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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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寂适应过刺眼的金光,看向话的人。

    对方身上穿着一套耀眼华贵的繁复金袍,整个人像在发光,却和这座黄金大殿不同,并不显得尘俗。

    他端坐床边,微侧过身,满头染金的银白长发雪瀑似的披散在脑后,只露出半张矜贵英俊的脸,皮肤很白,神情如冰,他居高临下地看过来,丝缕长发越肩滑落,仍挡不住剑眉下的眼,慑人冷厉。

    不用猜,这一定就是凤皇谢浮。

    知道整本书的内容,沈寂清楚眼前这位反派不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人,现在能顺利开口,他需要把握时。

    “我——”

    沈寂正打算把赤凤灵尊的计划告诉谢浮,脑海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兹”

    沈寂皱眉。

    这声音他之前就听过,不过这次它没有消失。

    “兹宿主您好,紧急救援司编号003号系统精灵为您服务!”

    系统精灵?

    脑海里少年般的清朗声音变得清晰,还在继续。

    “恭喜宿主顺利触发任务剧情,成功激活系统,并获得新黄金权限礼包,礼包含有规则内任意条件两个——”

    听到这,沈寂心中微动。

    任意条件?

    系统好像听到他的心声,马上转移了注意力,为他解释:“没错,只要宿主提出,系统马上执行!请注意,新黄金权限包含的任意条件非常珍贵,请宿主谨慎使用!”

    沈寂又看向眼底已经暗含不耐的谢浮,眉心稍沉。

    毫不客气的,他已经成了几乎没有实力傍身的俘虏,他的对却是三灵境的无冕之王,想摆脱追捕,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系统身上。

    虽然他向来不喜欢脱离掌控的走向。

    不过,无论这个系统精灵是怎么回事,他的当务之急必须马上解决。

    “你在等什么?”谢浮上的力道收得更紧,显然对他的欲言又止很不满意,话落俯身下来,似金如银的瞳孔显得冷情寡性,是极致危险的颜色。

    没时间过多犹豫。

    想到刚才系统的反应,沈寂在脑海中提出要求:“帮我定住他。”

    谢浮在书里不能简单是最强反派,而是最强角色,他是整本书的实力天花板,不依靠外力限制这个天花板的行动,不定会有变故。

    这也是一次验证。

    成功或是失败,都还剩一次会。

    系统果然顺利用意念交流:“好的!”

    好在它没有言过其实。

    一次会用出,谢浮顿时僵在原地。

    两人离得很近,沈寂第一时间注意到那双灿银的瞳孔猛地收缩。

    谢浮反应得很快,当即就有察觉。

    可惜他无法和来自未知的力量对抗,从头到脚都动弹不得,被完全限制,他没有开口,只有覆着浓重冰雪的眼神会话。

    沈寂等了等,见状,眉头微挑。

    看来他的话早了。

    做炉鼎这件事,还有会拨乱反正。

    系统的提醒同时响起:“新黄金权限内任意条件已成功执行,次数减一。”

    沈寂问:“定身的状态能维持多久?”

    系统回答:“按照世界单位换算,定身时长为2个时辰。”

    也就是24个时。

    这个答案差强人意。

    有系统帮忙,应该足够离开。

    沈寂想着,拂开谢浮仍扣在他下颚的,刚要起身,就见身前有阴影正在下压——

    失去唯一的支点,侧身俯视沈寂的谢浮失去平衡,直直倒了下来。

    沈寂下意识抬扶在对方双肩,只是被药物腐化的肌肉一时酸软,人没扶稳,反而把人扶进了怀里。

    他的双无意落在谢浮脖颈,又滑到颈后。

    掌下的肌肤微烫,如玉的触感仿佛在沸腾的**里放肆注入一剂猛药!

    忽然加重的呼吸就响在谢浮耳边。

    他眸光微变,眼神冷得彻骨。

    他听不到沈寂和系统的任何一句对话。

    身体乃至灵力都在一念之间被牢牢封锁,即便是他,心神也不由生出片刻缝隙,难免意外。

    赤凤一脉对他早有不满,对邬巡送来的炉鼎,他自然不会尽信。

    只是太古神兽血脉觉醒险之又险,他将传承一再拖延,今日已是最后期限。

    这个凡人,进门时他已探查过,的确如邬巡所言,是对觉醒传承大有裨益的天灵炉鼎,且修为与废人无异,原本于他绝无危害。

    但他不该一时轻敌,中了凡人暗算。

    念及此,谢浮眼神愈冷。

    记起凡人苍白脸色中透出的异常红润,他心念游转。

    凡人被下过药,不必刻意点明,起先他并未放在心上。

    僵直伏在沈寂身上,谢浮目光所及,只能看到沈寂随呼吸起伏的肩颈。

    修为被制,灵力被封,他无从查看凡人的修为与方才相比有无变化,可这样的作派,不似伪装。

    既然有骗过他的实力,没必要惺惺作态,但怎会解不了区区情药。

    又为何已经得将他暗算,却迟迟不再有动作。

    难道凡人并非假意压制修为,而是的确修为低微,且孤身闯入明煌宫,无人接应。

    凡人身怀足以禁锢他的法宝,若果真心有不愿,即便邬巡也不可奈何,绝不至于到他面前才记起逃遁。

    再者,如今看到他受制并不意外,想必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唯独行事莽撞,毫无章法,只怕还不知晓已是弃子。

    若是弃子

    谢浮盯着沈寂苍白皮下疾速跳动的脉搏。

    天灵炉鼎仅仅罕见,若有人利用,伺在他觉醒传承时动脚,还算有迹可循,而枉费一件旷世法宝只为试探,他也难有这样的笔。

    邬巡拿不出这样神秘强横的法宝。

    若非赤凤一脉,又有谁胆敢在明煌宫这样行事。

    这背后,究竟站着何方势力。

    几度调用灵力失败,谢浮愈冷愈沉的眸光盯着沈寂,薄唇轻启:“我会杀了你。”

    “你能话?”

    “大反派怎么还能发出声音!”

    沈寂和系统几乎同时出声。

    听到系统的惊呼,沈寂又在脑海里问:“怎么回事?”

    系统也满头雾水:“只要获得权限,我们系统对书中人物应该有绝对控制权才对的其实这次我们不得不来这里修正世界,就是因为大反派实力太强,难道是大反派的力量已经能稍微触及到世界本源了吗?这就难怪”

    它后面的嘀咕像在自言自语,话一半,又自己拉回正题。

    “但是没关系,宿主放心,大反派不可能自行解除封锁的!”

    沈寂已经看出这一点。

    以谢浮的实力,含怒之下不可能收,也没道理在他面前装模作样,之所以会僵坐在原地,只能明是真的被控制。

    何况谢浮的表现看起来游刃有余,可他声音很轻,话落也没有后文。

    由此可见,出这句话、或者像这样出一句话,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极限。

    不过即便如此,沈寂也毫不怀疑谢浮这句话的真实性。

    根据书里的描述,谢浮不滥杀,但记仇。

    他从来有仇必报,一旦结怨,一定会第一时间千百倍奉还,偏偏又实力强横,五界对他都唯恐避之不及。

    比如这次被暗算,他一回来就血洗妖族,雷厉风行,作风狠辣,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

    最重要的一点。

    谢浮的命很硬。

    全文里,他最接近死亡的就是这一次“炉鼎阴谋”,不仅修为尽失,还在极端艰险的情况下遭到各方追杀,可谓九死一生。

    之后他度过危,甚至到了结局,在所有人的围攻下也不是身死道消,而是回到明煌宫陷入永恒的沉睡,从此失去踪迹。换句话,集上下五界的力量,都找不出彻底斩杀他的方法。

    一个杀不死的对,没人愿意招惹。

    谢浮的实力就是他出这句话的底气。

    如果有的选择,沈寂不会在这种时候主动和他交恶,被这样的人追杀,未来的境遇可想而知。

    可惜现在木已成舟。

    谢浮已经记恨上了他,除非用剩下的一次任意条件,让系统杀了谢浮,否则很难摆脱这样的局面。

    他没出这个要求,是因为谢浮这个“大反派”在书里至关重要,系统不见得会同意就这么把人杀了;

    另一个原因是杀了谢浮不能让他真正脱离生命危险。

    在这个世界,他的实力还比不上一个无足轻重的妖,何况在至高凤族的大本营,到处是修为高深的凤凰。他走不出这座明煌宫,赤凤灵尊那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最后一个万能会,与其浪费在这里,不如用在刀刃上。

    想到这,沈寂勉强抑制体内的躁动,无奈解释:“冤有头,债有主,我相信你看得出来,我没有害你的实力,也没有害你的想法。”

    谢浮意简言赅:“谁。”

    沈寂转脸,只看到谢浮耳后凌乱的银发。

    他沉声加快语速,在逐渐混沌的意识里精简解释:“赤凤灵尊,来之前,他给我下了药。”

    话到这,他的声音顿住。

    距离太近。

    怀中谢浮喷洒在鬓边的气息太灼热。

    沈寂第二次扶人起身的动作也顿住,指腹在谢浮冰冷克制的目光里深深陷入对方肩侧华贵的金袍。

    他此刻的呼吸比凤皇的温度更烫,像在燃烧,一双被药物几度催使的黑眸里只剩一丝残存的理智。

    谢浮看出凡人的挣扎,也厌烦凡人无谓的废话,正要开口,感觉到身下异常的碰撞,神情倏然寒冽。

    沈寂上的力道紧了又紧,直觉太阳穴的血管鼓噪弹跳,一秒一秒挑战着他忍耐的极限。

    他闭眼半晌,强压下喷薄待发的**,打算扶起谢浮,可目前的状态让他难以集中精力,只能半抱半挪,期间几次看到谢浮眼里如有实质的杀意,断断续续拉扯着他的神志。

    受制于人,谢浮强按怒火,任由凡人摆弄,继而问:“目的。”

    “利用我在你传承时毒害你。”沈寂,“当然,这件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话间,他终于把谢浮从怀里扶起。

    谢浮的视线掠过他青筋乍起的背,意外于他的自持,才第一次正视这双漆黑的眼。

    沈寂试着把人挪到身侧,用对话勾着绷在一线的清醒:“所以,请你放下偏见,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怎么样?”

    谢浮看出凡人眼底与这副脆弱皮囊不甚比配的凛然,眸光渐沉。

    传承迫在眉睫,今夜必须功成。

    然而如今形势所逼,他不得不让步。

    “助我修行,或可保你一命。”

    沈寂动作微顿。

    他只是随口一,没想到谢浮真的会松口。

    “你相信我?”

    谢浮和他对视,缓声道出冷淡的两个字。

    “不信。”

    沈寂:“”

    就在短短对话的功夫,体内的异样猛地乱撞!

    他一时没有防备,上的力道突兀一松,谢浮又重重压了下来。

    银白长发在动作间缠乱,谢浮处于被迫,侧脸紧紧贴在沈寂颈间。

    沈寂狠狠拧眉。

    分明微烫的温度,接触的一霎却像燎原烈火里注入的冰泉,细弱电流般的麻痒眨眼化散,迅速埋进四肢百骸,没能解渴,反而生出更深切急躁的渴望。

    沈寂双眸半敛,虚扶在谢浮肩上的无意摩挲,喉结滚动。

    直到指腹触及谢浮的脸,他骤然回神!

    不行。

    药性太猛,现在去碰谢浮是一种对男人而言太过煎熬的折磨。

    但炉鼎不能做。

    他不能再拖了。

    既然体力不支,他必须另找第二条路。

    沈寂仓促凝神想了想。

    这具身体的修为在三灵境不值一提,在凡间好歹是个能捉妖的高,只是先受过伤,后中了落灵散,再被封印丹田,几乎不能使用。

    希望不大,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从有限的记忆里找到驱使内力的方法,沈寂右掐诀刚动——

    轰!

    沈寂脸色微变。

    就像火上浇油。

    灵力在经脉里调用起的刹那,体内四处点下的火种同一时间爆炸!

    察觉到体内愈发强烈的凶猛燥热,他当立断,立刻在脑海中提出第二个要求:“帮我脱身。”

    系统犹豫了一下,还是敬业询问:“呃,您确定吗?”

    体内的药效正翻倍爆发,没时间进行无意义的对答。

    沈寂皱眉:“赶紧脱!”

    “”系统发出短暂无意义的波段,也许想要劝,可最后还是决定乖巧地听从吩咐,“好的!”

    听到系统的回应,沈寂才回复谢浮的提议。

    “还是不了。”他的嗓音被旺盛的阳火烧得沙哑,“我对你不感兴趣。”

    话音堪堪落下。

    他听到“刺啦”一声!

    眼前一花。

    黑的、金的、白的

    各色锦缎在空中错落交缠。

    两套衣服瞬间化作漫天布帛碎片四散飘洒。

    沈寂:“”

    系统乖巧的声音又响起。

    “新黄金权限内任意条件已使用完毕!”

    虽然不懂宿主为什么要把宝贵的任意条件用在这种事上,可它依旧保持着非常敬业的热情。

    “任务解锁中,请宿主耐心等候,祝您生活愉快!”

    “”

    沈寂从百忙之中空出一秒沉默。

    然后对系统:“我的意思是帮我安全离开。”

    系统的回答总是很快:“对不起,宿主可使用积分不足,无法进行任意距离传送。”

    发作的药性肆意侵蚀着沈寂所剩无多的理智,全然比不上这一句无效沟通消磨的耐心。

    沈寂闭了闭眼,重复一遍:“我指条件,脱身的意思是帮我离开这里。”

    系统宕两秒,这次回答的声音低得心虚:“对不起,条件已成功执行,无法收回。”

    沈寂的沉默难以言喻。

    他在漫天碎片的间隙里看向谢浮。

    谢浮眼底的冷酷已经渐渐染上被愚弄的怒火。

    被无从捕捉的力量强行定住身形,又被同样的力量撕碎袍服,他被绝对、彻底压制,却及不上此刻的半分羞辱。

    这份羞辱,让他对眼前凡人的杀意一刻比一刻更浓郁。

    沈寂强忍下愈渐灼热的呼吸,还保留着最后一丝冷静。

    刚完不感兴趣,就扒烂了人家的衣服。

    残存的这丝冷静让他很理解谢浮此刻对他的痛恨。

    也很明白,以对方睚眦必报的性格,他捡来的后半生很有可能要因此历经磨难。

    嗯。

    事后要考虑一下逃命路线了。

    —

    很快。

    早已绷紧的意识断了弦。

    沈寂眼里的清醒被裹着淡淡血丝的纯粹**冲击殆尽。

    他抬按在谢浮后背,屈膝闯进谢浮腿间,腰腹用力,两人上下翻转。

    飞散的银白长发铺展在身下,凸显着凤皇冷漠如霜、却英俊无俦的脸。

    面前这双堪称绝色的点金银眸里盛满怒意,倒映着两个缩的沈寂的影子。

    “我会记住你——”

    凤皇轻缓低沉的声音里掺着令人胆寒的森冷,可话没完,就被压来的拇指按回唇间。

    这只划过唇瓣,强制扭过他的脸压在软枕,又转而向下,牢牢扣在他的颈后,作势微抬;

    有另一只也在动作,正下意识锁紧怀里的猎物,力道生硬野蛮,不容挣脱。

    谢浮眼底杀尽显!

    蓦地。

    一个湿热缠绵的吻落在他被迫扬起的要害,激起阵阵身不由己的本能战栗。

    “”

    大殿内。

    急遽酝酿的热浪在尽情涌动。

    难以再行克制的粗重呼吸冲进床铺,渐渐迷乱,在如昼的金光里随心所欲,尽兴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