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睡眠规律真是有够乱的。”

    与威廉一起回到了警察局里，安东尼忍不住苦笑道“本来今晚是要回去调节一下作息时间的，现在看来多半是要打水漂了。”

    “其实也不用特意去调节作息。”

    威廉将昏迷的男人随丢在了椅子，笑着道“一般来，代行者的工作都会在夜里进行，如果你把作息时间调整到从前，不定反而会有些不适应的。”

    “”

    安东尼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有些不出话。

    “哥哥哥！”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安东尼抬头看去，是那个他从灰天鹅庄园抢回来的女孩，她此刻正扒在门框旁边，只露出一个的脑袋，朝着大厅里面张望。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阿琳娜。”

    安东尼推了推金丝眼镜，笑着看向女孩“阿琳娜，怎么还不睡觉？不乖的女孩是要被狼给吃掉的哦。”

    “那个叔叔，阿琳娜认识他。”

    女孩从门后面走了出来，伸指向椅子昏迷的男人。

    安东尼与威廉对视了一眼，威廉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转身拿起一张昨天的报纸，坐在了沙发面。

    “阿琳娜是怎么认识那个叔叔的呢？”，安东尼对女孩笑着招，示意她到自己的身边来。

    阿琳娜先是用戒备的目光看了不远处坐在沙发的威廉一眼，犹豫了一会儿以后，才慢慢地从门后面走了出来“叔叔以前曾经来看过阿琳娜。”

    “这样吗？”

    安东尼伸出来，轻轻地抚摸着阿琳娜头顶略显枯黄的发，脸的表情阴晴不定。

    既然是曾经见过阿琳娜的人，他第一反应就是来自于黑天鹅庄园，可能是有人通过某种特殊的途径追查到了他的身。

    可之前那个男人的状态，看去并不像是打算和他要人的样子，倒是纯粹地像是要他的命。

    “除此以外呢？”

    安东尼眯了眯眼睛，继续问道。

    “阿琳娜听别人过，他是一个囚犯。”，娇的女孩握住了安东尼拨乱她头发的大“但阿琳娜现在好像也是囚犯了。”

    “不是的。”

    安东尼蹲了下来，看着阿琳娜的眼睛，她那琉璃色的瞳孔纯真而又可爱“梅林街的那个案子还有很多的疑点没有解决，在这之前，只是请阿琳娜住在这里而已。”

    “那阿琳娜可以出去吗？”

    女孩与安东尼对视着，此刻她居然显得有些兴奋“阿琳娜还没有见过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

    安东尼看向了威廉的方向，可后者只是耸了耸肩，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暂时还不可以哦。”

    “哦”

    阿琳娜的声音拖得长长地，显得很是低落。

    “不用着急，总会有会的。”，安东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些什么，只能随口些安慰的话。

    威廉这时适时地从沙发站了起来，他将报纸随丢在了桌子面，朝着安东尼的方向走了过来“那么现在，阿琳娜该去睡觉了。”

    “哦”

    女孩的声音显得更加低落了，但看的出来，她实在是有些害怕这个留着寸头的男人，在拉扯了一下安东尼的衣角以后，就赤着脚丫，快速地跑回了门的后面。

    相比于威廉看着女孩背影的满脸严肃，安东尼笑得和开花似的。

    “不要笑了。”

    威廉摆出了代行者队队长的威严“在处理今天的事情之前，我想问为你，你刚刚的梅林街的案子还没有完全解决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咯。”

    安东尼从地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眉间“在回去以后我又想了想，觉得这个案子可能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怎么了？”，威廉皱起了眉头“当初把魔音棒交给我的可就是你自己。”

    “对。”

    安东尼开口道“队长大人，我想举的是一个很简单的例子。”

    “假如我用刀杀了一个人的话，那么有罪的是我，还是我里的那把刀呢？”

    “当然是你。”，威廉道。

    “对，这是非常明显的事情。”

    安东尼点了点头“那么如果我里的这把刀，它本身就拥有意识，并且能够自主行动呢？”

    “这”

    威廉思索了一下，然后道“这个比较复杂，需要分情况进行讨论，就是在你拿起刀的时候，有没有想要杀人的意愿。”

    “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一个要分情况讨论的地方。”

    安东尼道“就是杀人的，到底是我自己，还是这把刀？不定是我只是用刀将人给砍倒了，而真正实施杀人段的，其实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刀。”

    沉默了片刻，威廉轻声道“我明白了。”

    “明天早，我会和伦恩到案发现场再去一趟，看看那里还有没有残余的灵。”

    “好，审问那个家伙的事情就交给您了。”

    安东尼低低地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这里。

    没有弄明白当下的境况，他不敢回到自己的住处，而备用卧室也已经交给了阿琳娜，所以他只能另寻去处。

    他沿着警察局的楼梯一路而，这栋楼房其实挺高的，足足有六层。

    通往顶层的楼道里，有一道铁门，面写着“天台关闭”的字样，但安东尼并没有在这里止步，而是侧身从铁门的空隙中钻了过去，如同灵巧的猫。

    这是他偶然间发现的地方，顶层的天台。

    这里堆满了纸箱子和一些不用的破沙发和木茶几，所有东西都落满灰尘，间隙得落不下脚。

    安东尼在那些的间隙中跳跃，就像一只轻盈的袋鼠。

    来到了垃圾海的尽头，他站在满地星光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眺望夜空下的弗仑萨。

    现在他自由了，他坐在水泥台子的边缘，心翼翼地把双腿伸出去挂在外面，这样他脚下相隔几十米才是地面，他觉得自己又危险又轻盈，像是一只靠着风飞到很高处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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