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楚安操心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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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至,全军将士们围坐成几堆,大口吃着肉,却无一人敢喝酒。

    只因喝酒误事。

    万一那些北凉人杀个回马枪,他们喝了酒,连路都走不稳,更别要拿稳兵器了。

    一帮大男人扎堆在一块儿,自然会聊到女人。

    只因他们驻守在北境,难免想念那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

    还未娶妻的,憧憬更大,就想着立下战功后,回乡能娶个美娇娘。

    石老将军听着那些话,顺口问旁边的夜羡风何时娶妻,若是没有相中的,他给介绍介绍。

    夜羡风二十多了,没人知道他过去失踪那几年发生过什么,但他身上向来有着远超同辈人的深沉,如今更是这样。

    别人闲聊时,他就静坐在那儿,沉默得有些格格不入。

    听到石老将军所提之事,他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笑着推。

    “不着急。”

    北境夜寒,有肉没酒,甚是煞风景,同坐的另外几位副将就发起了牢骚。

    “早知做武将这样苦,老子当初就好好读书,考个进士,也比在这北境强”

    “可不是!那些个文官只要动动笔杆子,我们可都是真刀真枪地跟敌军干仗,相比之下,我们过得可没他们舒坦。”

    又有个“黑炭头”了。

    “女人们还都喜欢那帮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什么玉面公子,俊秀翩翩,你们就可气不?男人长那么白作甚!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儿!白嫩嫩的,那是娘儿们!”

    这话一出,顿

    时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不少人表示赞同,纷纷叫好,让他再多几句。

    那“黑炭头”被这么一鼓动,干脆站起来,用那指点江山的气势继续道。

    “兄弟们,你们,是不是这个理儿?

    “女人挑汉子,就得挑咱这种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一个个眼睛不知咋长的,非得挑那只会动笔动嘴的,能抵什么用。

    “要不咋朝廷对咱不公呢,咱这些从武的,挑媳妇儿都是别人剩下的。

    “那些文臣的媳妇儿个个貌美如花、身份不俗,再瞧咱们武将的,根本没几个能拿出去比的,这就是差距!”

    坐着的那些人大笑着拍,“得没错!”

    见有人附和,“黑炭头”越越起劲。

    “真不是我胡八道,就听过榜下捉婿,公主爱状元郎,有听过军中捉婿的没?

    “自古以来的爱情故事,的都是才子佳人,连那春楼的娘们都跟书生跑了,就没人写过姐跟武人跑了的。

    “远的不,兄弟几个知道那逍遥城里的美人不?我打听过了,那可是皇都来的安阳公主。

    “之前我去那边巡逻时,看过一眼,那模样,真就跟天仙儿似的,就这娇滴滴的公主,她能跟咱这些武将好?估计一看到我们就吓得要哭出来了”

    夜羡风双目一凛,抬头看向那滔滔不绝的“黑炭头”。

    安阳公主不是应该在皇都吗?

    所谓逍遥城的公主,军中无人知晓。

    连石老将军都是第一回

    听。

    其他人更是震惊不已,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当真是公主?公主怎么会来北境?”

    “不晓得啊,不定是‘黑炭头’胡诌的”

    石老将军知道这事儿的严肃性,想要打断“黑炭头”的话,让他别瞎传。

    但“黑炭头”得正起劲儿,人群又闹,压根就听不到石老将军的声音。

    “我这又一打听,嘿,你们猜怎么着,公主都要和当朝温太傅成婚了,这又是一对才子佳人”

    夜羡风眉头一紧,不假思索地问了句。

    “安阳公主与温太傅,这消息属实吗。”

    “黑炭头”嘿嘿一笑。

    “这还能有假?”

    他本来还想,就除夕前后,他还亲眼看到温太傅过关卡了,当时温太傅让他保密来着

    保密!

    “黑炭头”想起这茬,顿时心里一慌。

    惨了惨了!

    他不心给漏嘴了。

    这这可要命了!

    这下,不需要石老将军提醒,那“黑炭头”赶紧找补。

    他当众给了自己一巴掌。

    “呸呸呸!瞧我这张嘴,我那是糊涂了,跟兄弟几个开玩笑呢,哪儿来的什么公主,公主好好待在皇都,来咱这鸟不拉屎的北境作甚。

    “你们就当我刚才在放屁”

    他也不知道其他人信不信,赶忙像只王八似的缩起了脑袋,之后都不敢再嚷嚷什么。

    期间,他总觉得有道视线落在他身上,令他不由自主地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夜羡风低头喝了口水,眼角的余光却在“黑炭头”身上。

    江畔筑。

    楚安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裴护。

    一看到裴护靠近公主,他就宛若一个刺猬,浑身束起刺来,恨不能滚上一圈,把裴护给扎走。

    彼时,慕辞正用温瑾昀教她的医术,仔仔细细地看着裴护那些药方。

    他的腿不见好转,她也想帮他做点什么。

    行医讲究望闻问切,过程中,难免要多问裴护几句。

    “伤口很痒吗?”

    裴护答道,“痒的时候不多。”

    慕辞又拿了个木槌出来,对着他的膝盖下方轻轻一捶,“我这样敲打,你有感觉吗?”

    楚安一看俩人那距离,赶紧跑过去,二话不,直接抢走那木槌。

    “公主,这种事儿哪能让您来啊,还是交给的吧。”

    着,他还暗中朝南宫挤了挤眼。

    南宫作为公主的近身侍卫,除了保护公主的安危,别的一概不在意,是以,她根本没搭理楚安,还觉得他眼睛有问题。

    楚安孤军奋战,自觉悲戚。

    事后,他把南宫叫到一边,悄咪咪地责备她。

    “你没看到他们离多近吗,当时你就得把他们分开”

    南宫觉得他题大做,高冷十足地回了句。

    “我有眼睛,看得到真实情况是怎样的。”

    楚安哑口无言,旋即怒其不争道。

    “你还不放在心上?大人怎么就选了你这

    么个木头!”

    “木头?”南宫双眼一眯。

    下一瞬,就听到“砰”的一声响。

    再一看,楚安已经被踹飞几丈远。

    南宫潇洒利落地收了脚,面无表情地回到主屋。

    楚安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嘴角狠狠地抽动了几下,欲哭无泪。

    “你你踹我我要告诉大人呜呜”

    楚安不知道自家大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当下奋笔疾书,在信中细数南宫的“罪状”,又详述了裴护种种不合宜的言行,整封信正儿八经的内容没什么,添油加醋的倒是很多。

    然而,就在他想要把这几天的信往外送时,阿赞看他鬼鬼祟祟的,就把他给拦了下来。

    “楚安,你藏着什么呢?”

    阿赞以保护少主为己任,过往的经历导致他警惕心过高,总怀疑有人会出卖他们。

    哪怕是楚安,也不能打消他的疑心,非要看看其藏着的那些东西。

    楚安倍感无语,“你疑神疑鬼什么,我这就是几封信”

    “信?”慕辞忽然出现在后面,“是太傅哥哥的来信吗?”

    楚安赶紧摇头,“不不不,公主,这是的要寄给大人的。”

    慕辞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见楚安那副有所隐瞒的古怪样子,就要强行检查。

    她最近有点挑食,楚安该不会要告她的状吧?

    最终,那些信都到了慕辞里。

    她一封封地检查。

    却发现,楚安写的那些,比她挑食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