浴室走。

    应如是枕在他肩上,语气娇糯地问他:“你去拜访我妈妈干什么呀?”

    他话里漏出一丝笑:“你干什么。”

    “我哪儿知道呀?”

    “应如是。”

    “嗯?”

    “知道惯性定律么?”

    “嗯?”

    “一个人一直装傻,真的会变傻的。”

    “......”

    走到浴室,廖清杉把拖鞋给她穿好,又对她:“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都在这儿,我在外面做饭,有事叫我。”

    应如是抬头,看到置物柜里放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上面还放着一套内衣、内裤。

    应如是:“???”

    她拿起看了看,直接问:“你买的?”

    廖清杉:“......”

    求求,别问。

    刚才的尴尬场景他不想再回忆一遍。

    应如是:“买了。”

    廖清杉:“............”

    “应如是,”他真是服了她的好胜心,“你的座右铭——”

    “嗯?”

    “是不是人生处处都是战场?”

    应如是:“......”

    看她无语,廖清杉觉得可爱到不行,抬手刮了下她鼻翼,一脸宠溺地调戏道:“流氓。”

    应如是一听急了:“你才是流氓!”

    “好好好我是我是,”她太长时间没有吃东西,廖清杉怕她饿着,催促道,“快去洗吧,洗完正好出来吃饭。”

    把浴室门关上,廖清杉重新返回到餐厅,准备继续刚才未竟的包饺子事业。

    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给了他一些空间去复盘刚才的情景,盘着盘着,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疑问。

    他早就知道,应如是这姑娘从到大都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肯定舍不得她受一点的委屈。

    但当初明明是他做的不够好,才导致他们分的手。

    那为什么,他的家人对自己一点意见都没有?

    -

    应如是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廖清杉正在煮饺子。

    见状,她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着跑了过去,跑到他身边,低头一看,就看到那一个个圆滚滚的饺子此刻正在冒着热气的锅里翻滚着,白白嫩嫩的,看着就特别诱人。

    “哇!好香呀!”她夸奖的声音甜美得很,“我感觉这一锅我一个人都可以吃完。”

    廖清杉用勺子背面翻腾着饺子,见她来,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逗她:“可你只能吃一个。”

    应如是:“???”

    什么?

    她没听错吧?

    她双手叉腰,目光睨着他,不满道:“什么叫我只能吃一个呀!”

    廖清杉笑:“骗你的。”

    闻言,应如是眼睛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刚才还生气的傲娇表情瞬间变成了“我就嘛,你怎么舍得只让我吃一个”的得意洋洋。

    廖清杉见状,立刻见缝插针地接上后半句:“——你一个都不许吃。”

    顷刻间,应如是笑容尽收。

    啊啊啊他真的好过分!

    廖清杉用余光把她变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乐得不行,嘴上却还要继续逗她:“我做的饭,只能让我女朋友吃。”

    应如是一听。

    哟!

    这机会不来了吗!

    下一秒,灵机一动,鬼点子来就来:“你不是正在追我么,正好,我先预支一下做你女朋友的权利。”

    廖清杉:“......”

    他这会儿算是明白了。

    这感情的主动权从来都不在他手里。

    她什么,就是什么。

    “行,预支吧。”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应如是:“好哒!”

    廖清杉:“......”

    声音是真甜啊。

    表情是真可爱啊。

    这谁看了能不迷糊啊。

    事实证明,这种情况下,只有当事人能不迷糊。

    应如是低头,看着他熟练地煮饭动作,叫了声:“阿杉。”

    “嗯?”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会做饭啊?”

    据她了解,他出身优渥,按理,应该不需要他亲自做饭才对。

    但他好像还挺会做饭的,不仅会做饭,别的生活技能也是满点,根本不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时候给我姐做饭,做习惯了。”廖清杉。

    “你还有个姐姐?”应如是问。

    她知道他母亲早逝,父亲从商,但还是第一次听他还有个姐姐。

    廖清杉:“嗯。”

    “那为什么是你照顾你姐姐,而不是你姐姐照顾你啊?”

    “想知道原因?”

    “不能么?”

    “可以,但怕你听了,会不开心。”

    “嗯?”

    “她不能走路。”

    应如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背后的意思,下意识重复了句:“不能走路?”

    廖清杉“嗯”了一声:“她时候出过车祸,伤到了骨神经,从那以后,就一直坐轮椅。”

    应如是听了,喉间重重一哽,许久都没能出话来。

    看她那样,廖清杉轻轻叹了口气:“不跟你,就是怕你太难受,果然难受了是不是?”

    应如是不话。

    廖清杉关了火,转过身,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语气温柔地跟她解释:“不难受了,我姐姐她是个很坚强的人,活得不比健康的人差,一个轮椅,没有困住她,她一直在努力创造自己的生命价值,所以,我们相信她,好不好?”

    应如是眼里凝着泪,重重点头:“嗯。”

    廖清杉抬手摸摸她的头:“有机会带你去见她,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应如是信誓旦旦地:“我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廖清杉笑:“你谁都喜欢,就是不喜欢我是吧?”

    应如是轻轻吸了下鼻子,别扭道:“我没过这样的话......”

    廖清杉把饺子从锅里盛出来,牵着她往外走:“走吧,去吃饺子,包的你最爱吃的五鲜馅。”

    听到这句话,应如是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等会儿吃完饺子就不太方便那啥了。

    于是,赶紧拽住他的手,趁机道:“吃之前,我想先......”

    “嗯?”

    “亲一下。”

    廖清杉:“............”

    这话题转换有点快吧。

    “可我还不是你男朋友,没资格亲你。”

    应如是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了:“谁跟你的?”

    这谁定的规矩,让她连到手的美色都吃不得!

    廖清杉:“???”

    哟。

    瞧瞧这理直气壮的劲。

    不知道的人听了,还真的以为她多无辜呢。

    “应如是,酒醒了就什么都不认——”廖清杉目光悠悠地看着她,“的就是你这种人。”

    应如是:“???”

    “我怎么......唔......”

    她不服气,本想质问一句“我怎么了”,结果,话还没完,他就带着独属于他的干净清冽的气息,整个人拥了过来。

    她站在他和流理台之间的夹缝里,两个人胸膛相抵,像是带了电流一样,酥麻感瞬间遍及全身,很快,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含住,然后,牙关被他轻巧地撬开,舌尖相缠,像一颗融化了的牛奶糖。

    只不过,这一刻,没人能分得清,谁才是那枚牛奶糖。

    身为这场行动的主导者,廖清杉早就心痒难耐,昨晚她睡着后,那个漫长的冷水澡,就是佐证。

    他动作先是温柔,察觉到她的意乱情迷,他才渐渐加重了力道,贴在一起的唇,很快,就变得滑腻腻又湿漉漉。

    她被他圈在怀里,肆无忌惮地享受着他的温柔和爱欲,任他将自己心中那头乱撞的鹿,挑唆得更加莽撞。

    途中,她还睁眼偷偷看了他一眼,但没看一会儿,又赶紧闭上了眼。

    岁月磨了他,让他成长为了一个更有味道的男人。

    褪去当年的青涩,面对情.事,他开始游刃有余。

    尤其是眼底染上情.欲的样子,总是让太让人心痒。

    这可是她惦记了整整五年的男人啊。

    心底本就积攒了太多柔软缠绵的情愫,怕再看他一眼,自己真的会放下所有矜持。

    所以,只能闭眼。

    一个吻,吻到正午阳光炽烈。

    才堪堪结束。

    廖清杉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柔地擦去她唇上的盈盈水渍,微垂的眸底,掩不住溺人的笑,无缝衔接地接上刚才那一茬儿:

    “但怎么办呢?”

    “我就喜欢你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