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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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星园位于京都东城,占地面积极大,隐于闹市间。

    园外一条浅浅的河流环绕而过,两岸林荫郁郁葱葱,古色古香的建筑伫立于一片绿意盎然之中,寓意着生勃勃,财源滚滚。

    与白琴那栋别墅仿古建造的中式庭院不同,织星园之所以独特,在于园内大部分建筑,都是实打实历经过岁月考验的古建筑。

    据园子老板的先祖,曾是帝王跟前红人,年老后在京都偏远地区买了个园子颐养天年。

    帝王念在其多年陪伴,闲暇时偶尔会过来探望,赐名“织星园”。

    “御笔之宝”这个印章,只有帝王能使用。

    毫无疑问,匾额上“织星园”三个大字,乃是当年帝王御笔亲书。

    岁月如流,斗转星移间数百年过去,伴随着王朝更迭,天灾战乱,织星园也曾多次损毁修葺,唯独这片匾额,在园子主人后代的拼死保护中,完好地保留了下来。

    伴随着现代经济发展,京都人口越来越多,不断往外扩张,当年位于偏远地区的园子,不知不觉中,渐渐地反而成为了繁华区的中心。

    这个世界和沈惠惠上一世的世界,就像是平行空间,许多时间建筑重叠,唯独人不大一样。

    织星园在沈惠惠上一世的世界里也是存在的。

    据园子的主人觉得地方太大,常年就家中几口人住未免太过冷清,于是和人合作,将园子开发成众景点。

    又因为里面提供的饭食太过好吃,后期逐渐演变成了私人饭馆。

    因为园内许多东西都是古董建筑的缘故,为了保护不被损坏,织星园不对外开放做生意,采用的是邀请制,每天能进去吃饭参观的人,都有一定人数的限制。

    沈惠惠最早对于御厨私房菜的概念,就来源于织星园。

    她上一世家境不错,以她家中财力,拿到织星园的邀请名额不难,不过想将织星园完全租下来举办大型宴会,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不仅仅需要耗费大量的财力,更是涉及到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

    从这个角度来,白家能在租到织星园,在里头风风光光举办寿宴,确实有几分本事。

    伴随着车辆停靠,织星园的大门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门外层层工作人员伫立,有指挥车流的,有登记车牌的,还有拿着警棍随时戒严的安保人员。

    所有进入的人,都必须持邀请函,才能入内。

    白琴的车辆没有事先登记,差点儿被人拦下来。

    对于这种情况,白琴似乎早有预料,她直接将车内的车窗摇开,对绣芬和沈惠惠道:“你们先在车上坐着别动,我下去安排一下。”

    完,白琴打开车门下车,站在了工作人员的面前。

    “大、大姐”工作人员一眼就认出了白琴,有些震惊地道,“您怎么来了”

    “我来参加父亲的寿宴,怎么,有问题吗?”白琴道。

    “当然没有,请进请进。”身为白家的工作人员,自然不可能对白琴什么。

    工作人员连连点头放行,然后赶紧拿出对讲,似乎在汇报着什么。

    片刻后,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里头匆匆走了出来。

    他们年约三十五左右,身着得体的西装。

    一个个头偏高皮肤偏白,眼睛与绣芬有几分神似。

    另一个个头略微矮一点,肤色也黑一些,下半张脸有点儿绣芬的影子。

    两人一眼就看到了身着礼服准备入内的白琴,不约而同地都皱起了眉毛。

    “白琴?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这是要参加寿宴?”

    两人脸上都写满了不欢迎的态度,不过白琴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半点都不介意,对着两人笑道:“我人都来了,当然是来贺寿的。”

    其中一个男人立即道:“不是今年要在南省度假,一直待到九月才回京都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原本是这样商量好的,但是志宇这个孩子太孝顺,死活要回京都陪老爷子过寿辰,我这个做妈妈的,总不能被儿子比下去吧。”白琴道,“志宇人呢,在里面吧?”

    “已经进去了,和苏家人坐一块儿。”

    “爸妈也来了吧?你们两不用招呼我,先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白琴着,提着裙子就准备进去。

    两个男人见状,一同将白琴拦住。

    其中个高的男人看着白琴,终于忍不住道:“白琴,今天是爸爸的大寿,为了今天,我们准备了整整大半年。你原本了不来参加,现在突然冒出来,到底是为什么,有什么诉求,直接吧。”

    “怎么,你们两个现在是连让我参加寿宴的资格,都要剥夺了?”白琴立即道。

    个矮的男人看了看四周,见已经有人陆陆续续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当即压低声音咬牙道:“你到底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清楚,非得我们把话挑明吗?”

    白琴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在心里冷笑。

    作为家中的长女,白琴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直到两个弟弟的出生,原本全家最娇宠的女孩,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姐姐。

    白琴不喜欢两个弟弟,很的时候就开始欺负他们,甚至还时不时离间两个男孩的关系,令他们只听从她的命令。

    白琴比两个弟弟大上几岁,在童年时期,不论体力还是智力,基本都是碾压的存在,两个弟弟哪里敢反抗,多年下来,都任由白琴欺负。

    直到白画出生,整个白家的格局,瞬间就变了。

    白画长得像白老夫人,白白嫩嫩柔柔弱弱的。

    不仅白老爷子喜欢这个最的女儿,两个弟弟也把她当做了世界的中心。

    为了呵护白画,他们两个愿意握言和,一起当白画的护花使者。

    甚至当白琴流露出要欺负白画的意向后,两人更是一起抱团,鼓起勇气反抗白琴。

    白琴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白家人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宠爱白画。

    就因为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吗?!

    白老爷子喜欢幺女就算了,两个窝囊废弟弟,竟然也为了白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尤其是白琴差点儿将白画毁容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这么多年下来,白家姐弟的关系一直都没有得到改善,甚至越演越烈。

    白琴并非白启智亲女儿这件事情爆出来后,虽然能瞒得了白老夫人,但却瞒不过两个弟弟。

    可以,整个白家里,得知这个消息后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们两个了。

    这也是今年白老爷子寿宴,白琴不仅完全不参与,甚至差点儿直接不来的最大原因。

    自从知道白琴不是亲生的之后,这两个人就恨不得把白琴赶出家门。

    就像此时,三人才刚见面不到两分钟,他们就已经张口闭口,提醒白琴注意自己的身份了。

    有什么身份需要注意的?无非就是她没有那层血缘关系罢了。

    这两个人不是很在乎这层血缘关系么,那行,现在让他们体验个够。

    想到这,白琴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用只有三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我明白了,你们两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参加寿宴,那我身后的这个人,总有资格了吧?”

    白琴着,身体微微侧了一下,指向自己身后的车子。

    白琴下车之前,特地将车子的车窗摇开。

    此时,从他们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坐在车子里的绣芬。

    绣芬正低着头,和一旁的沈惠惠些什么。

    从白琴等人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得到绣芬的侧面。

    但光这侧面的惊鸿一瞥,已经足以让两个男人震惊了。

    “白、白画?你带白画一起来的?”

    “怎么可能,白画前阵子刚生病在医院,昨天医生还了她需要静养,不能去人多的地方,而且怎么会跟白琴一起来”

    两人震惊地道。

    或许是二人的目光过于专注,原本低着头话的绣芬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朝他们看来。

    当看到绣芬正脸的瞬间,两个男人顿时反应过来。

    这不是白画,而是一个和白画长得很像的女人。

    白画生的晚,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正是女人最青春靓丽的年纪。

    眼前的女人,脸上已经明显有了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和白琴更像是同龄人。

    白琴走到车边,亲自为绣芬和沈惠惠拉开车门,然后用前所未有温柔的语气道:“绣芬,惠惠,我们到了,赶紧下车吧。”

    “这是周先生亲自接出来的人,绣芬,还有她的女儿沈惠惠。”白琴着,对绣芬和沈惠惠道,“这两位就是白家最受瞩目的男丁,个子高一点的这个是二弟白棋,皮肤黑一点的这个是老三白书。”

    绣芬性格内向,不太擅长社交,听完白琴的介绍后,对二人了句:“你们好。”

    白棋和白书呆呆地看着绣芬和沈惠惠,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当绣芬和沈惠惠从车上下来后,毫不客气地,连四周的光线仿佛都变得明亮了不少。

    绣芬虽然上了年纪,但她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那些细纹斑点,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貌,反而更平添几分普通女人没有的成熟风韵。

    而沈惠惠几乎就是缩的绣芬,淡淡的妆容掩盖了她脸色蜡黄没有血色这个缺点,几乎将她五官上的精致秀雅,完美地呈现出来。

    白琴看着两人呆怔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暗笑。

    苏心怜让白琴把人带去参加寿宴后,为防止白琴办不好事情,给白琴安排了个详细的计划。

    包括但不限于,帮绣芬和沈惠惠调养好身体,花钱给她们保养,买礼服,带她们化好妆,以最好的姿态参加寿宴。

    一开始白琴简直百思不得其解,心里那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

    在她看来,这对母女就是来抢夺她一切的吸血虫,她没把人赶出去都算好的了,凭什么还要掏出钱包,继续给她们花钱。

    把她们打扮的美美得参加寿宴,让这两个人出尽风头,那岂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苏心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老半天,白琴才逐渐明白其中玄,这才勉强答应。

    花了那么多钱,为的,可就是这一刻了。

    想到这,白琴立即对白棋白书道:“绣芬是我们四个里,长得最像母亲的一个,比白画还要像。可惜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否则如果没有抱错的话,绣芬从在白家长大,就是家中的长女,爸爸看到她,肯定最疼爱她,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到她里。”

    白琴话音一落,白棋和白书瞬间回过神来,脸色一变,再看向绣芬时,目光都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戒备和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