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萧老夫人为慕卿卿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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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简舟三人站定后,一齐朝着皇上行礼。

    其他进士只有羡慕的份儿。

    见慕辞瞧着那位状元郎,慕如意默不作声。

    实际上。

    慕辞是在看宋简舟的状元服。

    她不禁想,言之哥哥要是穿上这衣服,一定很好看。

    在她的记忆中,他唯一一次穿红色,就是在大婚那日。

    至于宋简舟长什么模样,俊俏不俊俏,都不是慕辞所在意的。

    但在别人看来,安阳公主就是在关注状元郎。

    座中的杨怀山微微一瞟,假装不经意。

    他继而又望向温瑾昀。

    清俊温和的温太傅,此时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淡然如水。

    宋简舟三人入座后,慕珏铮就赏了他们一壶佳酿。

    三人又起身谢恩。

    慕辞那边早已收回目光。

    婢女绿烟侍立在她身后,看似颔首低眉,却还能瞥见,那新科状元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

    司徒敏看到这些个读书人,并无多大兴致。

    要不是父亲近日身体不适,缺席了琼林宴,她也不必参加这宴会。

    席间,一个面容和善的武将与她攀谈起来。

    “我与你父是挚交,算起来,少将军今年也有二十了吧?”

    司徒敏微微一笑。

    “已经二十一了。”

    那人又将她上下扫了一眼。

    “二十一照理,这亲事也该定了。

    “你母亲当年怀你的时候,也才十六。

    “就算和少将军同辈之人,也鲜少”

    司徒敏以前很抵触成亲。

    她认为,女子也可以像男子一样,握刀剑,保家卫国。

    因此,只要有人提起这事儿,她就觉得烦躁。

    而如今不同了,她有了钦慕的男子。

    听到同样的一番话,她不禁在脑海中描绘出他们的未来。

    那武将还在苦口婆心时,司徒敏就忍不住偷瞄了眼另一边的墨亦辰。

    他们三人坐得近。

    刚才那发话,想必王爷也听到了。

    她笑笑,自我调侃道。

    “您的在理。但就如父亲打趣我的那样,就怕我这样的女子,无人敢娶。”

    罢,她又看向了墨亦辰。

    后者对他们之间的谈话没兴趣,只顾喝酒、看歌舞。

    司徒敏的个性很洒脱。

    可是,初次遇上感情之事,她也重新回到芳心初动得的年纪似的,在试探中犹犹豫豫,不敢逾越。

    “王爷,您觉得呢?”

    她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

    墨亦辰刚一口酒入喉,眼中有几分不解。

    “本王觉得什么?”

    司徒敏看不到他对自己的在意。

    她不想自讨没趣,又扯开了话题。

    “王爷觉得这些舞姬跳得如何?”

    墨亦辰回了句,“差强人意吧。”

    他是个粗人,本就不懂得欣赏这些扭来扭去的东西。

    不过这些花花绿绿的,倒也挺下酒。

    美人,可比不上美酒。

    这次琼林宴,萧定山也参加了。

    他是皇上的亲外祖父,又曾在朝中有很高的声望。

    是以,尽管早已不在朝中为官,他这一出现,仍然不少人敬着他。

    慕珏铮还亲自敬了外祖父一杯。

    前者年纪不大,喝起酒来却一点都不含糊。

    殿内人数众多,慕辞也是在慕珏铮敬酒时,才注意到这位外祖父。

    他已是满头华发,却不显苍老。

    那双眼睛就像鹰隼一般,凌厉、洞悉人心。

    “不怒自威”四个字,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前世死得早,对这位外祖父没什么印象。

    后来做了孤魂野鬼,偶尔跟着昭阳姐姐飘荡到萧家,也鲜少见到他。

    来也奇怪。

    哪怕辞了官,他还总有事忙。

    前世,外祖父病逝后,一大半的产业都留给了昭阳姐姐。

    所以她对这位外祖父并无好感。

    实际上,萧老夫人是和萧定山一块儿入宫的。

    前几日,太后就从太庙回来了,现住在原来的乾宁宫。

    而此时,萧老夫人就在乾宁宫内。

    老夫人疼爱慕卿卿这个外孙女,不忍心看她吃苦。

    之前为了慕卿卿和离的事,老夫人就常去太庙找太后。

    后来听慕卿卿被废了公主的尊号,她更是急得寝食难安。

    奈何太后以需要专心祈福为由,对她拒而不见。

    甚至连回宫这样的大事,也是一切从简,甚为低调。

    今

    天琼林宴,太后不爱这等热闹,就在乾宁宫躲清净。

    哪成想,她那执着不已的母亲,到现在都不放过她。

    母女俩待在内殿,只有玉蝉嬷嬷一人伺候着。

    萧老夫人眼眶红红的,整张脸蕴含着担忧之色。

    “卿卿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都不知道心疼的?

    “她那婆母刻薄于她,她娘家兄弟不为她讨公道,反倒因此责罚她,难道合该她人善被人欺吗?

    “这些年,到底发生什么了?好了,那温太傅是卿卿的驸马,他怎么又转头去娶安阳了?

    “还有,就算不是温太傅,怎么也轮不到那一事无成的左聂啊。

    “一个驸马,竟然还敢学人家养外室,他实在无耻。

    “卿卿要与他和离,你们为什么不同意?”

    萧家地处偏僻,消息闭塞。

    萧老夫人有太多的困惑,都得不到解答。

    太后也不想再提起过去的事,一直在转动着佛珠,强迫自己镇定冷静。

    不一会儿,萧老夫人又旧事重提。

    “你贵为太后,又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难道还要做爹娘的为你操心吗?

    “当年也是这样。

    “安阳还那么,你都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送去洛城。

    “那一路多凶险啊。

    “要不是你父亲派人暗中保护,她哪能安全抵达洛城?

    “她年纪就开起了书画斋,也是你父亲往里头贴银子,花重金买下她的画。

    “好在,书画斋后来有了起色”

    太后还是第一次听这些事。

    她盯着萧老夫人,一脸诧异地问。

    “父亲暗中帮过安阳?”

    老夫人点点头。

    “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后来你父亲被那些仇家盯得紧,我们也没能力去帮衬什么。”

    太后燃起了些许希望。

    安阳不是一直觉得,当年在洛城时,没人关心她、在乎她吗。

    其实还是有的。

    不定,借着父亲,安阳还愿意认她。

    太后放下佛珠,脸色紧张地问。

    “母亲,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老夫人皱眉回忆,旋即回道。

    “你父亲做事,向来低调保密。

    “大概是没其他人知道了。”

    太后又着急追问,“当年派出去的那些护卫,以及父亲买下的画,这些还在吗?”

    老夫人不明所以。

    “你问这些,难道很要紧吗?”

    “要紧的!”太后情绪激动。

    她现在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取得安阳的谅解。

    “这些事,得去问你父亲。”

    然后,老夫人的脸色略显沉重。

    “不过,你父亲年纪大了,最近病得越来越重,有些事,他想提前安排,就比如他名下那些产业,我认为,几个外孙中,卿卿应该多得一些”

    听到这话,太后面露不虞。

    母亲他们向来疼爱卿卿,不知道她的真面目,想多给她,无可厚非。

    可事实上,她根本就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