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微电话给冬的初衷本来是想安排冬过去帮忙“照顾”宁扬半个月。

    现在凌嘉奕这边这样，也不可能把冬调走了，只能暂时安排吴顶上。

    她昨晚上就给K姐了电话，把见面时间改到下午，K姐在电话里抱怨了几句，也答应了。

    早餐是凌嘉奕爱吃的馄饨，不是在酒店吃的，而是在剧组化妆间吃的。

    凌嘉奕的古装造型做的很精细，服装、头套、妆容，每天都要花上两个时的时间来做造型。

    他坐在那儿，手里端着梅刚刚给他包的热腾腾的馄饨，但是像是没什么胃口，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视线一直往正站在化妆间门口和苟导话的向清微那边飘。

    向清微正在跟苟导还有制片主任一起沟通凌嘉奕接下来的行程，虽然他现在在剧组拍戏，但是有的商业活动也还是避不掉，必须要参加的，这就需要和剧组协调时间。

    向清微一直认为，如果你想要长久的立足于这个圈子，不想被人轻易的取代，那么唯一的途径就是加强自己的业务能力。

    一夜爆红在这个圈子里永远都不是什么奇迹，每一年都会有新的面孔出现，今天为你欢呼尖叫的人，明天也会为别的人摇旗呐喊。

    唯一不可取代的，是你留下的作品。

    在这个圈子里，一个角色吃一辈子的人也不在少数。

    而能够站在这个圈子金字塔顶端，走上神坛的演员、歌手，无一例外，都是踩着自己塑造出来的一个个角色，完成的一部部作品，拿到的一座座奖杯走上去的。

    陶允儿曾经拥有过一座奖杯，后来她把它丢掉了，现在又想把它捡回来。

    凌嘉奕和宁扬都在自己的领域有自己的信念感。

    向清微挑选艺人，从来都有她自己的一项考核标准。

    向清微也有自己的信念感。

    她要做的绝对不是在短时间之内在艺人身上压榨出他们的价值来制造财富，她想要的是源源不断的在他们身上挖掘出新的价值，把他们推上这个圈子的金字塔塔尖，成为神。

    他们是神。

    而她创造神。

    所以无论如何，凌嘉奕是演员，那演戏就是他的第一要务，在凌嘉奕进组期间，各种商业活动行程，向清微都是能推则推，所以进组到现在，凌嘉奕只有昨日高烧请了半天假。

    去年才刚刚爆红，今年正是商业价值猛涨的时候，按照娱乐圈的常规操作，这个时候正是疯狂圈钱同时增加曝光率的好机会，各种综艺节目轮番都要上遍，毕竟谁都不知道，这个热度能够持续多久。

    像凌嘉奕这样一夜爆红，正是全民热捧的时候，却能够沉下心来专心窝在剧组拍戏，可以是很难得了。

    所以向清微在跟苟导还有制片主任商量凌嘉奕接下来的行程变化的时候，苟导和制片主任都格外的好话。

    然而向清微对凌嘉奕羽毛的爱惜并没有得来粉丝的体谅。

    此时微博上凌嘉奕的粉丝们日复一日的在微博卡#向清微今天暴毙了吗#的话题。

    微博搜索向清微这个名字，百分之八十都是凌嘉奕的粉丝在骂她。

    辣鸡、废物、不作为。

    在她们看来，凌嘉奕能够爆，那是凌嘉奕自己的本事，但是向清微在凌嘉奕爆了之后，居然推了好几个网传大饼选了一部导演在圈内查无此人，女主角也是二三线的剧组，还推了不少商业活动，这么高的热度，除了剧的宣传期上了几个综艺节目做宣传后，就再也没有接过了。

    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甚至还有厉害的粉丝扒出了向清微的行程，证明她今年来就没有再跟在凌嘉奕身边。

    于是粉丝很快就推断出肯定是向清微和凌嘉奕不和，然后刻意压。

    辱骂向清微的那些话，谁看了都会皱眉头。

    向清微没有社交平台账号，只是时不时的就有同事或调侃或恶意的告诉她，她今天又被凌嘉奕的粉丝骂了，出于好奇，她倒是用凌嘉奕的手机搜过一次。

    那些脏话的词汇量和恶心程度简直令向清微大开眼界。

    倒是有个大粉列了个她的七宗罪，没骂脏，看起来有理有据，逻辑完整，她还看的津津有味。

    要不是这些罪状指向的人是她，她都差点信了，难怪转发都七千多了。

    她看完以后还不心手滑点了个赞。

    虽然不到五分钟不过就被发现了，立刻取消了点赞，但还是被截图传的全网都是。

    基本上所有的营销号都转了。

    这下等于是完全坐实了向清微的罪状。

    凌嘉奕气得脸色发青。

    他也不能跳出来是向清微本人点的赞。如果解释是手滑，那么又怎么解释看到这条微博的呢？还不是因为你主动搜了？

    公司那边问责下来，凌嘉奕还主动跳出来是他不心手滑点的，替向清微背了这口黑锅，私底下恶狠狠地明令禁止向清微以后不准再去微博搜自己的名字，用自己的手机也不行！

    向清微十分悻悻，就算凌嘉奕不她也不会去搜了，简直脏了她的眼睛。

    那些粉丝又知道什么？

    就一点，她们她不给凌嘉奕接综艺，明明就是她们的“哥哥”凌嘉奕自己不想上。

    这次的风波就以官方回应是凌嘉奕身边的助理不心点的赞完结了。

    事后为了补偿冬替她背上这口黑锅，向清微给他加了工资，加了工资后的冬表示类似的黑锅可以再多点。

    向清微很不喜欢现在所谓的粉丝经济。

    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某流量男星居然因为粉丝“暴动”就解除了经纪人职务，简直闻所未闻！粉丝却不知道让那位流量男星红起来的那部剧就是经纪人拼了老命为他争取来的，现在红了没两年，就过河拆桥主动跟公司提出把经纪人撤了。

    这件事在业内也产生了很坏的影响，也做了一个极坏的榜样，各家粉丝开始有样学样，起为自家“主子”好的旗子，纷纷要求换经纪人。

    向清微有时和同行吃个饭，大家起这个，都一肚子的苦水，觉得现在这一行真是越来越难做，艺人难管，粉丝一天到晚造反，无论谁去微博搜自己的名字，一溜下来都是XX死了，XX炸了，XX废物，台词都不带改的，五花八门又千篇一律。

    有经纪人都被粉丝骂抑郁了。

    向清微劝她不要去搜自己的名字。

    “就是控制不住，真的，我真佩服你，连账号都没有，她们也@不到你，你也能忍住不去看你这些东西，但我控制不住。”已经被医生症断出轻度抑郁的经纪人喝下一杯苦酒：“真的，我都被骂到开始自我怀疑了，感觉自己真的是个废物。”

    向清微冷静的提议道：“你现在先把手机丢了去度个假，回来以后把这些软件都卸了，以后网上的舆论直接让助理监控汇报，记住，你是艺人的经纪人，只需要关注你的艺人。”

    后来她又撑了一阵，还是听向清微的，卸载了微博去国外玩了一阵，回来以后精神好了许多。

    向清微从来不会在意粉丝对她的辱骂和质疑。

    这个圈子的运作方式和内部交易，粉丝根本就一知半解，而且她们的喜欢是盲目的，她们的原则只有一点，她们的偶像永远都是对的。

    建立在这条原则上的一切立场和观点，都注定会失去客观性。

    而且除了真的有仇，哪个经纪人不想给自己的艺人接好资源好代言？不过也是被现实裹挟，向现实低头。但总有粉丝脸大如盆，认为自己的偶像宇宙第一红，各种戏约代言任他挑选，这个圈子里的资源争夺战比她们想象中要残酷多了。

    向清微虽然也会让吴留意粉丝动向，粉丝偶尔也会有一些好的建议，譬如凌嘉奕造型上的一些建议，她也会听取然后做出调整，但是绝不会受制于粉丝。

    所以无论粉丝骂的有多难听，她还是把凌嘉奕该推的商业活动和各种节目邀约都给推了，让他专心拍戏。

    把凌嘉奕接下来的行程确定好，凌嘉奕的馄饨也吃完了。

    他拥有让众多减肥减到深夜痛哭的女明星嫉妒的吃不胖体质，饭量一直很大，早餐的馄饨也是加大份的，完完全全的食肉动物，青菜要耳提面命才会吃几口，但是光见吃不见长肉，一天吃五顿身材还是单单瘦瘦的，向清微甚至有点觉得他太瘦了，然而再多的东西喂进去，也不见他长肉，等他拍完这部戏，向清微决定给他安排健身计划。

    不过他这样削瘦的身材，穿起古装来却是格外好看，飘逸又带着贵气。

    向清微送走苟导和制片主任，对凌嘉奕道：“那我就先走了。”

    早上她让凌嘉奕量了一下体温，体温已经完全正常了，看他吃完了一大份的馄饨，食欲也恢复了，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凌嘉奕正在喝水，突然听到向清微和他话，差点呛到，咳了两声才哦了一声，也不用正眼看向清微。

    凌嘉奕的反应这么“冷淡”，连冬都诧异的看过来，觉得凌嘉奕有些反常。

    向清微今天早上就觉得凌嘉奕古古怪怪的，她走过去，狐疑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凌嘉奕抬眼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意思慌乱，又飞快撇开，故作镇定的看镜子：“什么怎么了？你不是要走了吗？怎么还不走？”

    向清微更觉得奇怪了，这时候她的手机有电话过来，她走出化妆间接电话，是某品牌和她联系陶允儿过去门店参加剪彩活动的事情，她和对方沟通了五分钟，见时间也不早了，也不去探究凌嘉奕的古怪，交代了梅冬几句，又跟苟导了声招呼就走了。

    向清微在的时候，凌嘉奕浑身不自在，一看到她就想到昨晚上那个吻，一想到那个吻就面红心跳，心虚的像是做了贼，心里鹿乱撞了一早上，就怕她看出点什么来，盼着她快点走，可人真的走了，凌嘉奕心里又空落落的难受。

    ——

    这个时间段路上还算顺畅，向清微十点多就到了市里，想到有一阵子没去看宁扬妈妈了，就买了点东西，直接开车去了她给宁扬妈妈租的房子里。

    宁扬妈妈对她的到来惊喜不已，高兴地合不拢嘴，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又是倒水，又是摆水果，桌子上摆满了吃的。

    向清微陪着宁扬妈妈聊了一会儿天，知道宁扬每天都会和她视频。

    向清微又拿出展伦发给她的宁扬的练习视频给宁扬妈妈看，宁扬妈妈盯着手机看的目不转睛，眼睛里闪着泪光，嘴角却含着欣慰骄傲的笑意。

    宁扬妈妈非要向清微留下来吃饭，向清微盛情难却就留下来了。

    因为宁扬妈妈不习惯家里有外人，保姆在家里住了几天她实在不习惯，而且她习惯什么事都自己做，向清微就辞掉保姆，另外请了个会手语的看护，每天都过来陪宁扬妈妈聊两个时的天。

    向清微想过进厨房帮忙，也被宁扬妈妈从厨房里推了出去，让她去客厅看电视。

    向清微没办法，就只能坐在客厅看着电视等着吃饭。

    宁扬妈妈很实在，也没有夸张地做一大桌子菜，简简单单的做了四菜一汤。

    然后高兴的给宁扬拨了视频过去。

    宁扬接到视频的时候正是练舞间隙休息时间，宁扬妈妈怕扰他，很少主动给他拨视频，现在突然给他拨视频，怕是有什么事情。

    宁扬这么想着，立刻接了视频，然后就看到视频里满脸高兴的妈妈还有正对着镜头笑着挥手的向清微。

    这个画面让宁扬怔了一下。

    “我过来看阿姨，阿姨非要留我吃饭，我就留下来吃饭了。”向清微笑着对视频里的宁扬。

    宁扬才注意到她手里还端着饭碗。

    “你吃饭了吗？”向清微问他。

    宁扬终于反应过来：“还没有，等一会儿就去吃。”

    宁扬妈妈拿着手机，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话。

    向清微：“那你别练了，让吴送你过来一起吃饭吧，正好阿姨做了好多菜，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

    宁扬余光看到展伦上完洗手间回来，了个好，就立刻挂断了视频。

    “我饿了，走吧，吃饭去！”展伦叫道。

    “我回家吃。”宁扬抓着手机站起身来。

    展伦眼睛一亮，立刻道：“我跟你一起回家吧！我好久都没吃过家里炒的菜了！”

    “不方便。”宁扬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拒绝，顿了顿，看到展伦失望的面孔，道：“我妈不知道你去，没做那么多饭。下次有机会我再请你去。”

    展伦失望的好吧。

    “那我先走了。”想到向清微和妈妈还在家里等他，他的脚步都不由得加快了，嘴角也忍不住扬了起来。

    展伦嘀咕道：“回家吃个饭，至于那么高兴吗？”

    宁扬和吴一起下楼，结果在门口碰见了等在楼梯下面的李黎。

    吴得了向清微的吩咐，把宁扬盯得很牢，李黎今天想进练习室都被他拦住了，在外面看也不行，是影响宁扬练习，态度很坚定，把李黎弄得很没面子，又注意自己在宁扬面前的形象不敢跟吴吵。

    李黎知道，这肯定是向清微安排的人，心里恨向清微恨得牙痒痒，但也只能在楼下等人。

    “宁扬！你去吃饭吗？我们一起吧！”李黎一看到宁扬从电梯里出来，就立刻扬起笑脸道。

    宁扬像是根本没听到她的话，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从她身边路过。

    “对不住，宁扬有事儿，没空跟你一起吃饭。”走在后面的吴替宁扬补上一句，然后连忙追上去。

    李黎站在那里，难堪的咬着唇，她一点都不怪宁扬，反而把向清微给恨上了，觉得肯定是向清微跟宁扬了什么。

    吴上车后，又往回看了一眼，觉得向清微应该是多虑了，那个女孩儿长得的确很漂亮，包装一下都能出道了，但以他的经验来看，宁扬对她应该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舞蹈工作室离宁扬妈妈家开车也就十分钟。

    只不过向清微考虑到宁扬经常练习到深夜，才就近给他找了酒店住。

    宁扬是第一次来，站在门口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气，才去敲门。

    门很快就从里面开了。

    向清微诧异的看着他：“怎么那么快？快进来吧！”着从鞋柜里拿出准备好的男士拖鞋放到地上：“先换鞋。”

    宁扬走进去，脱了鞋换上码数合适的拖鞋。

    “外面是不是很热？先去洗个澡再吃饭吧。”向清微。

    宁扬才发现自己一身的汗，顿时有些窘迫。

    这时妈妈走了过来，笑着摸了摸他的手。

    宁扬跟着走进去，才发现这房子比视频里看着还好，宽敞又明亮。

    “我先去洗澡。”宁扬着，又着手语问妈妈哪个是他的房间，然后钻进房间里拿了衣服进了浴室，很快就一身清爽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连头发都洗过了。

    妈妈和向清微已经坐在餐桌上等他。

    天气热，菜也凉的慢，宁扬妈妈又用碗罩了起来，掀开碗的时候，菜还有热气。

    “吃饭吧。”向清微笑着。

    宁扬端起碗开始吃饭。

    米很香，菜也很好吃。

    向清微夹了一个拳头那么大的猪蹄放到宁扬碗里：“多吃点肉，补充体力，阿姨煮太多了，幸好你回来了，不然阿姨得吃好几顿。”

    宁扬妈妈忍不住看过来。

    宁扬吃饭有点毛病，从就从来不吃别人夹的菜。

    然后她就看到宁扬夹起向清微夹到他碗里的猪蹄，默不作声地咬了一口。

    宁扬妈妈看了看宁扬，又看了看向清微，像是明白了什么，又看向宁扬，一时不知道是喜是忧。

    “阿姨你也吃啊，不要只是看着我们吃。”向清微着也夹了一块猪蹄放到宁扬妈妈碗里。

    宁扬妈妈又高兴起来，放下筷子给向清微比划：“你那么瘦，要多吃点！”

    向清微笑着应了。

    餐桌上其乐融融。

    宁扬看着餐桌上满脸高兴的妈妈和笑着的向清微，心口处微微发热。

    他家的饭桌上总是过分安静，这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总觉得这画面太过温暖美好，像是一场梦。

    吃过饭，宁扬承担了洗碗的任务。

    向清微昨晚上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睡得并不舒服，这会儿吃饱了又开始犯困，宁扬妈妈见她瞌睡，就让她去床上睡一觉。

    向清微看了一下时间，时间还早，就她在沙发上眯一会儿就好，让宁扬妈妈不要管她。

    等到宁扬洗完碗出去，向清微已经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宁扬妈妈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床被子，看到宁扬，就把被子往他手上一塞，示意他过去给向清微盖上。

    宁扬愣了一下，才拿着被子放轻脚步走过去。

    向清微乌黑的长卷发柔顺的散在脑后，更衬得她面颊莹白，她侧着身子，膝盖微微屈起，裙摆下两条修长莹润的腿交叠着，脚腕漂亮精致，她的脚也生的秀气，脚背纤薄，脚趾仿佛透着粉，粉嫩又可爱的感觉。

    宁扬心跳的有点快，蓦地惊醒过来，耳根有些发烫，弯下腰去心翼翼的把被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肚子上。

    向清微的眼皮动了动，没有睁开眼，又睡了过去。

    向清微整整睡了两个时才揉着脖子从沙发上坐起来，看了下时间，离和K姐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时。

    宁扬妈妈见她醒了，先给她倒了杯水，向清微喝了，觉得舒服了一点，然后问宁扬去哪儿了。

    宁扬妈妈告诉她，是下楼买西瓜去了。

    刚完，宁扬就回来了，手里拎着半边西瓜。

    见向清微醒了，宁扬就去厨房拿水果刀把西瓜切了。

    向清微看宁扬切西瓜的专业程度简直能跟街边专业卖西瓜的贩相媲美。

    “我以前每年暑假都和我妈一起摆摊卖西瓜。”似乎是看出向清微的疑惑，宁扬轻描淡写的道，然后拿起最中间的那块西瓜递给她。

    向清微接过，随口问道：“那你的摊位生意是不是最好？”

    “没有。”听出向清微的玩笑，宁扬淡淡的：“我那时候很矮，又黑又瘦。”

    “那能长成现在这样还真是不容易。”向清微着低头在西瓜上咬一口，冰冰凉凉的西瓜，沁人心脾的甜：“唔，好甜！你特地挑的？”

    宁扬嗯了一声。

    “那以后我要买西瓜，都让你来帮我挑。”向清微开玩笑道。

    宁扬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好。

    向清微的思绪已经转开了，宁扬这段经历也是个宣传点，还有他会挑西瓜的技能，也是个宣传点。

    吃完了西瓜，向清微跟宁扬妈妈告辞，就把宁扬带走了。

    到了约好的会所，比约定时间还早十分钟。

    K姐迟到了十分钟。

    见到宁扬的第一眼，就有点被惊艳到了。

    长相还是其次，K姐在这个圈子里可以阅人无数，自然一眼就看到宁扬身上那种特别的气质，不禁在心里暗暗感叹，向清微的眼光真是毒辣。

    向清微安排这次见面，就是为了让宁扬给K姐留下印象，在看到K姐眼睛一亮的神情后，向清微就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

    一杯咖啡的时间，K姐另外有约就先走了。

    包厢里只剩下向清微和宁扬。

    “谢谢你。”宁扬忽然。

    向清微看着他抿唇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谢我。”

    “不是这个。”宁扬：“谢谢你愿意花时间陪我妈。”

    “那就更不用谢了。”向清微：“我很喜欢阿姨，去看望她也不是因为你，所以更不用谢我。”

    “她也很喜欢你。”宁扬。

    他看得出来，妈妈很喜欢向清微，每次一看到她就很高兴，妈妈很少那么高兴。

    向清微喝了口咖啡，听他这么，歪了歪头，粲然一笑：“没办法，我一向很招人喜欢。”

    宁扬怔了一下。

    此时的向清微有种难言的明艳动人。

    向清微又起工作上的事：“从明天开始就要准备练习初评级的舞蹈了，你和展老师选好曲目了吗？”

    “已经选好了。”宁扬。

    “那就好，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好好准备吧。”向清微。

    她已经拿到了暂定版的赛制，初评级上，每个选手都有一次展示舞台，为了保险起见，宁扬的初评级准备的表演肯定是他最擅长的唱歌，但是她会替他争取到一个舞蹈展示的机会，力求初评级就要拿到A等级。

    喝完咖啡，向清微就送宁扬回工作室。

    “我不喜欢李黎。”宁扬下车前突然道。

    向清微愣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宁扬已经下车了。

    吴转过头来看她：“向姐，那我还要继续过来盯吗？”

    向清微目送宁扬走进楼里，然后：“算了，走吧。”

    他在请求她的信任。

    而她给他信任。

    ——

    半个月后。

    《明日巨星》正式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