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成拙 他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欢喜……
他一定不知道, 我听到那句话时,内心有多欢喜。
——《敢梦人》
浓稠夜色里,他嗓音低沉、性感、略带磁性。
经由她的耳朵一发酵,一字一句皆像是蛊惑。
还未对外开放的地下停车场, 在此刻化身成无人踏足的秘密之境。
车窗开了一条缝, 一阵风见缝插针地闯入。
应如是抬眸, 看到他利落修长的脖颈线条, 没入他被风鼓起的白衬衫里, 感觉自己心头的那只鹿, 跟这阵风一样, 在突突地乱撞。
多年未见, 他早已被岁月磨着,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有了真正的欲望,并且能将其掌舵。
“想吃吗?”
一个寻常问题, 于不寻常的环境中蓦然响起。
背后深意看似简单, 实则丰富。
应如是看着他,目光里满是茫然:“嗯?”
“这会儿想起来装傻了?”廖清杉手掌施力,搂着她的腰, 让她无限贴近自己, 语气沉沉地笑了声, “不是,一个晚上至少三次?”
听到这儿,应如是才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脸颊瞬间被他的呼吸烫红了大半边。
她不好意思再去看他,埋首在他怀里,声音瓮声瓮气的,跟他诉着不满:“呜呜呜你谎你偷看我手机了......”
“没偷看, 我是——”他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正大光明地看。”
“......”
“悠悠,”廖清杉低眸看着怀里的人,音色下意识沉着,像带了电流一样,烫着她的耳廓往下落,“这里,我能正大光明地看吗?”
应如是在他怀里低着头,一眼就在自己的衣襟前,看到了一个凸出的手掌形状。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身上最柔软的地方,正在被他指腹上的薄茧,磨得坚硬。
有一种茫然的异样感,却也让她觉得莫名舒服。
她没话,像只乖巧的猫咪,在他怀里点头。
他见状,手掌继续向下:“这里呢?”
她头埋得更深:“嗯......”
她的裙摆,得到默许,被翩翩掀起。
这一刻,无人能清,这裙摆是因风而起,还是因他而起。
几缕淡薄的灯光从窗外落进来,停在他肩头,薄薄一层描绘着他的身形轮廓。
抵达的瞬间,他手掌轻触的地方,瞬间如云朵般,轻而易举地陷落。
全然陌生的体验,让应如是拽着他衣襟的手骤然收紧,鼻尖的轻喃,风生起万般情意。
几乎是同时,他如置身海边,掌心袭来一抹温润海风。
然后,理智在瞬间回笼。
——这里不行。
没办法,沉沉叹了口气,然后,将车门开,准备抱着人上楼。
察觉到他的动作,应如是搂着他,不让他走:“我不出去,万一碰到人怎么办?”
他一边亲着她一边安抚:“乖,这里还未投入使用,就我一个人进得来。”
这话像是保证书。
于是,刚下了车,应如是就等不及了,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深情回应着他。
他轻而易举,撬开她的牙关,在里面流连忘返。
从地下一层到地上二十一层,电梯见证缠绵的亲吻与相拥。
很快,电梯门开,漆黑的走廊瞬间变亮,他抱着人穿过走廊走进办公室,长腿一勾,然后听到啪的一声响,门被严丝合缝地关上。
她被心翼翼地放在办公桌上,目光正对着落地窗。
巨大的落地窗外,此刻华灯早已初上,中央商务区的美景尽收眼底。
尤其是他们在五年前一起看过的那朵白百合,更是在黑夜中美得出尘。
窗外,一阵晚风轻轻拂过,那朵白百合明明是建筑物,但在风的爱抚下,却像是有了生命,花枝摇曳着,让晚风采撷走几缕光辉。
窗内,她也在被采撷。
他的手是爱抚的风,将她这束百合花渐次采撷,她站在那里,坦诚相待地面对着他。
月色漏进几缕,她身处其中,雪白无暇的肌肤只是底色,在此之上,浑身还泛着一层迷人的粉,真的像被雨湿的百合,生动到不可思议。
廖清杉看着,眸光渐深。
等不及地抱着人往办公室自带的浴室走。
一边走着,一边给她吹耳边风:“等会儿你先洗。”
她搂着他,不答应:“要一起。”
都这会儿了,廖清杉还有功夫逗她,低笑一声,问:“洗出人命来,怎么办?”
应如是:“......”
沉默一秒,倏地:“洗出来我养!”
廖清杉:“......”
她是真敢啊。
下一秒,她就为她的敢付出了代价。
浴室传来淅沥水声,半透质感的磨砂玻璃上,氤氲出几道手印。
你来我往间,两个人赤诚相对。
那一刻,她心头有茫然,毕竟眼前是从未涉足过的秘境。
亦有欣喜,想要欲拒还迎。
“呜呜呜廖清杉你就是个大坏蛋!”
“宝贝儿,这锅我可不背,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耐心极好,动作极具温柔,但身体被初次开,前奏再多,疼痛也不会消减至零。
感觉到他进来,她双腿骤然束紧,紧得廖清杉倒吸一口凉气。
看她紧张,他低头,性感低沉的声音摩挲着她耳廓,宽大温厚的手掌轻抚着她腰窝。
她被他抱在怀里,先是咿咿呀呀,再是呜呜咽咽。
蛰伏多年的思念,被当下这一瞬间,拱成两个缠绵至极的弧度。
这一开弓,便再也没有回头箭。
抵达的瞬间,她眼前骤然炸开一团烟花。
烟花倒映于海天交界,那是他为她亲手搭建的主题乐园。
-
窗外夜色渐深,川流不息的柏油路逐渐归于安静,徒留路灯恪尽职守地照明。
洗过澡,廖清杉用睡袍把人包了起来,力道温柔地给她吹干头发。
刚吹干的头发蓬松柔软,懒趴趴地垂在她眼前,就像是被风扯乱的柳絮,衬得她那双眼睛更加澄澈清明。
廖清杉看着,心思莫名就放得特别软。
应如是低头,看着他刚才拿过来给她穿上的女士睡裙,不解地问:“你这里怎么有女士睡衣?”
“迟早能用到”,着,廖清杉颇有心机地笑了声:“先备着,以防万一。”
应如是一听,伸手去推他:“廖清杉!你就是蓄谋已久!”
“嗯,”他毫不掩饰地承认,“我蓄谋已久,你乐在其中。”
应如是:“......”
这男人是被触发了什么开关吗?
怎么现在换他把我弄得哑口无言了啊!
看她不服气地撅着嘴,廖清杉抬手捏了下她的耳垂,笑她孩子气。
几分钟后,终于给她把头发吹干,廖清杉才抱着人往床上走。
毕竟是工作地方,肯定没有家里那么方便,但睡一觉还是绰绰有余。
一番情.事过后,两个人都有些疲惫,但相拥而眠的那一刻,竟然都默契地被当下的温情动,舍不得闭上眼睛。
廖清杉把她圈在怀里,两个人近在咫尺,他一低头,很容易就能闻到她耳后弥留下来的淡淡清香,觉得好奇,问她:“你身上怎么还这么香?”
应如是听了,声音轻快地:“因为我喷了你送我的那个香水呀,这款香水留香时间很长的。”
廖清杉推算了下时间,觉得不可思议:“你还没用完呢?”
应如是回他:“用完了,我又买了新哒!”
廖清杉笑:“以后我给你买。”
“阿杉杉~~~”应如是一边叫着,一边在他怀里仰起头,眼睛亮亮地盯着他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
“我后来,就只用这一款香水。”
这是一种认定。
她对他的一种认定。
他在她十八岁那年,用一句“不非礼你,只喜欢你”,为她的少女心动,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点。
虽然这个完美的句点,在之后的岁月里,曾经戛然而止过一段时间。
但好在,他们终归还是久别重逢。
因此,廖清杉听着这番话,心情莫名变得有些复杂,他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下,叫她:“应如是。”
“嗯?”
“你就是个白狐狸精。”
“白狐狸精?什么是白狐狸精?”
听到她这么一本正经地问,廖清杉低低笑了声,然后,抬手,捏着她的鼻翼,语气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宠溺,跟她解释:
“不懂勾人的手段,却勾人得要命。”
应如是被他这个动作弄得痒了,忍不住笑着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廖清杉把人往怀里一摁,低声警告:“不准乱动,动了再来一次。”
话音一落,怀里的人瞬间安静了。
不过,这安静也只持续了一瞬。
不一会儿,她娇俏的声音就于寂静的夜色中再次响起:“阿杉杉。”
廖清杉低头:“嗯?”
“悠悠真的好喜欢你呀!喜欢你温柔,也喜欢你霸道。”
刚刚经历一番温存,他根本经不起她这样的撩拨,于是,温热手指擦过她耳廓,将她头发拨到耳后,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不过,是很收着的一个吻。
吻完,鼻尖蹭着她的,趣着问:“应悠悠,你知不知道害羞的?”
“知道哒......”这话时,她目光清纯干净,被月色一勾兑,莫名勾人。
廖清杉真是服了,把她摁在怀里,刻意不去看她:“乖,别撩我了,第一次,不想让你那么累。”
应如是听了,长睫掩下,悻悻道:“好吧......”
“怎么?”他在她头顶落了声笑,“听这声音,你还挺失落?”
“才没有……”
完,她真的抱着他,不再乱动了。
这一刻的月色,都可温柔了。
“悠悠。”
“嗯?”
“你我上辈子到底拯救了什么?”他目光里有疼惜的爱,也是还好没错过的后怕,“能得到你这么个大宝贝。”
“拯救了好多呢,你超级好哒,哪哪儿都好!”
她对爱意的表达,向来是真诚又直率。
廖清杉听着她的这番话,忽然想起那天她在同学面前,为他据理力争的模样。
“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这样,有无条件支持我们的父母,有不需要被迫担起的责任,有轻装上阵追求梦想的资本。”
“他不是为了梦想不顾一切的人,但他是为了梦想孤注一掷的人。”
“天才也没有凭空编撰真实故事的能力,那一则则故事的讲述,来源于他的天道酬勤。”
一字一句,皆精准砸中他灵魂的空缺处。
他回想着,忽然把人紧紧往怀里一拥,然后,在她头顶,沉沉叹了口气。
应如是感受到他的叹息,抬眼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着,他忽然于心潮鼓动中,漏了一声极浅的笑,将往事回味片刻,他才抬眸看着窗外的月,将后半句话,就着月色,沉沉落下:
“就是感觉,爱不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