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暴风雪
吊桥缓缓移动,终于完全收了起来。
安东尼和艾特慢慢落地,当双脚重新踩到地面的那一刻,艾特出了一口长长的气,而安东尼则是回头,看着湖水对面的镇,却吃惊地发现根本就看不见了。
就仿佛那个地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安东尼略显沉默地转过头来,打量着这里的一群人。
他们同样以猜忌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如果不是带自己来的人是执法官艾特,那么他们现在很可能已经与自己动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那个叫做娜娜的金发女孩吐出了一口长长的白色雾气,她微微哆嗦了一下,凑到了艾特身旁,声的了一声:“爸”
还不等艾特开口话,那个帮忙的男青年就立刻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女孩肩上,挺着那瘦弱的腰杆,道:“外面冷,我们进屋去吧!走,进屋去吧!”
男青年刚一开口,站在旁边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大约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青年被瞪得闭上嘴,不敢开口话了。
“走吧,我们进去吧。”
中年男子转身,带领着众人越过花坛,快步进入正对花坛的城堡之中。
几乎也就是在众人刚刚进入的那一刹那,外面的暴风雪立刻肆无忌惮的刮了起来。
从窗户望出去,五米之外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中年男人带着安东尼一行穿过城堡里略显昏暗的大厅,最后来到一间像是休息室的房间里。
此刻,房间里还坐着几位女性,房间中央的火盆中跳跃的火苗将严寒阻挡在门外。
在,金发少女才呼出一口气,整个人蹲在火盆旁,伸烤火,脸色慢慢变得红润了起来。
“好大的暴风雪啊。”,艾特端过一旁女仆递过来的一杯红茶,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嘴角露出些许微笑:“不过这种风雪,即使那些人想要强行渡河也一定办不到了吧。”
安东尼在一名老男佣的带领下,换了一身干净的棉服从后方走了出来,恰好看见一个身上披着毛毯的漂亮女人正发着脾气:“哼!什么渡不了河?先是莫名其妙的爆发瘟疫,我们被那些贱民攻击,接下来又被困在这座该死的建筑物里。在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还笑的出来?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女仆同样将一杯热红茶递给了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的脸色并没有变得缓和下来,反而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这杯热红茶。
“遂利夫人,请您冷静。我以这个镇镇长的名义向您担保,在这里我们是绝对安全的。地下室还有储备有将近半年的粮食,我们一定可以撑到有人来救我们的。”
这个被称做遂利夫人的漂亮女人哼了一声,对着众人翻了个白眼:“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理在盘算什么!‘秘宝’我已经志在必得!”
一提到“秘宝”,安东尼突然发现,在这里的几个人面色在刹那间全都变了。
他们直勾勾的盯着遂利夫人,有几人眼中的表情甚至很复杂,复杂的让安东尼一时间无法准确识别出其中的意义。
遂利夫人并没有打算再与面前的这些人多些什么,她重新躺回了沙发上,闭上眼,伸出:“儿子,帮我修修指甲。身为镇中最有钱的商人的妻子,我必须让自己时刻保持美丽。”
一旁一个二十二、三左右的年轻人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走上前。遂利夫人在享受着儿子的服侍后舒服的睁开眼睛,一不心,却瞥见了角落里正对她上下打量的安东尼。
一看到他,遂利夫人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不论是在什么样的地方,像安东尼这样长相与气质的人总是会受到女人的欢迎,深邃的五官与略显忧郁的气质,是他最强力的武器。
但遂利夫人思考了一下,似乎是顾忌着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深深地看了安东尼几眼,然后重新合上了眼睛,躺在沙发上打着盹。
休息室内的紧张气氛终于渐渐松缓下来。
镇长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安东尼的存在,他慌忙走了过来,与这位气度不凡的客人交谈:“先生,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我们这里?”
安东尼没有立刻回答。他抬起头看着四周,细细数了数。
包括他自己在内,这个房间内总共有十三个人。
安东尼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温妮曾经和他过,这次的游戏一共发出了十三封邀请函。
而在场的恰好一共有着十三个人。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在场的这十三个人都是这次游戏的参与者?
镇长见安东尼没有回答,一时间还以为他只是紧张,便笑了笑,道:“哦,抱歉。孩子,我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首先,我是这座镇的镇长,我姓塞克斯,你可以叫我塞克斯镇长”
“我对你的姓氏并不感兴趣。”,安东尼罕见地打断了面前男人的话语,他眯着眼睛,看向窗外:“我想要知道的是,你们所的秘宝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安东尼的位置,每个人的心底都觉得面前的这个子未免有些太过不知好歹了。
就算这子是大陆最顶尖的贵族,他此刻现在也是被困在了这座城堡里面,想要活下去的话也只能吃城堡里的食物。
如果把镇长惹生气了的话,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很可能会被活活地饿死!
“孩子,你知道你在些什么吗?”,镇长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他冷哼一声,对安东尼的言行非常不满。
安东尼毫无惧色地抬起头来,迎着众人的目光,冷声道:“我是弗里曼家族的嫡子,和几个仆人从这里经过,准备去帝都做一场贸易。”
在这一刻,他曾经以为不会有任何用处的历史知识终于发挥了作用,结合着周围这些人的打扮与发生在冬日的可怕瘟疫,他大致确定了下来,自己现在是处于一百五十年前的雪国,“黑死病”最为盛行的时候。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他的推理,他非常清楚,世界上是不可能存在改变时间的伟力的。
当下他所在的情景,大概率是一个历史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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