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王衍酒后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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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烟的大剪刀,是她自己找人做的。

    以前府上也有大剪刀,却没有这种带锯齿的。

    所以,慕辞一眼就注意到了。

    柳嬷嬷以前也很欣赏绿烟,觉得她勤快能干。

    但南宫告诉她——公主前段时间热衷于看绿烟剖东西。

    自那以后,柳嬷嬷就不待见绿烟了。

    她下意识得不想让绿烟接近公主。

    “公主,我们回屋吧。一会儿也该传晚膳了。”

    慕辞微微点头。

    她们离开凉亭后。

    不远处,绿烟眼角的余光瞟了过去。

    她状若无意,实则一直在留意着公主的动向。

    同时,她更明白——有些事,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之后两天,慕辞总能通过窗户,看到绿烟。

    除了大剪刀,绿烟还有其他工具。

    每一样都是用来打扫院子的,却都能让慕辞心痒痒。

    科考后的第三天,是放榜日。

    尽管试题经过变化,甲等考生中,依旧没有非世家子弟。

    榜上有名的,几乎全都是世家子弟。

    只有一个是寒门子。

    此人就是王衍。

    今年的榜首是宋简舟,据称是左相的外甥。

    家仆看过榜文后,立刻跑回府中报喜。

    “相爷!中了!宋公子高中榜首了!”

    彼时,宋简舟正在房中看书,被杨怀山请至前厅。

    结果在意料之中,同样令人欣喜。

    杨怀山站起身,走到宋简舟面前,格外器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简舟,做得好。这些年努力没有白费,本相必定好好赏你。”

    宋简舟拱请礼。

    “都是多亏相爷的悉心栽培,简舟才有今日。”

    他的脸上还带着病容,完,挡着唇,轻轻咳嗽起来。

    杨怀山面露担忧。

    “身体还没好吗?大夫怎么?”

    很快就是殿试和琼林宴了,可不能出岔子。

    “多谢相爷挂怀,药每天都喝着,很快就能痊愈了。”宋简舟面上不显露多余的情绪。

    现在,连杨怀山都有些猜不透他。

    “你先回屋歇息,既然身体不适,房中的事也可停了。”

    “谨遵相爷安排。”

    宋简舟行完礼,便走了。

    杨怀山坐下后,问身边的护卫。

    “你觉得,宋简舟这人如何?”

    护卫心翼翼地答道。

    “宋公子考了第一,却没有丝毫快意。

    “或许是,他这人不喜形于色吧。

    “相爷,属下认为,宋公子还是很忠心的。”

    杨怀山不置可否,转而吩咐道。

    “那个通房侍女,已经没什么用处了,让她永远闭嘴吧。”

    护卫抱拳行礼,“遵命!”

    当晚。

    宋简舟正在看书,忽然听到隔壁有异响。

    还隐

    约伴随着女人的呜咽声。

    隔壁住着的通房,是相爷安排的人。

    通房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也会受到牵连。

    于是,他迅速起身,前去隔壁查看。

    一推开门,就看到护卫正在用白绫勒她的脖子。

    婢女扑腾着脚,惊恐地挣扎。

    看到宋简舟,她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但又想到什么,他们都是受制于相爷,他哪来的底气和本事救她呢。

    索性,那光芒也黯淡了下去。

    窒息很痛苦,婢女脸色发紫,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似的,直直地瞪着宋简舟。

    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对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有情,无可非议。

    可是,没想到他这样无情。

    不帮她就算了,竟然还冷漠地站在门外看着。

    护卫也不怕被宋简舟看到,继续着中的活儿。

    他也以为宋简舟这种读书人,会怜惜这通房。

    没成想,这人来了后,一句话都不,宛若门神似的,干站在外面。

    宋简舟就这么亲眼看着护卫把人勒死。

    整个过程,他眼睛一眨不眨。

    其实,他是害怕的。

    但他清楚,这是相爷对他的警告。

    否则,这护卫为何偏偏在这屋里杀人,还非要用处这点动静来。

    不就是为了让他亲眼看到吗。

    相爷要借此告诉他——如果他不听话,也会落得和这婢女相似的下场。

    这一刻,宋简舟心情压抑。

    可叹他想尽办法拖延,也还是得服从相爷的安排。

    几天后的殿试。

    宋简舟毫无悬念地再次夺魁,成为皇上亲封的状元郎。

    此后,便是琼林宴。

    王衍是第一次参加科考,能够取得第十九名,也算是不错了。

    他有资格参加琼林宴,担怕到时候闹笑话,就特去请教表兄温瑾昀。

    他们在外见面,整个过程,王衍都谨慎微的。

    温瑾昀则谦和有度,为他答疑解惑,并详细地介绍琼林宴的流程。

    渐渐的,王衍放松下来。

    之前不敢的话,趁此会,顷刻间都吐露出来。

    “表兄,我我之前失了分寸,对公主无礼了。

    “事后每每想起,都无比羞愧。

    “多谢表兄宽宏,不与我计较,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王母管得严,所以王衍并不会喝酒。

    一杯酒下肚,他的脸很快就红了。

    温瑾昀不饮酒,就以茶代酒,浅酌了几口。

    此时,王衍已有些醉意,并且莫名对酒起了兴致,即便温瑾昀不同他对饮,他也自斟自饮了两杯。

    连着几杯酒,人很容易就醉了。

    否则,他不会有接下来的话。

    “表兄,我想回岭西了我不会对公主有任何妄想,可是待在这儿,总会情不自禁只有回岭西,我才不会胡

    思乱想”

    事实证明,温瑾昀当初不让王衍接近公主,并非多虑。

    如今王衍酒后吐真言,温瑾昀也不打断他,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与此同时。

    太傅府。

    慕辞午觉醒来后,想去书房找温瑾昀。

    却被告知,他并不在府中。

    她不想待在屋里,便在后院闲逛。

    逛着逛着,就看到了绿烟。

    绿烟恭敬地上前行礼。

    “奴婢见过公主。”

    慕辞很无聊,见绿烟拿着把大剪刀,明知故问。

    “你要去做什么?”

    “回公主,奴婢要去修剪树枝。”

    而后,绿烟修剪时,慕辞就站在阴凉处欣赏。

    那咔嚓咔嚓的声响,就像人的骨头被剪断似的。

    看了两刻钟,慕辞百无聊赖,也想亲自试试。

    柳嬷嬷赶忙劝道。

    “公主,使不得。这些可都是婢女们干的粗活。”

    慕辞不以为意。

    绿烟很细心,交剪刀前,还用帕子把它擦得干干净净。

    那剪刀看似笨重,用起来很容易上。

    连慕辞这样娇弱的,也能使用自如。

    她喜欢听“咔嚓”声,玩了好一会儿。

    而后,绿烟又向她展示了其他较为精细的修剪工具。

    两人越离越近,柳嬷嬷也没有什么防备。

    再后来,温瑾昀回来了,看到了院子里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