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这样，我也想这么做而已。”

    分明是正常距离，褚乔却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他也想弹钢琴给自己听，所以怀先生也喜欢自己对吧，肯定是真的吧。

    褚乔慌乱的站起身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那你弹吧，能听到怀总的演奏也是我的荣幸。”

    怀砚抬了抬眉，视线转回落在钢琴键上，指尖一落，琴声悠扬。

    对褚乔这个钢琴白来，她评价不出什么有含金量的东西，只有好听和不好听，而怀砚弹得曲子有些熟悉，节奏缓缓地让她整个人都有种放松下来的感觉。

    可只一会，褚乔就出了神。

    不是因为曲子不够吸引人，只是那个男人实在是太让人挪不开眼了，不真实的就像他对她的喜欢。

    褚乔向来是个胆鬼，只有在保护在意的人的时候才会强势起来，可其余的时候都是一副摇摆不定的样子，面对感情更甚。

    怀砚确实对她很好，可怀砚出色的和她仿佛隔着银河，而她至今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入了这个男人的眼。

    “你在走神。”怀砚语气肯定。

    褚乔被抓了包，立马缩了下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怀砚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要不要去阳台坐一会？这里风景还不错，能看到刚才那条街。”

    阳台其实跟房间的大五五分，还有个不算多大的泳池，大概也是考虑冬天会很冷的原因，阳台四周都是落地式的玻璃门，封顶也是玻璃，在保证温度的同时最大限度的开放了视野。

    虽然都开着空调也都管着玻璃门，但阳台终究还是比房间的温度低一些，怀砚从房间的保温箱里拿了两罐热饮，一罐递给褚乔，两人就坐在阳台最边缘的椅子上，看着这个城市的风景。

    “刚刚在想什么？”

    褚乔歪着头想要挽救一下：“我在想钢琴很好听。”

    怀砚却丝毫不准备给她留面子：“可你没在听。”

    褚乔声嘟囔：“你怎么知道我没在听。”

    怀砚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口咖啡：“刚才那首曲子，虽然节奏不快，但实际上是个感情饱满活跃的曲子，可你刚才的表情忧心忡忡的，明显不是在听我弹钢琴，吧，刚刚在想什么呢。”

    见怀砚的有理有据，褚乔瘪了瘪嘴：“没想什么。”

    怀砚沉默了一会，知道褚乔是不愿意，他也不想逼她，可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怀砚似不经意的开口：“你还喜欢江唯礼吗？”

    褚乔下意识猛的摇头：“不喜欢，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她早就想明白了，就像大多数女生那样，其实在分之前，两个人的感情其实已经被消磨的经不住事了，可她却不自知，面临分情绪被放大好几倍，就算没那么喜欢也会有那么难受，可过了那一阵沉浸下来，就好多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本来就不深吧，其实在接受怀砚这么多照顾之前，她都没想过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做到那么多事情，如此的话他们的感情又能有多稳固呢。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褚乔看着怀砚的眼光愣住，没想到怀砚会出这样的话，甚至有些结巴：“考考虑你？”

    怀砚点头。

    褚乔的眼神有些复杂：“因为我是你未婚妻吗？”

    怀砚闻言收回目光，转头把视线落在远处，想到褚乔刚刚知道身世的时候，置疑他想跟她在一起的动的事情，知道这些可能会让褚乔造成误会。

    “童姨和我爸妈还有我，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褚乔心沉下来：“不知道。”她确实也疑惑过，童夫人找她很正常，怀母就算本着朋友的立场帮忙也得过去，可怀砚一直在找她确实让她觉得想不明白。

    怀砚的思绪渐远：“弄丢你我也有错。”

    “你是在我生日宴上丢的，我父母一直都很自责，那次之后我们家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很压抑，我亲眼看着童姨因为找不到你以泪洗面的样子，我至今都记得很清楚，如果那个时候，我去给你找糖就好了”

    怀砚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原委告诉褚乔，言语中透着歉意。

    解释完了之后：“所以我也一直在找你，不过刚开始我确实只是想要弥补你，想给童姨一个交代，也让我爸妈不要一直因为这件事感到愧疚，所以我安排人给你介绍了工作，给了江唯礼助学金，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不让你受委屈。”

    褚乔这才想到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进那家酒店上班，也是突然有一个以前工作过的餐馆老板给她打电话给她介绍工作，工资从优还能根据自己的时间安排兼职时长，分明他们之间从来都不联系，那时候她还觉得是天上掉馅饼了，没想到都是怀砚帮的忙。

    “可是那次在酒吧看到你跟江唯礼分的时候，我承认我确实被你那一番言论给惊讶到了，你真的很善良，我也是那个时候发觉，我想要给你的那些弥补远远不够，那天晚上你和尤姐去我别墅喝酒，我在外面想了一整晚该怎么做，可思来想去我就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好像不管我做什么，我都觉得不太够。”

    “你缺失了二十年的家庭和你本应该享受的权利、物质，我应该更用心更用心的补给你，因为你会让我觉得心疼。”

    “再到后来，你被孟钰娅和江唯礼污蔑，我是真的很生气，可真正让我最不高兴的，是那次你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你同学跟你告白。”

    “我那个时候就在想，那个臭子是真的胆大包天。”

    着怀砚从位置上站起身，一插在裤兜里，另一只虚握着易拉罐自然垂在一边，在褚乔看不到的位置，表情深沉。

    “他想染指的分明就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姑娘。”

    褚乔逆着光，抬头不分明的看着怀砚线条刚毅的颧骨，心跳的节拍时快时慢，总之是不太稳，两只紧紧捏着易拉罐，耳尖和脸颊都红的不太自然，怀先生这些话的实在是太直白了，她想装糊涂都不行。

    可偏偏怀砚沉默了一会转回头，俯下身子一撑在褚乔椅子的扶上，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猛然被拉近：“愿意吗？”褚乔看着怀砚，盯着对方的眼睛感觉迟早会被吸进去，可耳边和脑子里还不断的旋转着怀砚问的问题，心里也本能的重复默念，可就是反应不过来。