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酱(49) “你要相信我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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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酱(49)

    原意被圈抱在孟繁臣怀里, 脸朝向他,车厢里昏暗无边,朦胧影绰,她看不太清他的脸。可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带着蓄谋已久的野心。

    他贴着她耳郭低声话:“老婆, 我们好像没试过这样。”

    原意愣了一秒, 脱口而出:“哪样?”

    孟繁臣撩起她额前散落地一缕碎发, 沉缓道:“在车里。”

    原意:“……”

    确实没试过。结婚三年聚少离多。每次孟繁臣回来, 基本上全在家里厮混, 从未解锁过家门外的新技能。

    他抓紧她的手, 声征询:“试试?”

    原意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她觉得这人可真狗。他刚刚出“续费”两个字时就已经有这样的算了。这会儿居然还要故意询问她的意见,虚伪不虚伪啊!

    她掐了一下他的脸,公然吐槽:“孟主任, 你们男人都这么狗的吗?”

    孟主任微微一笑, “别人我不知道,我狗我承认。”

    原意:“……”

    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无耻的?偏偏还这么坦诚!

    真应该让学校的老师学生们看看,人前一本正经的孟主任, 在私底下居然也会有这么多副面孔。

    静了几秒, 他复问:“原老师觉得怎么样?”

    试试就试试, 谁怕谁啊!

    原意一向非常遵从自己的内心。她有想法从不藏着掖着。她回握住男人宽厚的手掌,无声轻笑,“希望孟主任不会让我失望。”

    孟繁臣凑过去亲她脖子,带起细微的酥麻感,热气环绕,“你要相信我的实力。”

    这个点地下车库空无一人,寂静得近乎诡异。暧昧的气氛在黑暗里缓缓发酵, 一点一点滋长。

    现在是没有人,但不排除会有车辆进来。

    原意的心始终绷成一根弦,不敢松懈,更放不开。

    孟繁臣悄声哄着她,软化她,“放松老婆。”

    探灯四下扫射,远远飘来的一点模糊微光洒进车内,经由车顶切割,慢慢汇聚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拼命拽着原意往下沉没。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仿佛置身真空世界,五感尽丧,只隐约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她眼睫上方,眼皮一颤,它便掉了下来,然后悄无声息滑至脸颊。

    湿滑温热的触感,总算让原意找回了断层的思绪。她终于意识到这是孟繁臣的汗水。

    车内暖气开得太足了,他闷出了一身汗。俊秀的五官被汗水氤湿,潮潮的,多出了几分温润清明的质感。像是一块过了水的暖玉,窝在她胸口。

    她动了动嘴唇,艰难发声,嘶哑难耐,“孟繁臣……”

    男人将她抱得更紧,目光沉沉而隐昧,聚焦在她脸上,“都续费了,该换称呼了。”

    原意:“……”

    “老公……”女人的声音慢慢带了哭腔,眼泪冲出眼眶,不受控制,呜呜咽咽。

    原意的呜咽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孟繁臣被包拢,他又再次想起了身穿蓝白校服的少女。那样温婉迭丽的姿色,明眸善睐。少女的脸不间断的在他眼前晃动。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意,爱我吗?”

    原意声带被掐住,发不出声来,只能无助地点头。

    等她终于抢到一丝空气,已经接近脱力,声音微弱,“我……我爱你……”

    男人满意地笑了。

    孟繁臣是得老天眷顾的,家境优渥,父母恩爱,他自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学习优异,奖状拿到手软。他的人生几乎没有太大的困难,一路顺风顺水的。

    唯一难过的坎就是原意。

    路有千万条,孟繁臣抛弃所有捷径,选择了最难的一条。只因这条路上有原意。

    他踽踽独行十多年,偏执地一条路走到黑,一次次失望,又一次次治愈,所求不过就是这一天,等来原意的一句“我爱你”。

    至此,过往清零,他的那些失落迷惘,痛苦困顿,踌躇不前皆不复存在。

    ——

    原意出了很多汗,身上黏腻的厉害。清醒以后,双手立马伸向车窗,想开窗透气。

    谁知竟被孟繁臣摁住手背,“会感冒的。”

    她把手缩了回来,嘟囔一句:“可是我热。”

    “先缓缓,等会儿就好了。”他及时调低了车里的暖气。

    “等不了,我要回家。”原意“砰的”一下,径直推开了车门。

    车门现出巨大口子,车库的寒流倾刻间倒灌进来,冷热交替,愿意冷不丁了个喷嚏。

    她一个哆嗦,赶紧把车门关上了。

    她双手抱臂取暖,瞪着孟繁臣恶狠狠地:“我明天要是感冒了,我就咬死你。”

    孟繁臣:“……”

    男人原本在埋头收拾残局,手头动作不停。听见她的话后才抬头,痞气十足地笑,“爽够了就翻脸不认人,原老师你为人不厚道啊!”

    原意:“……”

    原意抬腿踢他一脚,轻哼一声,“明明是你引.诱我的。”

    这人却摆出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样子,“天地良心,我那只是为了续费。”

    原意:“……”

    麻蛋,还敢不敢再无耻点?

    她拧起眉毛,没好气地:“我可没认,在我这里不做数。”

    “行啊,那就再续一次,原老师总会认的。”

    原意:“……”

    着朝她伸出了手……

    再续一次,原意今晚绝逼要折在这里。她秒怂,犹如惊弓之鸟,猛地往后躲。动作太大,后脑勺一不心撞到控制台,重重一下,两道眉毛剧烈一抖,疼得龇牙咧嘴。

    孟繁臣只觉得好笑,“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原意的手横在胸前,拼命护住自己,神情戒备,“你别过来啊!我可经不起再造一次了。”

    孟繁臣:“……”

    孟主任的手垂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钟,一头黑线,有好几秒都未曾出声。

    原意眼睁睁看到这人的右手伸向了自己,在她面前停下,又转向了她身侧。拎起一旁他的大衣,抬了抬下巴示意,“腿挪挪。”

    原意:“…………”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她的大腿压住了他大衣的一个角。

    原来是她想多了!

    赶紧挪开腿。为自己刚才过激的反应脸红。

    孟繁臣拿了大衣还不忘数落她一句:“想什么呢你!我就拿个衣服。”

    原意梗起脖子反驳:“我也没不让你拿啊!”

    他把大衣裹在她身上,忙不迭去替她揉刚才被磕到的后脑勺,神色关切,“疼吗?”

    孟繁臣不问还好,他这一问原意立马感受到后脑勺火辣辣的疼。她吸了口气,撇嘴委屈巴巴,“疼。”

    人都是这样的。在陌生人面前可以拼命装坚强,笑着告诉别人:“我没事,我很好,我不疼。”

    可一旦面对自己熟悉,信任的人,身体的痛感就会成倍放大,明明不疼都变得疼了。情绪上涌,极力扮可怜。

    原意这人是个娇气包,又喜欢博关注,博同情。时候擦破点皮都能嚎半天,引得身边的长辈挨个哄她。

    孟繁臣心里很清楚她没那么疼。可她一撇嘴,哭腔一出来,他的一颗心分分钟就皱作一团,心疼坏了。

    他轻轻揉了几下,语气无奈,“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我现在累得很,想造也造不起来。”

    原意:“……”

    原意被裹在孟繁臣的大衣里,衣服上透出一层淡淡的青柠香。这是家里洗衣液的味道。明明两人用的都是一样的洗衣液,原意想不通,怎么到他衣服上就这么香呢!

    孟繁臣连同大衣一起把原意抱下车,就像是在抱洋娃娃,格外轻松。

    双脚刚一着地,原意就觉得腿软无力,站不稳。刚才造得太厉害,留下后遗症了。整个人直接往孟繁臣身上靠过去。

    她抓住他的手臂,找到支撑点,娇滴滴地:“老公,站不住。”

    这会儿知道喊老公了。有求于人时,这姑娘的嘴总是特别甜。

    “娇气!”孟繁臣斜她一眼。

    嘴上这么,可身体立马就伏了下来,拦腰把原意给抱了起来。

    原意搂住他的脖子,借助昏暗光线看他,侧脸清俊,线条流畅,纤毫毕现。

    她现在看孟繁臣真是怎么看怎么帅。觉得他是这天底下最帅的男人。

    她臭美地想,她的眼光果然好,挑了个最养眼的结婚。

    “老公,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帅呢!”原老师细细欣赏一番,感慨万千。

    谁不喜欢听好话呢!尤其是来自最爱的女人。孟主任特受用,唇边笑容绽开,嗓音愉悦,“现在发现也不晚。”

    一路把人抱回了家,中间就在电梯里停顿了一下。全程都没怎么喘。

    这人的体力果然没话。

    到家后原意立马就感觉到饿了。体力消耗过大,这会儿腹扁平,饥肠辘辘。

    她勾住孟繁臣的手指轻轻晃动两下,“老公,我饿了。”

    孟主任有求必应,“想吃什么?”

    “你看着烧吧,我随便吃什么。”

    她放了满满一池热水,享受地泡了个澡。

    泡完澡出来,孟繁臣的夜宵刚好出锅。他是算着时间烧的。就等她泡完澡出来吃。

    原意看到餐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荞麦面,上面还卧了两个金黄诱人的荷包蛋,一下子觉得更饿了。

    孟繁臣非常贴心,知道她平时减肥,专门挑了减脂的荞麦面烧。

    她甜甜一笑,“谢谢老公!”

    孟繁臣坐在他对面,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看她吃面。

    原意是真饿了,狼吞虎咽,毫无形象可言。

    见到这种吃相,做饭之人会非常非常有成就感。

    他起了玩心,调侃一句:“我突然想起我时候有个心愿就是在城里养猪。现在终于实现了。”

    原意埋头吃面,条件反射地:“城里哪里能养猪,又不是农村自建房,空间那么大……”

    话还没完,她猛地反应过来,抄起筷子朝孟繁臣手臂招呼过去,“好啊你,居然敢骂我是猪!”

    孟繁臣垂着脑袋闷声笑个不停。

    一碗面几口就搜刮干净了。

    原意把空碗一推,搁下筷子,满意地往椅背上一靠,“饱了。”

    孟繁臣起身收拾碗筷,却被原意拉住手指,“先不急着洗,咱俩聊聊呗!”

    他只得重新坐下,“聊什么?”

    原意肯定地:“你今晚情绪不太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都看出来了,也就不用瞒了。何况也不是什么不能同她讲的事情。

    他坦然交代:“我去见了祁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