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对质
众目睽睽下,乐善跟着主管走出车间,一脸疑惑道:“主管,找我有什么事啊?”
主管摇头还不是黑皮,哦就是朱强,他妈闹的,非揪着朱强是在上班期间受的伤,让厂里给法,还打他的也是厂里人。
讲到这里,主管转头上下打量乐善一番,带着三分试探一分怀疑地问:“不会真是你吧?”
乐善啊地一声,脸上的表情更加迷茫了,仿佛根本没有听懂主管啥意思。
愣了一会儿,她好像才搞明白似的,突然瞪大眼睛用指指了指自己,非常不敢置信道:“你我?他妈是我打的?怎么可能,我打他干什么,这不是血口喷人嘛。”
主管其实也不太相信,因为乐善不仅是烈士之后,她自己以往表现出来的思想觉悟也挺高的。
而朱强则惯爱偷奸耍滑挑起是非,二者比起来,主管自然偏向于乐善。
再以朱强那性子,往常得罪过的人不知凡几,不定就是哪个看他不顺眼,顺把他给教训了。
主管越想越觉得八成是这样,可由于朱强妈的闹腾,领导让他把乐善叫过去问话,他也不能不照做,于是只能提前给她通通气。
“乐善同志,这次过去就是领导想让你跟她分分,没啥大事的,不用担心哈。”
乐善面上老实点头,心里其实明白,这分应该是让她洗清嫌疑,证明自己与那件事无关的。
幸好她一早做了准备,这事儿不难。
领导办公室,大家齐聚一堂,坐的坐,站的站,只有朱强妈跟个泼妇似的赖在地上,一副不给她个交待不起来的赖皮样。
乐善进来时,只见她倏地看过来,听到主管介绍她就是乐善,朱强妈恨不得立即跳起来咬死她。
“是你,是你打的我家强子,还让他在外面冻了半天,老娘跟你拼命!”
着,人就要扑上来搞泼妇打架那一套,被主管几人眼明快地赶紧拦住。
乐善虽然不惧朱强妈,但也离远了点,挨个向在场领导礼貌问好。
领导们松了口气,终于看到个讲道理能话的了。
乐善得知让自己过来的缘由,丝毫不敢耽搁,立马自己那会儿正在大路上往家走,当时看到她的不止一个同厂工友,需要的话可以把人叫过来给她作证。
朱强妈大叫不可能,她家强子信誓旦旦地过就是她打的。
乐善没搭理她,不是谁叫嚣得厉害就是谁有理,关键得看领导怎么判断。
领导们当即把乐善的那几个证人叫过来,几人的话相差不大,均能证明在那段时间里她确实在另一个地方,除非她长了飞毛腿,不然是不太可能在打了朱强后还能赶到那里的。
而乐善没长飞毛腿,她只有一双肌肉紧实特别有劲的大长腿。
所以最后大家一致赞同乐善跟这件事没关系,她顺利撇开了嫌疑。
朱强妈不同意,脑子发昏之下脱口道:“强子明明他是跟着她出去的,结果跟着跟着就被打晕了,不是她还会是谁?你们千万别被她给骗了!”
其他人听了一愣,乐善立即抓住重点。
“不提他讲的是真是假,咱不如先清楚朱强为什么要跟踪我?”
朱强妈被问得心下一虚,但随后又理直气壮道朱强早和她过看上一个姓乐的娘皮,准备娶回家给她做儿媳妇,结合乐善的名字,她瞬间明白这就是儿子过的那人。
因此,朱强妈不免对乐善存着几分挑拣估量的心思,看到人怎么瞧怎么不满意,还想趁着会压一压她的气焰,最好把人制服了,以后进门好拿捏。
“强子想跟你处对象,你他为啥跟你出去,就是没想到你那么狠的心啊!”
众人:“”
“那什么,这位大姐,你大概不知道一件事,乐善同志已经结婚了,朱强也知道,你他是想和她处对象才跟着的,这呵呵。”主管意味深长地笑笑。
理由太牵强了,很难服众,要么承认朱强撒谎瞎的,根本没有这回事,要么是朱强心存不轨,意图骚扰已婚女同志,想破坏人家的婚姻。
就问朱强妈选哪一个。
朱强妈哪个都不想选,还想撒泼耍赖。
但是领导们已经了解过事情始末,自认做到公正公平了,她要是再纠缠就是她的错,他们完全能够以寻衅滋事扰乱生产为由,叫安保队把她扔出去,甚至将朱强开除。
其他办法对朱强妈一点用都没有,最后一条却瞬间镇住了她。
知道她的顾忌在哪儿就好解决了,领导们当下给主管使了个眼色,让他负责处理好后续。
他们这些人平时都忙得很,如果不是朱强妈闹得太过,他们哪有功夫陪她在这里耗啊。
作为引发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领导们表示朱强过年的福利它没了。
朱强妈偷鸡不成蚀把米,主管好歹地将她‘劝’走,回头安抚乐善:“你这次完全是无妄之灾,回去好好干,过几天我把评优表格拿给你,你填好准备月底评选先进分子。”
乐善立时将被朱强妈攀扯的恼气抛到九霄云外,欣然应下。
回到车间,其他人明里暗里打探主管叫她干什么去了,乐善自然不会帮朱强隐瞒,将她妈闹的事讲了。
大家听后都露出一脸的匪夷所思,嫌弃道:“黑皮这人,啧啧,自己管不住嘴遭报应,竟然还敢攀咬别人,真是不知死活。”
反正他们不信是乐善教训他的,即使真是,那他也活该!
于是经此一遭,乐善没什么事,黑皮的名声倒是变得臭不可闻。
特别是事情传开后,她中午去食堂打饭,不少人都打招呼安慰她,正好叫她逮住会打探一些消息。
比如这棉花的事,想要新的得等到冬月初才会有供应,如果急着用,倒是可以先把旧的拿出来找人翻新一下,除了不太保暖外,和新的没多大差别。
在此之前,她必须得先把钱和票攒攒,别到时候棉花来了,她没有棉花票又买不起,那什么都没用。
乐善估摸一下里的积蓄,买棉花应该够的,不然还有时仲呢,主要就是给他父子俩做的,他不出血可不行。
另外她家里还有一些父母和大哥的旧棉衣,在新棉花买来之前可以先翻新应应急。
想到这里,乐善忙和人问找谁翻新,得到个比较隐蔽的地址。
还有买二自行车的事,她问了一圈都没发现有人卖,只好托工友们帮她注意一下,如果有人卖记得通知她。
打饭的师傅听到,给她打饭时声指点:“你这样子问不行,等休息日不妨去废品站看看,就找那个看门的老头子,他里不定有。”
乐善会意,立马点头道谢。
师傅摆了摆,给她打满饭盒叫下一位。
乐善拿着饭回到家时,时仲已经回来了,正在给时父洗等着她回来开饭。
饭盒拿回来还是温热的,不过时仲又拿去炉子上热了热,三人才凑到一个桌上开始吃。
少了一个人,饭却仍旧打的四盒,多出的那一盒给时仲,他现在正长身体,还需要干活,不吃多点不成。
而且因为守孝,她都没打沾荤腥的,饭菜没多少油水,更应该叫他吃饱些。
吃过饭,时仲负责刷洗,乐善则回屋将母亲他们的旧棉衣都翻出来,装进一个袋子里打算等下送去翻新。
两人都正忙着,院里一个孩子跑进来,门外有个漂亮姐姐找时仲。
乐善狐疑地问谁啊,孩子摇摇头不知道。
时仲自己也很疑惑,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找他,“要不姐帮我去看下?我现在脱不开身。”
乐善放下东西出门一看,还真是个漂亮姑娘,年纪应该和时仲差不多大。
作者有话要: 时仲:姐,你听我解释
乐善:( ̄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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