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过了一会儿才被接通的，那时卡莱尔已经把人带到了葡萄架下面, 于穿着褂坐在了自家爷爷的藤编躺椅上, 翘起了脚, 惬意得像一个退休老|干|部, 此刻只缺一个大蒲扇了。

    “通了没有？怎么不话？”于戳儿戳举着电话的卡莱尔, “开免提，开免提，我也要听。”

    “好。”卡莱尔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的石桌上, 按了免提, 电话那边叽叽咕咕的一片欢闹，但就是没有人和电话这边的人招呼。

    「夏洛克！」于对着电话喊了一嗓子。

    「……我在……该死的, 这位女士，您能不能走路看着一点, 见到这个肚子里卡通版的婴儿了吗？」电话那边夏洛克仅仅回了一声以后又把声音淹没在了一片吵吵嚷嚷的环境里。

    「你们是不是话不方便？！」于把脖子又向石桌的方向侧了侧，卡莱尔短暂地离开了这片地方, 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双厚底布鞋。

    「等下。」电话那边夏洛克似乎是走了两步，环境终于不再那么嘈杂。

    于询问地看向提着鞋的卡莱尔。

    “我觉得你脚上这双鞋底太平了, 走路久了不会太舒服。”卡莱尔蹲下身帮于把脚上的鞋脱掉，于大概是很不好意思, 白嫩修长的几根脚趾在卡莱尔手里蜷了蜷, 有点可爱。

    “不用这么心啊……”于声。

    “我想一会儿和你去山下转转，还是换上吧。”卡莱尔表情一如既往地平常。

    “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的餐馆！建在半山腰！透明的！”于双眼亮了亮。

    “完电话就去。”卡莱尔微微一笑。

    「看来你们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先一声恭喜。刚才约翰非要去一个手工集市, 人多得像灾难。我看到了一群不带大脑的生命体遵照羊群效应上赶着抢购一堆不知所云的东西。」夏洛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于和卡莱尔两个人气氛正好, 差点忘了一边的电话，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你们去买什么了？」于随意问候着。

    「是约翰，我不是我们，我不同意买任何东西……好吧，约翰买了一大堆带着洞的织物，非可以装点贝克街。」

    「看起来你们的生活不错，约翰还好吗？」

    「无聊极了，我最近没有案子，每天的工作就是观察人类的繁衍过程……约翰的肚子鼓像个气球，看着就很着急，比定时炸||弹还要吓人。」

    电话那边传来一些不和谐的动静，话筒里的声音变成了约翰的。

    「于！我很好！你怎么样？考虑什么时候来英国吗？」

    于弯了弯眼睛，「我这里一切顺利。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们，我找到了另一位父亲和爷爷。」

    「恭喜！！！等等……你找到了什么？」于感受到了约翰如同实质的问号。

    「噗。」于忍笑，「我现在有两个爸爸，两个爷爷……都是亲的。」

    约翰在电话那边结结巴巴地问：「你不是……等等……夏洛克你们去拯救全人类了，怎么找回了家里人！」

    「是啊是啊，等有机会我去英国给你详细讲讲，这个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电话又回到了夏洛克手里：「以后还会有这样的问题吗？」

    「不会了。可以……我已经彻底解决了。」

    「好，你们最好早点来英国，还有半个月就……约翰最近的口味很怪，今天早上还没有起床就闭着眼睛突然告诉我，他想吃咖喱榴莲口味的披萨。我带他去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老板以为我在开玩笑，最后勉强做了一个，他吃了一口又不饿了……要我他少吃点这些奇怪的东西也好，但是他最近吃的有营养的真的不多。我……」

    于听着夏洛克竹筒倒豆子的话，微微勾了勾嘴角。

    他们俩很早就认识了，那时候夏洛克还不认识约翰·华生，在夏洛克眼里万事皆无聊，只有个别案子能提起他的兴趣。

    于想起不久前麦考夫跟自己电话欣慰地夏洛克自从约翰有了宝宝以后最高连续三个月没有主动接任何奇怪的命案，更没有因为没有案子而做出奇怪出格的举动。心里就觉得很感慨。

    「于。」夏洛克见于没有回复又叫了一声。

    「啊，我在。」

    「……你没事真好。」

    「唔——」

    夏洛克别别扭扭地完这句，大概是不习惯直接煽情，不等于回答，立刻补充，「我当时查到资料时担心你们已经进山了，那半本书语言很复杂，我需要大量时间去阅读，好在关键时刻安妮出现，他不仅能理解书里的内容，还及时把消息都传递给了你。」

    「是啊，多亏了大宁子带来的消息，我觉得如果没有这些，结局绝对不会这样圆满。」于翘着自己的脚，看着脚上的新鞋快乐地。

    「那这次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你和卡莱尔的某项重要仪式？」夏洛克在电话那边语气轻松地问。

    「什么……噢！是的……你可以咳咳……期待一下。」于挠了挠头。

    「婚礼舞会的背景音乐想好用什么了吗？」

    「呃？没有。」

    「那交给我吧……对了，请告诉我你们会准备西式婚礼的，对吗？我不会吹唢呐。」夏洛克突然问道。

    于肯定地：「在我家里这边是中式的，但是我一直考虑会在福克斯再举办一个西式的，规模会一些……」

    卡莱尔看了过来，双眼放光，显然十分惊喜。于不太好意思看身边的吸血鬼，偏头对着电话的方向，红着脸声道：「我知道卡伦家的姑娘们一直想自己承办一个，作为……长辈，我就当满足他们的愿望吧……」

    「约翰问你什么时候举办，他不想穿着礼服的样子太过臃肿。」

    电话那边立刻传来约翰抓狂的声音，“你完全可以只问问他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问问题清楚是基本礼貌，约翰。”这是夏洛克欠揍的声音。

    “算了我！”

    「于！不要在意夏洛克刚才的话，按你们的计划举行婚礼，我们都会准时到的。」

    于斟酌地：「好的……不过——没事，我们定了再告诉你们。」

    「期待你早点来英国玩。或者你们定个地方，我们一起汇合，对了昨天威尔给你电话，你在休息没有接，还问我们近况。」

    于把头转向卡莱尔，卡莱尔点点头。

    「好的，我一会儿给他们电话。等有时间我和卡莱尔就过去。」

    几人又隔着电话了几句才挂断，于把桌上的手机还给了卡莱尔。

    “你和威尔联系过了？”

    “对，所以不用着急。大家都知道你们一切都好。”卡莱尔摸了摸于的额头，又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见他没有出汗，把人顺手拉了起来。

    “我以为你会告诉夏洛克他们我们有宝宝这件事。”于突然。

    “我觉得你大概不好意思在电话里开口，下次见面当面告诉也更好一些。”卡莱尔学着于的样子跟着眨眼睛。

    “嗷！快过来，我决定奖励你一个紧紧的拥抱！”

    卡莱尔笑着把自己凑了过去，整个人贴在于身上，又不压着他。于满足地眯起来了眼睛。

    卡莱尔拍了拍怀里的人，“去山下逛逛？看看你的餐馆？还是想去更远的地方？”

    “我们可以出城？？？”于满眼都是期待。

    “随时可以。爸爸你没有那么娇气，没有人限制我们……你瞧，家里的几个姑娘已经跟着你的姑姑准备出发去四川了，听她们是想看蜀绣和大熊猫。”

    “噢……真好呀……我也想去四川……”于砸吧着嘴，“我以前做川菜厨子的地方好像已经成旅行必卡的老店了。”

    卡莱尔享受着柔软喷香的怀抱，随意地问，“那里的老板还会认识你吗？”

    于皱着鼻子回答：“会吧……不过大概见到我会吓死……我只好我是自己的孙子……我以前见到老熟人，尤其是那种记忆里特别好的，都得自降辈分。不过自己当自己的孙子，也不算太吃亏……”

    “噗。等稳定下来，我们就去四川，我知道你挺喜欢那里的……”

    “没有我不喜欢的地方——呃、昆仑山最近算了，过些年等孩子长大再吧……”

    “我们这几天可以去稍微近一点地方，你可以慢慢考虑，我现在对你的餐馆很好奇。还有婚礼的事……都听你的，你要是想挪后举办我也是高兴地，这样我们就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嗯嗯嗯！那……等我们回美国可以去领个结婚证吗？”于抓了抓卡莱尔的袖子，“你回来告诉我要准备什么东西……”

    “当然。材料我来准备，我会列几个州备选。”卡莱尔金棕色的双眼里也漾出一些兴奋。

    “我跟你讲，我们国家的结婚证是红色的，要拍合照……你们呢？”

    “都不太一样，不过不变的是一张纸……会有一些花纹。”卡莱尔努力回忆自己在这方面匮乏的知识，“你回来挑一个你喜欢的，我来安排我们去领取证明。”

    “好嘞！mua！那走吧——出发！去车库里提车！咱先看餐馆去！”于拽了拽卡莱尔的手，兴奋得像是一个第一次下山的孩子。

    *

    卡莱尔开车，于坐在副驾驶，两人还没有到「十一于」的门口卡莱尔就看到了早就等在餐馆门口的阿福以及……敲锣鼓的好多人。

    于正在副驾驶着哈欠，生生把嘴里的气又憋了回去，“怎么了这是？”

    卡莱尔停住了车，凝神听了一会儿，摇头笑了笑：“好像是你的粉丝。”

    “粉丝？”于呆了一下。

    “好像是西安来的……还抬着一个大木箱子，好像是要送你的礼物。我听阿福好像在婉拒。”卡莱尔趴在方向盘上，侧着脸问于：“要现在过去看看吗？”

    于眯着眼睛看，嘴里喃喃自语：“我的天！他们该不是抬了个兵马俑吧……这可是犯法啊乖乖……”

    “听起来他们手里面那个箱子好像是个石像，应该不是兵马俑。他们正在服阿福让把石像放在门口，是有保佑作用的。送礼的人他们老板多年的肺病被你的清肺汤好了……他女儿脸上的青春痘也不治而愈，太太的身体苗条面色红润……全家都很感激你。于，你的神奇能力总是给我惊喜啊——”

    于实在听不下去了，匆匆断卡莱尔的话，急急忙忙地指路道：“你把车停边上，咱从侧门进去，这种事情就让阿福解决好了……”

    卡莱尔轻笑一声了方向盘。

    天气转凉，阿福却拿手绢一直擦额头的汗，十分钟后才匆匆走回于这边。

    “于哥，没想到那伙人真的是太热情了，完全招架不住啊！人家大老远开车运来了一座镇宅石雕，我横竖拒绝不了了，就放院子里了。”着招呼服务生，“怎么能只给卡先生上白开水呢？去沏白茶。”

    “不用不用，你卡哥……卡莱尔不用喝茶。”于拦住了阿福和旁边见老板回来格外兴奋的服务生，“你去忙你的。这边不用管了。”

    他们还没有告诉阿福卡莱尔一家是吸血鬼的事情，指着面前另一个杯子，”你自己也快喝杯水吧，看这汗出的。你天天这么累怎么也没有见瘦？“

    “压力大啊！我一累就想吃东西，高糖高油才是我的快乐源泉，不然我根本顶不住。客源太多了……我急需一个助手。对了……嘿嘿，于哥啊……我听美国那边你找到一个得力干将……”

    “停，那是我美国餐馆的备选经理，你不许跨国挖墙脚。”

    “喔……”阿福瞬间蔫了许多，表情宛若失去了即将到手的媳妇，好像真的很忧桑一般……

    于假装没有看到阿福的故意卖惨，他完全知道阿福的能力，于是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最近餐馆怎么样啊？”

    没有等阿福回答，于拉了拉卡莱尔的袖子，指着另一侧玻璃墙声，“这里外面看就是山崖，你们要想爬山我强烈建议试试这里。以后你可以试试带我直接爬上山回家。”

    “好，你喜欢我们下次还可以试试珠穆朗玛峰。”卡莱尔同样声回复。

    “……”阿福假装没有听到自家老板和老板娘的惊世骇俗的话，一板一眼地汇报情况，“餐馆每天都很火爆，而且越来越火爆了。很多人大老远慕名而来……还有人指明想吃您做的饭，徒弟那些他们不买账，不过态度很好，不是闹事的。电话预约已经排到了年末，还有一些大企业和政|府的外宾接待，前一阵儿有人来找我这个事，如果是规格高的外宾，可能就得您亲自上了，还有年夜饭，上个月就订满了，各个地方都想让我们开连锁店，以前没有美国分店的时候大家还是声建议，现在已经有大老板来塞钱了，刚才那个西安的就是带着支票来的，想让我们去西安古城旁边开一家……对了，上次您美国那边三个多月，剩下的时间都回国……还……”

    阿福觑着于的脸色，把“还算数吗？”几个字连着标点吞在了肚子里，做出了一个“您懂我想什么”的表情。

    “咳……今年可能不行了……”于尴尬地蹭蹭鼻尖。

    “于今年不适合来回奔波。”卡莱尔温和地。

    “喔……”阿福做出一副“我早就料到如此”的绝望表情。

    “那明年？”

    “明年……可能也会有点忙……”于想到了孩子出生，在鼻尖上的手指根本没有机会放下。

    “喔……”阿福继续苦大仇深脸。

    “后年……”

    “后年……应该也许会时间多一些……？”于不确定地抬眼看了看阿福。

    阿福忍辱负重地点点头，“您的确应该多和卡哥多享受享受二人时光，钱乃身外之物。”

    最后六个字得很慢很清晰。

    “家里将迎来新成员，这件事爷爷有告诉你吗？”卡莱尔觉得在阿福面前还是有必要立刻清楚，毕竟工作都是人家在做。

    阿福第一反应是展大鹏又有了，全展氏的人都知道展大鹏和展老爷子都找回老公，考虑到体力问题，他觉得展大鹏先有的可能性大。传统的阿福根本没有向于的方向想，单身狗很多很多年的他还傻乎乎地认为生孩子得是结婚以后的事情。

    “恭喜恭喜！希望这次是个妹妹！像蓁蓁姐一样美就好了……”

    于觉得听起来辈分怪怪的，但是仔细想想阿福现在还单身着，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大侠和蓁蓁姐是双胞胎，姑娘一定和蓁蓁姐长得很像。多好啊……漂亮的姑娘。”阿福还沉浸在展氏即将拥有漂亮姑娘的美梦里。

    “所以这里的工作都要拜托你了。”卡莱尔看着阿福，伸出手，“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如果我们在美国，有时差问题的话，也可以联系我，我随时都在。”

    “好的好……嗯？大侠要去美国？”

    于一愣：“也许意大利吧？”

    阿福不明所以，“你们不陪着大侠吗？”

    “也许凯厄斯更想好好和大侠蜜月？”于猜测。

    “……这么刺激的吗？大侠身体果然很好……哈……”

    “我爸……身体有什么不好吗？”于脑子也跟着短路了。

    “怀着孩子都能来回折腾，不过也是，上次怀着孩子还能时空穿越呢……要不他是大侠呢……”阿福一脸敬佩。

    “你谁又怀孩子了？”一个声音在餐厅门口响起，展大侠披着牛仔服穿着黑色背心站在前面，他身后是一身正装的凯厄斯。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纷纷露出了名为心虚的表情，虽然当事人于和卡莱尔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心虚个什么。

    阿福“霍”地站起身，九十度鞠躬，“大侠好，沃先生好，我去给大家添点茶……”

    不待大侠在什么阿福瞬间消影无踪，动作迅速到简直对不起自己的体型。

    凯厄斯从头至尾表情淡淡的，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跟着展大鹏一起坐到了于和卡莱尔对面。

    “听你们要出去转？想好去哪儿了吗？”

    于看了眼卡莱尔，后者会意地点点头，“可能是北京吧？我其实有点想回福克斯，餐馆还扔在那儿呢……不过也不一定，回去之前我还想去趟英国看看约翰，他宝宝快出生了。你和父亲什么算？”

    展家向来散养惯了，又因为大家非常非常长寿，所以大家没有什么分别的概念，这次难得把“流落在外”的失踪人口都找了回来，每个人都有了伴儿，大家更是自由散漫起来。

    “我们本来算跟着你们走，照顾照顾你的……不过我实在觉得——”

    于连忙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老爸，你和父亲好好享受二人生活就好，我不需要这样，而且卡莱尔能把我照顾得很好，你和爷爷还有姑姑偶尔来看看就行了，不用刻意照顾……”

    展大鹏想了想，点点头，又回头看了看凯厄斯。

    吸血鬼长老从始至终都握着展大鹏的手，于这才看到自家老爸手上的戴的巨大的红宝石戒指，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光线下有点像凯厄斯的眼睛。

    凯厄斯目光带着关切，开口道：“我们会随时来看你，你和卡莱尔不要来回折腾了，尤其是后几个月。要是你喜欢美国的环境，就在美国待着。对了……我和你爸爸会在近期准备婚礼，地点是在意大利我的沃特拉，预计大概一个月……如果你们确定要去一趟英国，那么从英国直接来参加婚礼会很方便。”

    于差点跳起来，“那真是太好了！结婚的事情你们和爷爷了吗？要不要我们帮什么忙？”

    凯厄斯回答：“跟你爷爷了，他到时候会来参加，然后他和封……父亲会进行环球旅行。你们什么都不需要做，沃尔图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手。”

    “你爷爷和另一个……爷爷，他们早年没条件出国，等你那个爷爷出事以后你爷爷也懒得出门了，几乎是能不离开就不离开，现在俩人难得团聚，我听他们商量着把世界探险一遍，当是……蜜月了。”

    “他们的婚礼呢？不办了吗？”

    “一开始你那个爷爷本来是想补办的，但是老爷子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还他俩早年早就就那个……那个私定终身，现在就当是旅行结婚了。到时候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对了，我不久前听卡莱尔你们算晚点再举行婚礼？”

    于看了眼身边的人，心里不禁感慨果然吸血鬼医生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和一颗灵通剔透的心，他只是在电话里和夏洛克模棱两可了几句，卡莱尔就完全摸准备了自己的意思。

    “我算等宝宝生下来以后再。”于正色道，这是他第一次详细地告诉大家他有关结婚的想法，“结婚证我们回去就领，但是婚礼我想我们慢慢来策划，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现在因为怀孕的不确定性，时间肯定很紧，这样大家也都很累，不如慢慢来。这样我们的宝宝还能见证爸爸们的结婚仪式，就像我一样。”

    于完对着展大鹏眨了眨眼睛，“我想当那个给你们在婚礼上递戒指的人，可以吗？”

    凯厄斯立刻回答：“当然。”

    “真棒！”于眯着眼睛笑。

    “咳咳，那个……我倒个茶。”消失许久的阿福露出一个蠢兮兮的笑忽然出现。

    大侠似笑非笑地拍了拍阿福的肩膀，“对了，你刚谁怀孕了？”

    “……”阿福露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

    “下次话前动动脑子，我和于他爸刚团圆了90个时不到，仓鼠都没有这么快的妊娠反应。”

    凯厄斯在一旁清了清嗓子。

    “我刚倒水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是我于哥有喜了……”阿福蔫头耷脑地。

    “没事，别慌。知道于要有孩子了你就工作上多做一点，少让你于哥操心哈……”

    阿福心里两条宽面条眼泪想着于哥什么时候操心过，嘴上苦哈哈地应声。

    “下个月来意大利，公派旅游加高定礼服和豪车，到时候估计还有漂亮的意大利姑娘，能不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啦！”

    “谢谢大侠！！！”

    *

    转天，于和卡莱尔先去和展慈封樾了招呼要去帝都玩一玩，之后直接坐飞机去英国看望朋友。

    展慈和和封樾正是互诉衷肠后你侬我侬的时候，哪怕是亲孙子和亲孙子肚子里的重孙子（孙女）也不能换回封樾的理智，俩人自然没有意见，只是约定意大利展大鹏的婚礼再见。

    卡莱尔和于又在出门前遇到了同样收拾着东西的展大鹏和凯厄斯，凯厄斯他在意大利的好兄弟听他找到了伴侣纷纷催促他赶快带人回去认亲顺便准备婚礼。

    “一个月够准备什么？！就连新郎袖口的蕾丝花边的做不完！我的朋友，快回来一起面对冗杂的婚礼事宜！”——阿罗咏叹调地。

    “我的袖口绝对不要蕾丝花边儿，不然你就前面背着大红花好了。”——展大鹏面无表情地。

    “沃尔图里的飞机等在了首都机场，你的要求都会满足的，放心。”——凯厄斯唯命是从地强调。

    于是四人一拍即合，决定一起带着行李向帝都开车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